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你有什么工作能介紹給我的沒？最好是來錢快一點的。”齊文婷略顯窘迫地問。
“火葬場又招人了，你能干不？”林染認為來錢快還不太累的只有這個地方了。
“背死人啊？”
“不一定，那里啥活都有，最近有幾個人吧，歲數大不愛干了，就尋思再多找幾個人過來，但不是正式職工，你覺得呢？”
林染也是一大早才接到王濤的電話，對于有適合的人，他很樂意往火葬場舉薦，那里掙的是真多，不少人都樂意干。
齊文婷還真心動了：“可我這體格也不能干太累的啊？”
“你可以去照亮一下，那里的主管是王濤，你應該認得。”林染說道。
“認得，有一次我還看到他了呢。”齊文婷想了想，給自己兒子打去了電話：“我有一個好活，在火葬場上班，你樂意去不？”
“媽呀，這可是好地方啊，從小別人都說我頭上頂著兩上旋不好惹，我去那里上班肯定沒有問題！”齊文婷兒子樂意去。
“成，我心里有數了。”
“媽，你一定給我穩住，只要我掙來錢，到時你給我存著。”
雖然處對象早，但這孩子還挺孝順的，當然了，在沒有實際表示之前，所說的任何大話全是畫大餅！
“行！”
齊文婷掛了電話：“大染，我兒子要去。”
“那也可以，小伙子都有勁！”林染給王濤打去了電話，說了齊文婷兒子的事，那邊的人還沒找齊，正好有空著的位置。
王濤讓齊文婷下午就帶著兒子過來，他們得面試啥的，有專業人士會看，如果可行就留下，稍微有點問題的，他們還給報銷回去的車費，相當人性化。
其實火葬場的主管們也有私心，有好的崗位先可著身邊的親朋好友。
林染一向是樂于助人，將齊文停和她兒子送到了火葬場。
“林舅，謝謝你幫我找工作，等我掙著錢了，我高低請你吃飯，然后再買個房子帶我媽搬出去住，省得我爺總是欺負我媽，我爸啥也不管還扔空話。”齊文婷兒子說道。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趕緊進去吧，回去的時候往那邊走一百米就有公交車車站。”林染不在這里等著了，他要回二部一趟。
“行。”
齊文婷還想道聲謝，卻又改了口：“改天請你吃飯！”
“ok！”林染開車走了。
母子倆走進了火葬場，他們是第一次來，看啥都覺得挺新鮮。
王濤走了出來，將他們叫到了辦公室。
專業人士看著母子倆，朝著齊文婷搖了搖頭，又向著她兒子點點頭。
這個意思很明白，母親不合格，兒子可以留下。
齊文婷雖然有些遺憾，可兒子能進入這個單位工作就很ok了！
林染此時回到了二部，那里有一位客戶在等著他。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林染客氣的問。
客戶扯了一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我……我爺爺要不行了，想在你們公司辦葬禮，可我想……我爺爺是農村來的，家里的房子都賣了，也沒有地方，我就是……”
“想要走全套是吧？”
“……”客戶。
林染見他始終低著頭，身上衣服也很破舊，便知是家庭困難：“這樣啊，咱們骨灰盒等等都別要貴的，最低檔的就行，哭十八包和七關，我們這邊有音樂，直接錄好的，你看這樣行不行，到時就走一個流程。”
“還可以放錄音啊？”客戶一臉的驚訝。
“有很多人不喜歡看，卻也想走流程，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放音樂就不收費了，本身也費不了什么錢，你覺得呢？”
“行！”客戶答應了。
“等你爺爺仙逝那天，你過來跟古正南說一聲就行。”
“好，那謝謝您了。”客戶站了起來，還給林染鞠了一躬。
“哎，這可使不得，這都很正常，我們也掙錢，不用道謝。”
“好，我走了。”
林染起身送到他了門口，然后跟古正南說道：“記住這個人，他的爺爺要不行了，送過來的時候給他們走全套，咱們有錄音帶，給他放錄音就行。”
“這樣也行啊？”
“幫個忙吧，一看他們家條件就不好。”林染剛才那么說也只是給客戶一個臺階，人都有難的時候，互相幫一把，說不定人家將來發達了，還能拉自己一把呢。
“明白了。”古正南記下了。
來殯葬公司辦事情的，要么一切從簡，要么就走全套停靈三天，但誰也沒有用哭靈錄音的，林染也算是開了一個先河。
他始終認為時代在發展，大家越來越圖簡潔，以后有些規矩在城市里必定會淘汰，但紙活這一項絕對不會淘汰，哪怕再沒錢也得燒一些。
t市同行錢中來突然蒞臨二部，可把古正南嚇了一跳：“錢老板，您這突然過來，是不是發生啥大事了？”
“林老板呢？”
古正南指了指樓上：“辦公室呢。”
錢中來快步來到二樓，敲了幾下門，也不等里面喊請進，直接推門進去了。
林染看到他先是一愣，好久未見一下子還懵住了：“錢……錢老板啊，您咋有空上我這里來了？”
“我找你有點事。”
“說來聽聽。”
“我聽說你跟大吉關系不錯，能不能讓我女兒進他的公司？”錢中來將來意說了出來。
“為啥非得干這行？”林染好奇地問。
“她就喜歡啊，我就想著給她在本市找一家公司，這樣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好看著她，假如去了外地，萬一出點啥事，我一沒有人脈，二來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干瞪眼。”
錢中來也是真沒辦法，女兒一門心思想當網紅，他當父親的只能想盡辦法幫著孩子鋪路。
“你知道大吉拍的電影不？”
“我也舉報了。”錢中來也氣夠嗆，真是太埋汰這一行了。
“現在他們公司不穩定，所以你最好是再等等，只要一個月內他們公司沒事，那就可以讓你閨女去他們公司面試，我說句話可能好使，但還得看你閨女的業務能力。”
“我閨女沒啥能力。”
“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特有的能力，只是當父母的都喜歡看別的孩子，反而忽略了自己孩子的閃光點。”林染趁機開導一下錢中來。
“閃光點？”
錢中來仔細琢磨著女兒的模樣和性格，然后搖了搖頭：“沒發現。”
“……”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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