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人前來應聘，林染也掛到了網站，甚至小視頻里也發表了動態。
尋問的人倒是不多，就是沒有過來面試的。
原來哭靈的大叔因為兒子結婚，他怕兒媳婦嫌棄丟人，在歲數大人的眼里，這一行還是不太光彩，骨子里的觀念很難改變。
像大叔這樣的吧，干這一行的也都是迫于無奈，別的干不了啊！
而且這行來錢快，遇到敞亮大方的東家，直接就能打賞一兩千，一個月就算是接三個這樣的話，頂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人在窮時，面子啥的已經不重要了。
林染挺著急的，只能在一部那里調人，但也挺緊巴，從農村找人吧，沒下雪還挺方便，要是下雪了的話，沒有一個樂意跑這么遠的，安全上也不放心。
就在林染發愁之際，古正南帶著一位精神小伙進來了：“老板，他來應聘，說是您的粉絲。”
“是嗎？”林染瞬間來神了，期待地望向了跟進來的小伙：“哎呀，這小伙長得挺精神啊，多大了？”
“林老板您好，我今年二十四歲了，我也不瞞您說，表演學院畢業，二十二歲到現在兩年了，我除了拍拍小視頻，一個電視劇都沒演上。”
“為啥？”
“人家要正規畢業的新人，外加上我的容貌還不算突出，最重要是，導演覺得我演技不行。”小伙沮喪的說道。
“可我看你的面相，應該是位人才。”林染說道。
“真的嗎？”小伙激動的望向林染：“林老板，你在我眼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你說的一定就是正確的，所以我要跟著您干！”
林染此時有些微微的心虛，但面上還是很認真的：“來來，坐下聊。”
“……”古正南知道老板又開始忽悠人了。
小伙坐到了椅子上：“我叫程嚴。”
“是這樣的，我要招的人吧聲線得好，會唱歌，你會唱不？”
“我會唱青藏高原！”好家伙，程嚴這話扔得挺大。
“你唱一下。”這個好啊，音調高一些，更能震撼人心。
程嚴輕咳一聲，當場給林染和古正南唱了一小段。
“……”古正南。
林染更加的欣賞程嚴了：“唱的很好，盡管沒在調上，但你敢唱就說明你有潛力，今天晚上你就跟著咱們哭靈的師父學學，把唱的都用錄音錄下來，然后……”
未等林染說完，程嚴打斷了他：“老板，您太小瞧我了，曾經我因為要面試一個小小的角色，就是給別人哭靈那種，我特意學會了咱們東北的唱腔。”
“唱一遍。”
程嚴輕咳一聲：“有水沒？剛剛唱青藏高原時嗓子伸著了。”
“有有。”林染將自己未動的水遞給了他。
程嚴喝了一口，將自己會的一股腦全給林染唱出來了。
哪怕林染想制止都不好使，這小伙真實在，足足唱了半個小時。
“老板，我唱完了。”
“你還真是個人才！”林染覺得非常好，眼里的感情戲也很足：“這樣好了，我們公司還有一項當兒子捧骨灰盒的工作，你還是專科畢業的，以后要是有這樣的活，我就把你推出去，到時得到了出場費，我三，你七！”
“哎呀，經紀公司啊！”
“類似吧，我不是還給三千底薪么。”
“我干！”程嚴覺得自己真的是走了大運，怎么都是當演員，不見得非得上電視啊！
想到這兒，程嚴問林染：“還需要會哭靈的不？我還有倆朋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們都演不上戲，我那女同學都快抑郁了。”
“叫過來，只要是人才，我都收。”林染說道。
“好嘞！”
程嚴給那倆同學發去了微信：“老板，他們半個小時后就到了。”
“可以，我等著他們。”林染挺高興，以后業務會越來越多，哭靈有男有女才行，比如需要兒女雙全的都可以，這些都不再是問題。
古正南望向了窗外，這下公司熱鬧嘍！
半個小時后，程嚴的兩位同學到了。
男的叫趙平安，女的叫張大寶。
三人并排往林染面前一站，模樣個頭都還可以，當演員的話總覺得他們欠缺點什么東西，林染也說不來，就是覺得少了點啥。
另外倆人也表演了才藝，唱歌啥的也都還不錯。
哭靈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主要是能讓人產生共情的能力。
林染把這三人留下了，張大寶感動得熱淚盈眶，可見畢業這兩年受了不少的委屈。
晚上，原來的大叔在哭靈，他們站在一邊學習著。
一個個記憶力都很好，第二天都會唱了。
古正南沒料到這三位學習能力這么強，特意在林染面前夸獎他們三人。
林染倒是覺得還差些火候，現在天天有買賣，就讓他們跟著學習，還有規矩啥的，陳英都在教他們。
像白事兒這一行，有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但在林染的公司里，完全沒有這樣的觀念，同事都怕出錯，盡心盡力的教剛入行的年輕人。
張大寶因為抑郁不得志，在公司呆了幾天后，臉上也有了笑容，性格也活潑了許多。
林染這里不供住，但供中午和晚上兩頓飯，吃的還挺好，讓他們仨省了不少的錢。
這三人是同學，外加是同鄉，在老小區租了房子，兩個小伙子租了兩居室的，張大寶租了一個小單間。
十二月份，這三位出師了，張大寶還會主持了，林染這邊的主持人算是夠用了。
張大寶加了工資，與原來的那位主持人一樣，如果有東家打賞，這個算是他們個人的，像主持人的工作，打賞的不多，林染就不收提成了。
哭靈有程嚴和趙平安在完全夠用了。
程嚴拿著水杯問林染：“老板，我聽主管說你給別人當兒子捧骨灰盒，出場費你的是多少？”
“五十萬。”
“這么多！”程嚴和趙平安那叫一個羨慕。
“你們這個月的工資已經發了，打賞什么的也收了不少，得有八九千了吧？”林染問。
程嚴和趙平安用力的點了點頭，自打畢業后，他們倆還是頭一次掙這么多的錢，而且也只是才哭半個月的，要是干一整個月，兩萬塊錢也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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