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住院，林染開車去了大紙活廠。
工作人員正按部就班地干著活，完全不用他這個老板操任何的心。
坐到辦公室內，翻看著最近的賬目，屬實是沒有問題。
合上了賬本，林染又去了一趟庫房，當看到里面的加特林時，忍不住問庫房主管：“最近要這些亂七八糟的客戶多了？”
“哎呀，可別提了，不知道這幫人咋想的，寧可花大價錢也要來咱們紙活廠，他們還不是為了燒掉，而是買回家為了哄孩子玩。”
“鬧啥呢？”林染想不明白。
“因為咱們這邊制作不貴，外加上做的好看，用的紙殼也不是那么劣質產品，拿回家給孩子玩正適合，還不用咱們拼裝，他們回家帶孩子整。”庫房主管說道。
“那加特林？”
“有一個年輕人給他爸制作的，說是夢到他爸在地府受別人的排擠，人家都開著坦克還有飛機啥的，只有他騎白馬。”
“……”林染。
“老板，您說燒的紙真能通地府？”
“應該能。”林染又望向了紙人：“你們現在整得花樣挺多啊？”
“客戶有需求沒辦法。”
“……”林染。
庫房里面的紙活堆積如山，林染倒也沒再說別的，有需要就代表有市場，只要不整太過格就行。
回到了辦公室，誰知有一位男士找了過來。
接待洽談生意合作的都由明叔處理，如今明叔住院，只能由林染親自接待了。
男士坐到林染面前，亮出了一張圖片：“能做這種東西不？”
“這是……機甲？”
“我知道你們廠子制作出來的紙活都是用來燒的，我也是給我家祖先燒過去，省得他們受欺負，畢竟現在家家都燒一些重裝備，我家祖先不能啥也沒有，你說是不？”
你說是不？
這個問題，還真讓林染回答不出來。
“現在都太卷了，各行各業都一樣，我家親戚還打聽了，只有你家接受私人定制，生產這種武器裝備，別人家都沒這個技術，特別是紙人，惟妙惟肖相當逼真。”
林染撓了撓頭，按向了桌上的電話：“設計部的過來一趟。”
“馬上。”
“是這樣的，能不能做得由設計部的人看一眼，你的圖片挺生性，我估計是夠嗆，而且制作這個時間挺長的。”林染不想接這個復雜的活，有這工夫能整出多少加特林。
像這些東西吧，最好是樸實一些，整這些花里胡哨的，也不怕嚇到老祖宗。
設計部的主管過來了，他看著照片，見林染向他投來拒絕的眼神，他知道這是啥意思，可這么有挑戰性的作品，他還是想試一下。
老板，對不住了……
設計部主管一拍桌面：“這個活我接了，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指定能給你制作出來五臺，前提是，我們這邊的費用很貴。”
“一共多少錢？”男士問。
林染剛要說話，未想設計部主管拿出了一張報價表：“我們主管明叔調整過報價單，您的是最高級別的私人訂制，上面有標明價格，你自己看一眼。”
報價表林染是知道的，最高等級可是很貴的。
男士掃視了一眼，亮出了手機：“我直接付一半的費用就行是吧？”
“當然。”
“那制作吧。”男士家里條件好，不差這點錢。
林染拿起報價表看了一眼，屬實是不便宜，價格就不說了。
男士付了定金，心滿意足地走了。
設計部主管拿著照片，然后用手機一查找，還真找到了原型：“老板，這個看著還比較好做，你放心，我們指定沒問題。”
“你們是不是很閑？”林染問。
“我們設計部的啥事沒有，明叔就說了，不能白吃飯，得讓老板您覺得我們有存在的價值，所以就接了一些比較棘手的東西，而且這些全部由我們設計部的來完成。”
“明叔想得真周到。”林染服了，有這樣的員工何愁自己不富裕！
“所以老板，你不要扯我們的后腿。”
“……”林染。
設計部主管拿著照片樂呵呵地走了。
嗡嗡——林染微信響了，是紙廠主管發來的消息：老板，今年整點新花樣不？
林染：還有什么花樣？咱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主管：好像還真是，可紙活廠那邊每年都出新品，我總有點不甘心
林染：有啥不甘心的？你們只要保證紙質與以前一樣，制作出來的東西死去的先人能收到就行，其余的你都不用管，普通的燒紙一定要多整，無論誰家都得燒一捆。
主管：明白
林染放下了手機，既然設計部的人這么積極，那就讓他們干吧，就像明叔說的，不能白吃飯！
明叔七天就出院了，本身癥狀不算太嚴重，還有點結石，回家又休養一個星期便回紙活廠上班。
林染也見識到了設計部的能力，制作出來的成品屬實好看！
客戶是相當滿意，直接就結了尾款。
明叔跟林染說道：“他們大學剛畢業就被我發掘招來了，看看是不是挺好？”
“在咱們這里工作屈才了。”
“怎么能叫屈才呢？他們這個專業的人很多，不是誰都能去大公司工作的，全國上下那么多的院校，怎么可能都去大企業，你說是不？”
明叔認為這里很好，設計部的都可樂意干了，而且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差，還免費供兩頓飯，每天吃得都挺好，這樣的廠子可不太好找。
“你說的對。”林染點點頭。
明叔認為自己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找的哪一個員工都沒有掉鏈子的。
林染也不再說啥了，他今天要回鎮上一趟，強子約他見面。
到了川菜館，這個地方讓林染想起了趙慧，當時人家也是在這里提出的分手。
強子見林染到了，朝他招了招手：“我們把婚離了，朱玉根本不搭理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對，所以我就想著出去干點啥，暫時冷靜一下，掂對多掙點錢，家里的買賣也都給了朱玉，我一個男人咋整都行。”
“你想干啥？”林染問。
“想去y市轉轉，那個地方機會大，我家親戚也在那里，到了那里再說吧。”強子把財產全給了朱玉，手里是分毛沒有了：“大染借我一萬。”
“現金還是轉賬？”對待好哥們，林染一向毫不吝嗇。
“轉賬吧。”
林染給強子轉去了兩萬塊錢：“多的一萬你留著，萬一要是不夠呢，如果在那里不太好就回來，我給找一個地方上班，怎么著也不能讓你少掙。”
“行。”強子收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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