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街，這是離皇城司最近的一條街道。
街上有一間熟悉的酒樓，名叫“玉泉酒樓”。
上次為了營救唐天霖和唐喜，季懷安便將這里買了下來，一直由南煙帶著青衣樓的人經營打理。
這里離皇城司很近，每天都有皇城司的衙役來喝酒，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此刻三樓包間內，季懷安，董梁，以及董梁手下的幾名銀刀圍坐在一桌，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幾人正在吃喝。
“小侯爺，聽說你與鳳舞郡主定了親？是不是真的？”一名銀刀滿臉帶笑地問。
自從跟董梁結識后，他閑著無事便拉著董梁和他的幾名手下吃吃喝喝，雙方早已混熟了。
出聲詢問的銀刀姓許，大家都稱他為許老二，是董梁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季懷安嘿嘿一笑：“許銀刀，你消息還挺靈通。”
“這么大的事，早就傳開了……”
“恭喜小侯爺。”
“太子娶了司馬家的小郡主，小侯爺娶了大郡主，這是雙喜臨門啊！”
董梁和幾名銀刀紛紛恭喜。
季懷安一聽，才發現一個問題，自己跟大外甥娶了一對姐妹？這關系有點亂啊……
不過對皇家和王公貴族來說，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頭頂飄過五個字，這都不是事。
“來，我們敬小侯爺一杯。”
“謝謝眾位兄弟。”
他端起酒杯跟幾人干了一個。
一名銀刀立刻給他滿上。
“董大哥，有件事想拜托兄弟們幫忙查查。”
“小侯爺，您說。”
“我這次回來的途中，遭遇了暗殺，差點回不來了。”
眾人一聽，全都愣了一下。
“他娘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侯爺，是誰？我們弄死他。”
“先抓進皇城司大牢，讓他嘗一遍酷刑。”
幾人紛紛喝罵著要為小侯爺報仇，只有董梁穩重一些。
“小侯爺，刺客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在北門外的棲霞山，一共十幾個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刺客有什么特征？”
“這些人身手都很不錯，有個左臉麻子，還有一個絕頂高手，我簡單地畫了一下。”
季懷安說著拿出懷中的畫像。
董梁接過來一看，眉頭一凝，臉色微變。
旁邊的許銀刀驚道：“這個人是……戰鐵？”
戰鐵？季懷安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忙問：“是什么人？”
許銀刀看向董梁。
董梁一臉凝重道：“此人曾經是雷神宗的大弟子，一身橫練功夫登峰造極，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老大，戰鐵不是死了嗎？”許銀刀疑惑地問。
“大概在六七年前，雷神宗被皇城司剿滅，戰鐵被抓進了皇城司大牢，聽說被處決了，具體我也不清楚。”董梁搖頭道。
“會不會只是長得像？”許銀刀問。
“不會……”季懷安搖頭道：“對方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傷，肯定就是你們說的戰鐵。”
董梁想了想道：“小侯爺，你遇刺這么大的事，我們兄弟于公于私都要把兇手揪出來，不過這件事恐怕不簡單，我們需要匯報曹公。”
“應該的……有勞董兄。”
“小侯爺客氣了。”
一名銀刀不屑道：“管他什么鳥鐵，讓我們遇到，亂刀砍死。”
許銀刀罵道：“你懂個屁，當年圍剿雷神宗，三位金刀大人聯手才將戰鐵制住，而且三位金刀大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臥槽，這么牛逼？”
“此人出手極為狠毒，一般不留活口。你要是遇見了，千萬莫要動手，回來通知兄弟們一起圍剿。”
幾名銀刀一聽，全都咂了砸舌。
“小侯爺，你能逃過他的行刺，福大命大。”
“小侯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來，我們敬小侯爺。”
“……”
幾人舉杯痛飲。
半個時辰后，酒席散去。
季懷安將幾人送走后來到后院，南煙正在等著。
紅蓮尚在修養，暫時南煙跟隨保護。
看到小侯爺走來，南煙忙掀開馬車的車簾。
季懷安上了馬車，示意道：“你也上來。”
南煙猶豫了一下，上了馬車，坐到小侯爺對面。
他不自覺地打量了一下南煙，一身黑色長裙，手握佩劍，束著長發，長得很漂亮，一身俠女風范，就是太過清冷了。
他把南煙叫上來并非為了看美女，而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活著回來了。
殺手是戰鐵，但指使之人應該就在京都。
他今天剛回來，回相府時他跟紅蓮偽裝了一下，走的后門。出門坐的馬車，一直未曾露面。
兇手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活著回來了，這樣可以麻痹兇手，讓其放松警惕。
這次死里逃生，讓他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在京都，還習慣嗎？”他看著南煙問。
“還好……”
“要是不習慣，過幾天回江南去。”
“南煙答應過樓主，會跟隨你，南煙不會背信棄義，就算樓主趕南煙走，南煙也不會走的。”
“我不是要趕你走……福伯說你跟五哥一樣，喜歡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不喜拘束，我怕你一直呆在這里不習慣。”
“還好，沒有不習慣。”
南煙說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哪天若是想走了，不必為難自己。”
“只要你不放棄青衣樓，我就不會走。”南煙認真地說。
“青衣樓是五哥親手交給我的，我當然不會放棄。行俠仗義，除暴安良，遇到不平之事，你們該出手時就出手。”
“這里是京都，會給你添麻煩。”
“京都更需要正義，放心，出了任何事，由我兜著。”
南煙驚訝地看著他。
小侯爺微微一笑：“怎么了？”
“沒……對了，最近酒樓生意不錯，賺了不少錢。”
南煙說著拿出一沓銀票遞過來。
“你收著，作為青衣樓的收入，平時用來救死扶傷，該用的就用，若是不夠跟我說。”
南煙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南方洪災，北雁傳訊來說很多孤兒需要救助，我想把這些錢，還有酒樓的收入都給她們送過去……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五哥創立青衣樓的宗旨就是救助弱小。”
他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大把銀票，塞到南煙手上。
“我是樓主，也盡一份力。”
“謝謝！”
南煙打量著小侯爺，眼睛變得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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