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也著急了，跟著秦大娥兩人來到了市醫院。
二雷子正躺在病房里，他見林染和陳叔還有秦大娥都到了，沮喪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車開得好好的，突然腦袋疼得厲害，手還有些不好使，然后就出事了。”
“身體傷得怎么樣？”秦大娥關心地問。
“腿和胳膊都骨折了，大夫說得養三個來月，我也不想麻煩你們，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找誰了。”
二雷子也真是沒辦法，離了婚后，他啥啥都沒有了，母親還死了。
“頭疼？”林染發現了不對勁，見大夫過來，問道：“大夫，是不是應該給二雷子看看腦袋？”
“已經檢查了，結果也出來了，他曾經動過一次手術，原來的那個地方又長了一個小腫瘤，最好是直接切除，要不然……”大夫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口：“會變回以前的狀態。”
“我不變回以前！”二雷子當場急了：“我不想當一個傻子！”
陳叔眼里閃過一絲心疼，當初是他和林染給了二雷子一個嶄新的人生，指定不能再讓他變回原來那樣！
“治，動手術吧！”陳叔說道。
大夫點點頭：“那么，再進一步檢查，等所有結果都出來，咱們再研究手術方案。”
“行。”陳叔相信大夫的能力，當初二雷子動手術就成功了，這次肯定也沒問題。
林染安慰二雷子：“沒事兒，現在醫術都發達，以前都能動手術，現在更沒問題，你別上火。”
“哥，我以前糊涂，可是我也……”二雷子也不再為以前的自己找借口：“我的包里有銀行卡，我離婚后也攢了不少錢，爸你給我收著。”
陳叔拿起旁邊的包，里面有兩張銀行卡，當初離婚時雖然是凈身出戶，可二雷子手里也有點錢。
再加上他也正干，自然是沒少攢。
孩子的撫養費他每月按時給，從來沒差過事兒。
就是在母親與弟弟這方面有點拎不清，其余的哪方面都挺好。
林染來到了外面，想了想還是給二雷子前妻打去了電話：“小雪，二雷子出車禍了，腦袋里還長了一個瘤，你要是有空的話帶孩子過來看看他。”
“啥時候的事兒？”小雪忙問。
“我在醫院呢，就今天一早的事兒。”林染將事情經過跟小雪說了一遍。
“我會盡快帶著孩子過去。”說實在的，小雪對二雷子還是有點感情的，只是當初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好。”林染知道二雷子現在需要小雪和孩子的鼓勵，對于手術的事兒，他也認為應該沒啥問題。
護士推著二雷子去檢查，二雷子緊緊握著陳叔的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爸，我不想當傻子。”
“你放心，爸指定救你。”縱然跟二雷子生過再多的氣，也因為這句話煙消云散了。
不管咋說，二雷子也是恩師留下的唯一血脈，陳叔哪怕傾家蕩產也不會不管他。
二雷子有了陳叔這句話也便放心了，他可以忍受貧窮，卻不能忍受自己變成一個傻子。
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變回原樣，苦的只有真正對他好的人。
小雪帶著孩子在兩個小時后到了市醫院，正好二雷子也檢查結束了，大家坐在醫院里等結果。
“爸爸你疼不疼？”二雷子的兒子小睿心疼的問。
“爸不疼。”二雷子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蛋兒，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小雪。
小雪微嘆一聲：“你放心，你動手術的錢我掏了。”
“我也有。”二雷子可沒說大話，他為了彌補犯下的錯，一天打三份工。
“行了，你別管了，我心里有數。”小雪已經把錢帶來了。
林染坐在一邊默默地聽著，動手術的錢好說，關鍵得看大夫那邊兒怎么說。
林染晚上不回去吃飯了，給宋柯打了一個電話，省得媳婦兒惦記。
家里有宋媽媽和宋爸爸在，不用他操心。
結果出來了，二雷子已經轉去了腦科。
大夫看著結果，眉頭緊皺：“哎呀，你這個情況很不樂觀。”
“怎么說？”秦大娥問。
“這一次的腫瘤，長得雖然不大，但位置很不好，動手術有很大的風險。”
“那這個腫瘤不會再長吧？”陳叔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要是始終這么大，那就不動手術，或者試試吃藥維持。
“會。”醫生肯定地答道。
“……”陳叔。
小雪憂心忡忡地問：“大夫，你跟我們交個底，二雷子的腫瘤要是不動手術，得需要多長時間能發展到原來那樣？”
“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一兩年。”大夫又看了看片子：“動手術難度很高，風險大，趁著現在小動手術正好，你們家屬商量好，利弊都給你擺在這里了。”
大夫只能把他該說的話說出來，其余的也不會多說啥。
“不動手術的話，腫瘤繼續長大，那么他會變成瘋癲癡傻的樣子，會危及到生命嗎？”陳叔又問。
“會，因為他這個是復發的，原來那個片子我也看了，那時是動手術及時，要是再晚個一兩年，人也就沒了，因為腫瘤在不斷的變大，它會誘發腦神經的各種疾病。”
“復發的往往很難治療，風險極高，但不動手術指定也不行，所以就看你們家屬怎么想了。”大夫把話說完了。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他們離開了大夫的診室，一起去吸煙室商量。
小雪愁眉苦臉的說道：“大夫說危險性很大，還說現在動手術正好，那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大夫不擔這個責任，動不動手術讓咱們自己定，萬一要是下不來手術臺，也怪不得大夫，人家也說了危險性。”林染解釋道。
“那怎么辦？”小雪沒有主意了，她也沒經歷過這么重大的事。
“二雷子他本身肯定是想動手術，誰也不希望自己一點點的變傻，然后失去生命。”秦大娥很了解二雷子。
陳叔一根煙抽完：“回去跟二雷子說明白，聽聽他咋想，只要他說想動手術，咱們就同意，要是真活不下來，那也是他命該如此。”
“行。”在場的人都選擇聽二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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