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他們吃著鐵鍋燉大鵝，五口人半只鵝就吃飽了。
林染見小月亮沒玩夠，正打算帶著她去河邊轉轉，鎮長的電話打了過來：“我知道你在鎮上呢，你來養老院一趟，有一位老人去世了。”
“馬上。”林染放下了電話，將車鑰匙遞給宋柯：“你帶著小月亮和來福它們玩去吧，我上鎮養老院一趟。”
“行，你忙吧。”宋柯知道肯定是有人去世了。
尚龍和尚太太還沒走，尚龍開車帶著林染過去，尚太太跟宋柯還有小月亮及三只狗子去河邊溜達。
鎮長正在養老院門口等著，見林染過來了，著急地說道：“你趕緊跟我進去看一眼吧，我沒敢叫華子和唐安過來，怕把他們倆嚇著。”
“怎么了？”尚龍跟了進去。
“尚先生也來啦！”鎮長挺意外的。
“我先進去看看。”
林染將尚龍攔在了身后，先走了進去，當看到老太太的慘樣后，心不由得咯噔一聲：“這大姨是活活把自己悶死的，啥情況啊，至于這樣嗎？”
“我哪知道啊！”鎮長也是剛接到電話不到半個小時。
尚龍要進來，被林染攔到了外面：“龍叔兒，您就別看了。”
“我風里來雨里去的，我怕嚇著？”尚龍翹腳往里瞅了一眼，然后眉頭一皺，還不如不看了，屬實有點嚇人。
林染伸手按向了老太太的脖頸：“還有余溫，剛死一個多小時。”
“工作人員跟我說了，中午給所有人端了飯，大家都吃完了，她也沒看出老太太有要死的樣兒，而且老太太身體挺好的。”鎮長說道。
“通知兒女沒？”
“打完電話了，說是一會兒就過來。”鎮長有點上火了，鎮上的養老院開了這些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早知道的話，就在屋里安裝一個攝像頭了。
尚龍遞給了鎮長一根煙，兩人上外面抽。
林染用被子將老太太蓋上，等老人兒女過來，到時問問怎么辦，如果無兒無女，林染直接就找人穿壽衣了，有兒有女的必須跟家屬說明白。
老太太有一兒一女，大兒子四十歲，女兒三十六歲，都各自成家，大兒子離過兩次婚，在工廠上班，據說也不太消停，女兒家里條件不太好，老公倒是正干，就是時常不回家。
總的來講，老太太也挺操心的。
但歸根究底到底因為啥老太太把自己悶死的，林染相信她的兒女們肯定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兒女們很快就過來了，一個個哭得滿臉開花。
大兒子哭著進了屋，想要拉下被單看一眼母親，卻被林染攔住了：“你得想好，你要是看了的話，千萬別害怕。”
“這是我親媽，我哪能害怕！”
林染見狀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大兒子自己看吧。
女兒也進來了。
大兒子拉下了母親蓋著的被子，嚇得當場尖叫出聲：“媽——你別怪我啊，是你想不開啊，我也沒咋地啊，我就是管你借錢，我處了一個對象，我連撫養費都給不起了，我想讓你搭我點啊！”
“……”林染。
女兒一聽親大哥說的話，上去就打他嘴巴：“你不要臉，媽住養老院的錢都是我掏的，你還讓媽拿錢，她的養老保險一個月才多少，你不要臉！”
尚龍和鎮長聽到屋里的動靜，誰也沒過去攔著。
林染見女兒打夠了，問道：“辦理身后事吧，你們要是有啥想法就說出來，葬禮規格什么的，可自身條件來，然后……你們的母親是死在養老院的，這里沒法停靈，是請你們的母親回家，還是送火葬場火化，然后你們再辦事情？”
要照林染看來，很少有把在外面死去的親人帶回家的，所以去火葬場最恰當，要說辦事情的話，他估摸著老太太的兒子肯定會辦。
果不其然，大兒子想辦事情：“先去火葬場吧，要不然抬回家的話，會影響我將來的運勢。”
“不行，抬回家去，那房子是咱媽的，跟你沒有關系，你憑啥不讓媽回家啊？要不是咱倆沒人伺候媽，能把媽送養老院嗎？再說了，你不是住樓房么！”女兒的態度很強硬，其中也有一部份是跟親哥哥在賭氣。
“……”大兒子。
“我不管，必須把我媽抬回家辦，然后正常出殯。”女兒站了起來，照著哥哥踹了一腳：“你要是不聽我的，以后你找一個，我攪合黃一個，就像你前兩個媳婦似的。”
“！！！”林染震驚了，這小姑子挺牛逼啊！
大兒子似乎很怕親妹妹：“行行，聽你的，回家辦事情！”
林染見狀心里有數了，打電話叫華子過來，又找同一個養老院的老大娘幫著給老太太穿衣服，然后跟那雙兒女說道：“給賞錢吧，這個沒有白干的。”
“行，我給。”大兒子還行，給了老大娘二百塊錢。
老大娘抹著眼淚并不想要，卻聽林染說道：“這個沒有不拿錢的，否則對你身體不好。”
“行行，那我收下。”老大娘將錢收進了兜里。
華子開著靈車過來了，叫來附近人用黑布擋著，將老太太抬入棺材中，然后帶著老太太回了家。
林染也沒讓老太太回屋，而是叫貨車把靈棚拉了過去，已經入了棺，就沒必要再進屋停靈，現在天氣也不冷，在外面停靈兒子守靈也不能咋冷。
老太太的壽被蓋著，林染特意叮囑華子，開光等等儀式一樣不能落下，然后不管老太太的兒女說啥，你都要等著他們商量好再辦。
華子點頭表示明白。
尚龍見林染出來了，問道：“你不用跟過去嗎？”
“華子能整明白。”林染伸手要拿煙，卻發現沒有了，管尚龍要了一根，點著后抽了一口：“老太太也是夠倔犟的，兒子要錢她不給，看兒子能咋地，反正她也是女兒花錢養活著。”
剛剛給老太太穿衣服的大娘走了過來：“林老板，你以為她女兒好嗎？是拿錢了，可老太太的地也是女兒種著，一年到頭也不給老太太一分錢。”
“還有這事兒？”鎮長以前可沒聽說過。
“太有了，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自私，老太太原本有房子，破是破了點，可老太太的女兒逼著她住養老院，老太太沒辦法就過來住了。”老大娘抹著眼淚說道。
“為啥？”尚龍不是很理解。
“因為養老院是鎮上掏錢開的，只要本鎮的人住，一律半價。”鎮長解釋道。
尚龍這回算是徹底明白了，讓老太太住養老院是為了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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