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無敵眉頭緊鎖，去吸煙室抽根煙冷靜一下。
他與甜甜之間還是有親情的，只不過甜甜這個樣子，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給大染打電話吧。”尚太太說道。
“嗯。”
尚龍給林染打去了電話：“大染，甜甜死了，正在xxx醫院，你讓你們公司的人過來接她。”
“咋回事啊？”林染趕緊起床：“龍叔兒別著急，我這就過去。”
“行。”尚龍掛了電話。
林染看了一眼距離醫院最近的殯葬公司，兩家都不算近，最后還是讓二部過來的。
他開車往醫院走，與靈車差不多同時到了。
甜甜已經被推進了醫院的停尸房，殯葬公司的人將甜甜抬進棺材拉回了公司。
林染開車帶著尚龍和尚太太還有尚無敵去二部，在車里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咋說呢？
林染覺得甜甜活該，明知道人家有妻子還上趕子，連男的都算上，都不是好玩意兒！
古正南讓入殮師給甜甜收拾一下，然后跟林染說道：“一部那邊來了一位，是……”說完，看了一眼甜甜，意思很明白，是那個男人。
“……”林染。
“老板，正常辦嗎？”古正南問林染。
林染望向了尚龍和尚太太：“龍叔兒、姨，你們想怎么辦？”
“你看著辦吧，喪葬費我掏了，墓地……上西山挑一個五萬的就行。”尚龍無所謂，全部交給林染來辦，身為親舅舅只能做到這些了。
“行。”林染明天一早去墓園挑墓地。
尚龍直接要給林染轉錢，卻聽林染說道：“這個沒有提前給的，都是最后算，小三天，明天正日子，后天一早出殯，然后咱們再算吧。”
“那也行。”
尚龍走進靈堂，看了看整理好儀容的甜甜，默默地嘆了口氣，拿出一根煙放進嘴里，卻怎么也沒找著打火機。
啪——林染將打火機按著舉到了尚龍的面前。
尚龍將煙點著了：“大染啊，你說孩子得咋教育呢？”
“行得端，走得正，當個好人就行。”林染對小月亮的要求只有這些。
“你的要求還真簡單。”
“不然呢？我也沒多大出息，總不能強迫孩子去做自己達不到的境界吧？我和我媳婦用盡力量去幫她，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林染深知自己有多少能力，學習這種事兒，得靠孩子自己。
“確實。”尚龍想到了小月亮：“這個星期帶小月亮出去玩玩。”
“要不回村吧，我老家的大槐樹開花了，房子啥的大面都整利索了。”
“行。”尚龍挺喜歡林染的老房子。
林染知道尚龍心里不得勁兒，哪怕再不待見甜甜，那也是親外甥女。
尚無敵給尚天賜打去了電話，告訴他甜甜死了。
尚天賜說明天一早過來，其余的啥也沒說。
今天先這么地了，尚太太和尚龍被林染送回了別墅。
尚無敵沒回去，他坐在靈堂里給甜甜守靈，怎么著靈堂得有一個人在。
漫不經心地燒了點紙，尚無敵一滴眼淚都沒掉。
在回別墅的路上，尚龍坐在副駕駛跟林染嘮扯尚鳳：“當初尚鳳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硬是將人家拆散，然后跟那男的結婚生了甜甜，沒過幾年她又相中了別人，把那男人踹了。”
“用不用通知他？”林染問尚龍。
“通知吧，不管咋說也是甜甜的親爸。”
尚龍翻看著手機通訊錄，還真找到了甜甜親爸的電話，按下了撥通鍵，一分鐘后那邊接了：“喂，我是尚龍，你的女兒甜甜去世了。”
“去世了？”甜甜爸爸在電話那頭一臉的不敢相信。
“在萬吉殯葬公司二部，你明天過來一趟吧，具體怎么回事兒，明天再跟你說。”尚龍可沒臉在電話里說甜甜干的好事兒，明天讓尚無敵說。
“行行，我明天過去！”
尚龍掛了電話，頭也不回地跟尚太太說道：“我沒想到他能過來。”
尚太太正在閉目養神：“有啥不能來的，那是親閨女，甜甜背著她媽媽可沒少給她爸拿錢，也經常過去看她爸，父女倆的感情是有的。”
“火化他簽字最好。”
“對。”林染應了一聲。
送完了尚龍兩口子，林染開車慢慢往家走，路上的車輛不多，有很多喝醉的男人和女人坐在馬路邊上，手里還拎著酒瓶子。
壓力太大了……
林染回到了家，見宋柯醒著，說了甜甜的事兒。
這事兒，宋柯已經得到消息了，對此她并不方便表態。
兩口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林染就去了二部。
剛一進門，便看到甜甜爸爸扶著棺材哭：“甜甜啊，爸爸沒教育好你，是爸爸不好啊，如果我多關心關心你，你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全是爸爸不好啊！”
一聽這話，林染便知尚無敵把情況跟甜甜爸爸說了。
尚龍兩口子也過來了，他們正坐在二樓辦公室。
尚無敵跟甜甜爸爸說道：“姑父，林老板來了，你不是有事找他嗎？”
“對對。”
甜甜爸爸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到林染面前：“林老板，我是甜甜的爸爸，是這樣的，甜甜的所有喪葬費用都由我來出，我想帶我女兒回家，埋在我們家那邊的墳地，也方便我常常過去看她。”
“可以的，您想要什么規格的？”林染客氣地問。
“都要好的吧，特別是紙活啥的。”
“骨灰盒您要是信得過我，三五千塊錢的就行。”林染帶著他去挑骨灰盒：“太貴的七八萬也有，這就得看您怎么想了。”
“五千的吧。”太貴的甜甜爸爸也拿不出來，他這些年過得也不算太富裕，自打跟尚鳳離婚后，他找一個黃一個，最后淡了心思，專心地種地，手里也攢了錢，但全用在葬禮上顯然是沒啥必要。
“這樣就可以了。”
林染示意古正南將五千的骨灰盒拿下來，其實吧，七八萬的骨灰盒林染也沒賣出去幾個，有客戶詢問，公司的人都會可著他們自身條件來，從來不讓他們買貴的。
本身吧，人還得活著呢，不能因為葬禮把手里錢都砸沒了。
這也是林染一直強調的，葬禮規格大小無所謂，重要的是在老人去世之前身為兒女一心一意的照顧了，這樣就足夠了，孝心并不在于表面功夫，可自身能力范圍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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