鄭家的親朋好友都由鄭先生準備了車接車送，林染坐在靈車的副駕駛，鄭先生和鄭老師扶著棺材坐在后面，一行人出發了。
林染打電話給常寬，那邊安保人員安排就位了。
“你不用太緊張。”鄭先生安慰林染。
“不是我緊張，而是有些人毫無下限，葬禮本身已經夠悲傷了，我不希望被某些人拿來當吸引流量的籌碼。”林染不止一次跟三個徒弟說過，干白事兒的，一定要做到對死者百分百的尊重！
“你是實在人。”
“也不算是。”林染在工作中很實在，但在收錢這方面，也挺鬼道。
“……”鄭先生。
四十多分鐘后，大家回到了萬吉殯葬公司。
常寬也過來了，他雖然與鄭家的人沒有過往，可也想送老藝術家一程。
葛老板也到了，跟常寬聊了幾句，見靈車過來了，跟幾位同學過去扶靈。
鄭老師和鄭先生沒用林染提醒，下車就開始哭。
棺材抬進了靈堂后，林婉給大家分發孝帶。
鄭老師披麻戴孝，鄭先生頭上戴著孝帽，兩人一左一右跪在靈堂。
常寬的公司也經常得出任務，比如某些明星的保護工作，以及演唱會安保等等，可以說是沒出過一絲的岔子。
但是，今天這陣勢，著實地讓他震驚了。
外面聚集了好多網紅，把門口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林染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心情別提多復雜了，他搞不懂這幫人咋想的呢？居然還有熱舞的，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太特么的晦氣！
鄭先生走了過來：“林老板，酒席啥的可以訂了。”
“我打電話讓隔壁老板過來。”林染給齊明路發去了消息。
一分鐘后，齊明路拿著菜單過來了。
鄭先生看著席酒的價格：“你家酒席價位不貴啊！”
“我們家酒店不在市中心，再貴也就這樣了。”齊明路是個實在人，有話也是真說：“包席里面的菜一勾搭，我還是能掙不少錢。”
“行，那就訂這一套吧。”鄭先生說道。
“好的，那么一共多少桌？”
鄭先生看了看前來的親朋好友，明天是正日子，肯定還會有不少人過來：“嗯——先照八十桌準備吧，今天得開十桌，明天白天加晚上，還有后天，差不多了。”
“好的，要是不夠，還可以現加。”齊明路說道。
“行。”
齊路明拿著菜單走了，他親自帶著員工開車采購。
“比我預想的還要多。”林染憋屈地說道。
“正常。”鄭先生聽林染說完后，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了：“娛樂圈就是這樣，一有點風吹草動，全部集體出動，生怕落下第一手資料。”
“還是您了解得透徹。”
“不信的話，你看看微博，應該有不少人發微博說恭送我爸一路走好，外加再點根蠟燭，我跟你說，那些人都不見得跟我爸見過面。”
林染不信邪地打開了微博，直接點開了熱搜，下面一大排的明星發消息，有的甚至他都沒聽說過。
“是吧？”鄭先生問。
“您說得真對，我還是太年輕。”這幫人真會蹭熱度，都不如粉絲，至少還能說幾句話，他們清一水的格式轉發，好像人工發的。
常寬走了進來，給老藝術家磕了一個頭。
鄭先生不認識他，趕緊還了一個禮，然后走到他面前客氣地問：“請問您是？”
“我跟大染是好哥們，我是開安保公司的。”常寬答道。
鄭先生明白了：“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你們也不用緊張，他們不敢闖進來。”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鄭先生對走過來的姐姐說道：“林老板的朋友看著全是講義氣的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孩子都會跟好孩子一起玩。”
“孩子……他在咱們眼里確實是個孩子。”鄭老師說道。
“說的是呢。”
外面，各大新聞媒體也來了。
他們還是挺有節操的，站在外面拍了一會兒直播的網紅們，著重批評他們不自愛等等。
林染走到了外面，有人說他是老板，記者們率先一步圍了上去。
“林老板，鄭國豪老師真的走了嗎？”
“是的，只是老藝術家的兒女們不希望有外人打擾，這才不對外宣布，也請各大媒體朋友不要去打擾死者家屬，謝謝合作。”林染說道。
“麻煩您幫我們上柱香，我們都很喜歡鄭國豪老師。”
“好的。”林染回去了。
記者們也沒有心情再留在這里，明天才是正日子，應該能采訪到與老藝術家交好的巨星朋友們。
林染見記者們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剩下的那幫網紅，林染發現沒有大吉，不禁心升疑惑，那小子應該會湊熱鬧才對，到現在都沒出現，該不會在打什么壞主意吧？
就在林染腹誹的時候，大吉和助理哭嚎著要進來。
安保人員攔住了。
來了！
林染居然有一些興奮，他走到了外面，問大吉：“你哭得這么傷心，難不成你媽舍不得你爸，要跟你爸走了？”
“……”助理。
噗嗤——常寬沒忍住笑出了聲。
別的安保人員也忍俊不禁地低下了頭。
大吉的眼淚好懸沒憋回去，為了演戲逼真，帶著哭腔說道：“我大爺走了，我想讓他來你的殯葬公司辦一下，可是他的兒子說要看一眼靈堂布置，能讓我進去拍幾張照片嗎？”
“有啥拍的啊，上次你直播你爸葬禮的視頻，我們全程都錄下來了，我一會兒讓我們前臺加你微信，把視頻發給你就行了。”小樣兒，還敢套路我？！
“……”助理。
“那我大爺得辦理后事了，一會兒就把我大爺拉過來。”
“你大爺現在就走了？”
“嗯。”
“家住哪里的？”林染假裝沒看出他在撒謊。
“xx區的。”
“哎呀，我有一好朋友在那個地方開殯葬公司，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去你大爺家拉人，省得還跑這么遠了，而且這里也挺鬧騰的。”林染說完，拿出手機裝做要打電話。
大吉見狀，趕緊攔住了他：“你把手機號推給我就行，我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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