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葬禮來了不少人，工作人員盡管以前再煩高雪兒，但現在人家是客戶，他們都得好好招待。
林染月末很忙，他得結算賬目。
高雪兒的奶奶屬于小三天，正好三十一號那天出殯。
林染的所有公司都是一號準時發工資，他最后來到了殯葬公司查賬，正好看到高雪兒回來算賬。
“林老板，我奶走了，你也不說過來看一眼。”高雪兒略帶埋怨地望著他。
“你奶這人兒吧，我真是不敢來，我怕她晚上找我，畢竟咱兩家還有血海深仇呢。”林染說完，不顧高雪兒那菜色的臉，直接回到樓上攏賬。
高雪兒深吸了兩口氣，才算是平靜了心情，當初老太太干的事兒，她依舊是啥也不知道。
林染也不計較，事兒過去就拉倒。
公司的賬目都在電腦里儲存著，林染核對一遍，見沒有問題便讓約翰一號給大家發工資。
高雪兒帶著遺憾走了，她本來還指望著能跟林染聊上幾句。
這時，外面停了一輛跑車。
從車上走下來兩個r國人，他們用那生硬的中國話問林婉：“你好，我想跟您的老板談談。”
“呦，r國的！”林婉很驚訝，頭一次有小鬼子上殯葬公司的。
這倆小鬼子非常紳士地笑了笑：“請問你們老板在嗎？”
林婉見他們倆笑了，突然有一種想要給他們一腳的沖動。
約翰正好從樓上下來，聽到他們倆人的要求，帶著他們去見林染。
林染對于他們來殯葬公司也很驚訝，伸手不打笑臉，先請他們坐下，然后問他們過來想要干什么。
“是這樣地，我的父親死在了這里，我想請您按照我們國家的風俗，給我的父親辦葬禮。”其中一人說道。
“不行！”林染都沒猶豫，直接拒絕了。
“為什么？”二人表示不理解：“我們能給你很多的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來到了我們的國家就得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說實在的，林染不是很愛跟他們說話。
二人沉默了大約十來分鐘，有人開口問林染：“聽說你們這邊有哭靈的，那我要是按照你們這邊的風俗辦，你們是不是得給我的父親哭靈？”
約翰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卻聽林染回道：“哭靈只針對中國人，你們沒有這待遇。”小鬼子真敢想，我倒要看看全中國誰給小鬼子哭靈！
二人面色有點發燙，他們也知道剛剛說的話不對了。
見林染不肯答應，他們悶悶不樂地走了。
“小叔，他們會不會還去別人那里？”約翰問。
“哪怕最缺德的吳老板都不會接他這單生意。”
約翰放心了。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那兩個r國人走遍了所有的殯葬公司，沒有一家搭理他們。
林染看著微信群里那幾家老板磨叨，紛紛罵小鬼子怎么怎么地，他也沒說啥。
至于那個死去的r國人，直接拉火葬場一火化，然后帶著骨灰回國就行了唄，沒事找事，腦子有病！
明天就到四月份了，也意味著清明節開始上墳了。
市里規定陵園和墓地不讓燒紙，林染紙活廠做的那些假花什么的都賣脫銷了。
林朝北和孫英紅的墓碑刻好了，林染滿意地給對方結了款，然后查看了天氣預報，四號那天有雨，二號也有小雨，三號多云，能不能下雨不清楚。
五號有大雨，指定不能去立碑。
那就定三號吧！
林染原本想在四號，但那天有雨，萬一要是下大了不好整。
陳叔特意給算了，趕在四周年之前立碑正適合，清明前三天后三天都可以，這個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日子定好了，林染給江聰打去了電話，然后又告訴林利一聲。
立碑是大事兒，親戚啥的都會參加，林利在電話那頭問林染：“告訴林成和林茹沒？”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林染不樂意讓他們過來。
“呃……那就這樣吧，我看著處理吧。”林利知道如果這個電話不打，林茹肯定背后埋怨他不講究，他也知道這倆人有心想跟林染和解。
“……”林染。
林利掛斷了電話，先給林成打了過去：“四叔這個月三號立碑，你來不？”
“呃……”林成有些猶豫，想去，卻又沒臉去。
“你也知道四叔的墳在哪里，來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話我帶到了。”林利懶得聽林成磨嘰，一個老爺們說個利索話都費勁。
接著，林利給林茹打了過去，剛說幾句，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了沒時間就掛了，她也沒有臉過去。
林利輕哼一聲，不來拉倒，反正我電話打完了！
三號到了，正好大家都有空。
宋柯清明放假，她也過來一起去墳地。
陳叔給她系了一條紅繩，雖然都是親戚沒啥大事兒，但女孩子去墓地還是系上點好。
林成還真過來了，拿著鐵鍬，賣力地幫著培墳。
姐夫在林茹的授意下也來了，整得林染挺意外的。
宋柯朝著姐夫點了點頭，算是打一個招呼。
姐夫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林茹今天給她爸上墳去了，要不然她也過來了。”
大家都明白咋回事兒，誰也不能說啥。
林成和林利二號那天就去上墳了，特意空出了今天。
半個小時后，碑立完了。
林染擺上供品，點上香，然后和宋柯恭敬地磕了三個頭。
“我也給我師父磕三個頭！”江聰走上了前。
林染看了看江聰，讓出了位置。
江聰一周年、三周年都沒過來，今年立碑整這一出，在場的人表面上都沒說啥，但心里都挺煩感的，這三個頭與其說是給林朝北兩口子磕的，倒不如說是磕給林染看的！
然后是華子、唐安、二雷子，他們三人挨個墳前磕了頭。
要說江聰也真是夠可以的，那邊的師爺還有師伯都在呢，他就沒想著也給磕幾個頭，只顧著師父就拉倒了！
陳叔那邊也給張爺爺和張大良上了供點了香，還把墳培得高一些。
對于江聰沒給張爺爺和張大良磕頭的事兒，陳叔是一點也不在乎，今天能過來就不錯了，別對人家期待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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