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
黑鐵城嚴重缺人口，尤其缺女子！
既然都提了，歐陽無華也不介意惹人嫌，把他這段時間，發現的黑鐵城的弊端，全都說了出來。
“前幾年的事，我就不說了，因一些特殊原因，黑鐵城的人口只減不增，可是……”
歐陽無華嘆了口氣：“王爺，黑鐵城都發展了這么多年，人口還沒有增漲上來，這就很有問題了。”
為了讓蕭王與蘇安，正視黑鐵城的人口問題，歐陽無華拿出了，他這段時間調查到的數據：“近五年，黑鐵城每年的新生兒雖有萬余人，但存活率不到一半。”
“而每年的死亡人數，不計算戰損的兵丁，每年也有上萬逾人。新生兒人數少，死的人數多，黑鐵城人口總量一直是在減少的，你們知道嗎？”
蕭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蘇安。
蘇安：“……”他管的是蕭王府的對外事務，不是黑鐵城的事務。
這不是黑鐵城的官員，要負責的問題嗎？
蘇安一臉無措地看著蕭王，想要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確實不管黑鐵城人口的事，但歐陽無華也不管呀。
人家歐陽無華，到黑鐵城一個月就能發現的事，他在黑鐵城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現，是他無能了。
蘇安默默地低下頭。
蕭王知道，蘇安沒有發現。
“你繼續說……”蕭王示意歐陽無華坐下。
“目前，就發現這些了。”歐陽無華從善如流的入座：“鐵得不到保證，兵力會下降；人口的問題得不到解決，等到這一批將士老去，不需要四國出手，黑鐵城就會自行滅亡。”
“這兩個問題，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這是兩件大事，關系到黑鐵城的長遠發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善的，我今日提起，只希望蕭王您能重視。”
今日不提，歐陽無華過兩天，也會正式跟蕭王提起此事。
問題存在了，就得盡早想辦法解決，不然一直拖著，就會越來越重。
蕭王點了點頭，思索片刻道：“鐵的事，可以從西州城著手，實在不行可以試著，聯系天乾……天圣有了鐵甲，想來天乾也坐不住了，至于人口……”
蕭王輕敲著桌面，眉頭微皺。
人口的事，林慕七也跟他提過。
不過，林慕七當時，并沒有詳細的調查黑鐵城的人口數量，也不知黑鐵城的人口數量，銳減得這么厲害。
林慕七只是憑自己的觀察，發現黑鐵城的人口結構十分不合理，老齡化嚴重，中青年壯力嚴重缺少，無法滿足黑鐵城發展所需，這才像蕭王提出，允許外人加入黑鐵城，補足黑鐵城人口缺失的短板。
不過，蕭王當時沒有同意。
“你們有什么好的意見？”蕭王沒有專斷的獨行的下令，而是看向歐陽無華與蘇安。
被蕭王視線掃過的蘇安一個機靈，小心翼翼地答道：“鼓勵百姓多生育？”孩子生得多，就算只有一半的存活率，人數肯定只增不減。
“嗯。”多生育肯定是必然的：“還有呢？”
光多生育遠遠不夠，歐陽無華剛剛不是說了，新生兒存活率不足一半。
生得多，死得多，有什么用。
“允許外面的人，加入咱們黑鐵城？”得到蕭王肯定的答復，蘇安心里底氣足了一些。
“這個稍后。”蕭王當時沒有立刻，同意林慕七的提議，現在自然也不會，同意蘇安的提議。
許外人加入黑鐵城，是一件很冒險的事。
黑鐵城只有一座城池，地方太小了。
黑鐵城的秘密又太多了，如果允許外人加入，很容易混進探子。
“那就還得讓百姓多生孩子，鼓勵寡婦再嫁，以增長人口。”不能讓外人加入，那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蘇安的提議，就是看到表面問題，解決表面問題，蕭王并不滿意，但他也沒有說出來，只看向歐陽無華：“大公子呢？可有更好的建議？”
歐陽無華輕嘆了一聲，沒有回答蕭王的問題，反倒提了一個問題：“王爺可知……城中女子與寡婦的數量？每年折損的那一半的嬰兒，男女比例？”
“說說……”他還真不知道。
相比黑鐵城的政務，蕭王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軍務上。
黑鐵城先前要在四國立足，只能憑借軍力上的優勢。
事有輕重緩急，增加軍事上的力量，才能讓黑鐵城活下去。
蕭王接手黑鐵城，最初只想讓黑鐵城活下去。
現在黑鐵城活了下來，接下來，就得轉變黑鐵城的方向了。
蕭王也不介意，把重心從軍事轉到政務上。
歐陽無華早有準備，見蕭王問起，便將自己這段時間，搜集到的消息呈給蕭王：“黑鐵城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城中育齡女子數量逐年減少，黑鐵城現在男女比例是三比一。也就是說，每四人當中，會有兩個男子娶不到妻子。”
“每年折損的嬰孩，有七成是女嬰，等到這一批孩子長大，男女失調會更嚴重，娶不到妻子的男人會更多。”
“王爺您應該清楚，對百姓來說，家庭是最穩定，也是最基礎的關系，娶不到妻子的男人多了，黑鐵城的平穩就會失序，就會陷入混亂中。”
“且，要鼓勵百姓多生育，沒有女子是不行的。現在城中育齡女性嚴重缺失，必須想辦法補足。另外，蘇安剛剛說，要鼓勵百姓生育……”
歐陽無華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嘆息了一聲：“王爺，孩子光生下來是沒有用的，還得養活，養大成人。尤其是女孩，得制止百姓遺棄女嬰，溺斃女嬰。不然，任由黑鐵城男女比例這般失調下去，不需要別人來打，黑鐵城就要亂了。”
他原先生活在南慶。
南慶富足，雖也有遺棄女嬰之事，但遠不如黑鐵城這般嚴重。
到了黑鐵城，看到黑鐵城底層百姓的生活，歐陽無華才知道，什么叫殘酷的現實，殘酷的人生。
他原先只是把黑鐵城，當成一個暫時的庇護之地，但看到黑鐵城百姓的生存現狀，他就想著……
盡自己的力，為這個地方的人，做一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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