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給玄德當主公 > 第一百五十章 為了立牧,劉焉這次拼了
  西園之內,劉宏光著身體,坐在一間由木制的房間內,房間正中有一個巨大的火盆,當中堆積著一堆已經燒熱的火山巖石,旁邊幾名宦官,渾身是汗的伺候著。

  他們按照劉宏的吩咐,不時的往熱石上澆水,讓桑拿房中產生滾滾的熱氣。

  不多時,門被打開,幾名宦官用挑桿抬著一盆新燒好的巖石進入房間,將石頭放后下,隨后又將屋內原本的那盆石頭抬了出去。

  隨后,室內的小宦官們繼續往石頭上澆水,使木制房間內充滿了水蒸汽。

  “夠了,夠了!夠熱了!朕都快昏死了。”劉宏伸手擦汗,出言制止了這幾名小宦官的動作。

  “陛下,請飲蜜水。”

  一名黃門急忙將蜜水呈遞到了劉宏的面前。

  劉宏伸手接過,“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瞬間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瞬時間感覺舒服了不少。

  他使勁的抻了個懶腰,遂站起身,道:“蒸夠了,出去搓搓!”

  隨后,便見皇帝在一眾小宦官們的引領下,出了桑拿房。

  外房內有暖爐,有軟床,旁邊站著兩名采女,手中拿著干巾,待劉宏躺在床榻之后,便趕忙用水為皇帝潑身,之后又嫻熟的替皇帝搓起了后背。

  看著灰白的絲泥從自己身上滾落,劉宏滿意長舒口氣,嘆道:“唉,若非呂卿,朕尚不知道洗澡竟也能洗出這般美妙之道……看朕身上這泥,這么多!”

  “啪,啪。”

  采女在劉宏的背上拍了兩下,柔聲道:“陛下,翻身了。”

  劉宏轉過身來,用旁光瞥了一眼那名拍打他的采女,吩咐道:“一會搓完澡,旁人都出去,你留下。”

  旁邊侍奉的小宦官自然明白劉宏的意思,紛紛應諾。

  ……

  ……

  桑拿房外,呂強守在外面,很是焦急,他來回的跺著步子,猶如老虎圈籠子,時不時的往桑拿房里面張望。

  少時,卻見浴室的門開了,侍奉劉宏的一眾宦官們撤了出來。

  呂強急忙上前兩步,問道:“陛下洗完否?”

  為首的一名宦官向呂強行禮道:“中常侍還請稍候,陛下洗是洗完了,只是……只是陛下此刻在臨幸搓澡的,還需時辰才能出來。”

  呂強聞言一愣,隨即長嘆口氣。

  “太常還在外面候著呢……唉,罷了,汝去跟太常說一聲,讓他稍作等候。”

  “唯。”

  ……

  ……

  終于,洗完澡的劉宏終于出來了,他神清氣爽,看他的表情甚是滿意。

  呂強替劉宏將罩服披在身上,道:“陛下,太醫丞上個月為陛下診脈之時,曾說讓陛下注意節制……”

  “阿嚏!”

  劉宏突然打了個噴嚏,隨后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區區小事爾,何必大驚小怪,不值一提,太醫丞也是多事,好好給朕配藥就是了,還管到朕的床幃上了。”

  呂強心下無奈,他終歸管不了皇帝。

  “陛下,大將軍和太常皆在外等候,言有要事覲見陛下。”

  劉宏伸了個懶腰,道:“是為了涼州兵叛的事情吧?宣!”

  “唯。”

  呂強領旨,將何進和劉焉召進了西園中。

  何進如今貴為大將軍,總領全國軍務,雖在身份職務上一舉登天,但面對劉焉這等老資格的宗室,依舊不敢怠慢,兩個人彼此謙讓而入。

  最終還是何進先行,劉焉居后,兩人一起來到劉宏面前參見。

  “二位愛卿,今日來見朕,有何要事?”

  何進看向劉焉:“太常可先稟奏?”

  劉焉搖了搖頭,道:“大將軍總攬全國軍務,所奏之事,必關乎國家安危,還是請大將軍先奏。”

  “好,多謝太常。”

  何進當即向劉宏稟報道:“陛下,金城方面,宋揚、北宮伯玉、李文候等人,連結羌胡數萬,推舉邊允、韓約為首領,殺金城郡太守陳懿,兵馬包圍冀縣,寇亂隴右,涼州刺史左昌求援,臣已調討伐蛾賊的皇甫嵩,董卓等人屯兵于河東,隨時可入西州!”

  劉宏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

  他用力的一錘桌案,咬牙切齒的道:“反叛,反叛,到底還是叛了!先是黃巾諸賊,如今又是涼州羌叛,太倉的營收幾近赤字!都是這些叛軍鬧的,朕就不明白了,朕到底哪里對不住他們,哪里對不住了!”

  何進言道:“陛下莫要羞惱,涼州羌叛人數雖眾,但臣與手下諸將商議,覺得涼州羌叛聲勢雖大,且羌兵遠比黃巾善戰,但張角志在推翻我大漢朝廷,是為勁敵,而邊郡諸賊,皆豎夫屈起,無雄天下之意,茍安偏隅之輩爾,不足為慮,有皇甫嵩和董卓前往,定克之!”

  劉宏忙道:“還有夏育!讓他也一道去,逮住金城的叛逆,無需征詢朝廷意旨,就地誅滅三族!”

  “唯!”

  “大將軍,朕不想在聽到大漢各州郡,哪里有什么類似黃巾和涼州一樣的巨亂了!大漢朝承受不起了!朕也承受不起了!愛卿懂嗎?”

  何進忙道:“臣,愿為陛下效死力!”

  劉宏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朕這一個月,去了皇后那里六次,夫妻歡樂,盡享魚水之歡,父慈子孝,更有天倫之樂,大將軍只管一心處置兵事,其余諸事不必擔心。”

  何進聽到這里,大喜過望。

  自打何皇后鴆殺王美人之后,劉宏已經好久沒有去皇后那里了,夫妻之間隔閡漸深,如今自家妹子再度被皇帝寵幸,對于何家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他急忙抱拳道:“陛下對何氏厚恩,臣萬死而不能報!”

  劉宏揮了揮手,道:“大將軍國事繁忙,若無要事,速去安排平叛事宜。”

  “唯!陛下保重,臣告退!”

  何進走后,劉宏疑惑的看向劉焉,奇道:“皇叔,這段時間以來,很多來殿內覲見的臣子,怎么都說讓朕保重呢?”

  劉焉心下暗嘆口氣。

  這年頭沒有專業的醫院,能看病的醫者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大多士族高門中人,多少都會掌握一點醫學知識,萬一家中誰出了點什么事,都是自家人先給自家人診斷抓藥,若實在醫治不了,再去外面找人看病。

  所以很多朝臣,其實都是通醫的。

  就劉宏現在的狀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體有很大的問題。

  他兩眼間比其他部位偏青紫色,主心血不暢,印堂處發黃,主氣血不足,脾胃虛弱,眼瞼腫脹,主腎水有異,嘴唇甚至還有些發紫……

  但這些話,滿朝公卿不會有人多嘴的。

  該說的話,太醫令和太醫丞一定是會對劉宏說過,只是很可惜,皇帝不當回事!

  他不當回事,其他的朝臣們還去找他膩煩作甚?

  劉焉笑道:“陛下的身體,關乎大漢的江山安危,臣以為,諸臣工請陛下保重龍體,也是為了我大漢基業著想。”

  劉宏也不多尋思,他清了清喉嚨,向痰盂中吐出口痰,隨后問劉焉道:“皇叔,你今日來見朕,有何要事?”

  劉焉急忙道:“劉德然在常山派人送來的書信,陛下可看否?”

  一番話,正問到了劉宏心中的難受之處。

  “德然也給皇叔寫信了?”

  “唉!”

  劉焉長長地嘆息道:“寫了!真定縣令,伙同當地豪右,誆詐州郡糧秣軍械,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影響深遠,不容臣等不憂,德然人在冀州,不能當面向陛下諫言,故特書信于臣,請臣向陛下解釋個中原委。”

  劉宏站起身,道:“豪右歷來只是兼并黎庶土地,奪其財貨,卻很少敢向朝廷和官署直接動手,若是官署克扣兵馬糧餉,朕倒是不以為奇,只是以資助義軍為名,騙取朝廷的財貨,這種事朕確實從未聞之。”

  劉焉道:“正因如此,陛下才要多多警醒才是!此事說明,自黃巾蛾賊之事,各州各郡的大家諸豪之心,已是有所變化!”

  劉宏的臉色很是不善。

  “德然也是這般說的,他給朕的奏疏中言,天下諸豪,因遭黃巾兵變,心懷恐懼,恐復遭其亂,故開始高筑鄔堡,積累屯糧,暗中打造軍械,藏匿人夫,坐守待變,長此以往,恐成國中之國,郡中之郡。”

  劉焉嘆道:“陛下,正是如此,不過此事卻也情有可原,天下豪右積糧屯械,為的乃是恐再復有黃巾之亂,”

  “可是陛下試想,就算是他們的初心乃是為了抵寇,但時日一長,各地豪右之輩糧草人夫兵械日多,鄔堡占地愈大,又會變成何等光景?我大漢諸郡,豈不日日皆有戰亂之禍?這怕是比黃巾之亂還可怕許多啊!”

  “特別是如今距離黃巾蛾賊之變不足三月,涼州金城又聚十萬羌賊,陛下,臣覺得,若只是黃巾一事,尚不足以致使諸豪對漢室灰心,但如今涼州又出自巨亂,臣只怕……”

  “啪!”

  劉宏重重的一拍桌案:“難道天下人還真敢反朕不成?”

  劉焉作揖道:“天下人是不敢叛漢,卻難道他們沒有異心,陛下,臣以為當此時節,陛下應該立刻召兩人入宮,詢問諸郡鄉里之事,或許可得解惑。”

  劉宏看向劉焉道:“召何人來?”

  “我大漢戰亂頻生,國力日漸羸弱,特別是黃巾之亂,張角異教邪說依舊在諸郡廣為散布……臣現在不怕別的,就怕民間有人以“天數”“氣運”之說,來抹黑帝王天家……如今雒陽之中,有益州大家董扶在,精于讖緯,另有劉德然之兄劉備亦在此處,陛下當速召此二人入宮相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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