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沖是司馬王府的侍衛統領，曾經是司馬老王爺的左膀右臂，對司馬家忠心耿耿。
他雖不姓司馬，但卻是司馬家的家臣。
按照規矩，他也必須隨司馬家前往京都。
也許是看到司馬家如今的境遇，心中難受，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寧可在北境做個普通人，也不想前往京都。
季懷安仔細打量著龐沖，點頭道：“龐統領心情我能理解，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京都，我也不強求……”
“多謝太子殿下！”
龐沖說著將手中的令牌呈上。
季懷安看了一眼，但沒有接。
龐沖武藝高強，領兵能力也不錯，是名出色的武將，而且正值壯年，若是留在北境務農實在是太可惜了。
“龐統領，不如我給你另一個選擇……”
龐沖愣了下，面露為難道：“龐某已經厭倦了現在的生活，只想回歸田園，求太子殿下成全……”
季懷安微微一笑道：“我還沒說是什么呢？龐統領不用著急拒絕。”
龐沖嘆了口氣，“殿下請說！”
季懷安：“隨我一起，討伐氐夷……”
龐沖眼睛一亮，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季懷安。
“殿下……你說……什么？”
近三百多年來，氐夷時不時地攻擊和騷擾北境，如果不是犀門關，北境恐怕早已落到了氐夷人手中。
即便有犀門關，北境也飽受氐夷之禍。
曾經的大齊和北境并非不想攻打氐夷，只不過氐夷是一片遼闊的大草原，氐夷人又沒有城池，憑借著氐夷戰馬的速度，在大草原上進可攻，退可守。
數百年前，北境強盛之時也有幾次主動對氐夷發動了攻擊，不過全都損兵折將，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再后來，北境只能靠犀門關防守，再無人提對氐夷出兵。
季懷安看向北方道：“小小蠻夷，屢次入侵我北境，是該給他們一次深刻的教訓了。”
“殿下，你真的要討伐氐夷？”龐沖一臉激動。
如果是別的事，他肯定會拒絕，但若攻打氐夷，他自然義不容辭。
龐沖本就是武將，因為能力出眾，成了司馬老王爺收歸麾下，之后便做了司馬王府的護衛統領，這一做便是二十多年。
其實他更喜歡帶兵上戰場殺敵，身為武將，自當馬革裹尸。
討伐？季懷安咧嘴一笑道：“不止是討伐，我大明要收復氐夷。”
“收復氐夷……”
龐沖激動地嘴角抽搐了幾下。
氐夷雖然數次向帝國稱臣，包括曾經的大齊帝國，但從未被帝國真正地控制過。
氐夷人向帝國稱臣更多的是為了向帝國學習，獲取某些利益。
不過根據歷史記載，蠻夷之地曾經是古代王朝流放犯人之地，所以蠻夷人跟他們說著同樣的語言。
季懷安說收復氐夷，完全沒有問題。
如果大明帝國成功收復氐夷，將完成了歷史上很多王朝沒有完成的壯舉。
龐沖此時終于明白了，京都調來的大軍并非是為了震懾北境的貴族，而是為了討伐氐夷。
“太子殿下，請準許臣跟隨大軍前去討伐氐夷，即便是當一名小卒，臣也愿意，求太子殿下成全……”
龐沖說著又跪了下去。
季懷安見目的達到，面色微喜。
雖然不差龐沖一名將領，但多一名這樣的大將總歸是好事。
“龐沖聽令。”
“臣在……”
“本太子封你為征夷副將，隨本太子一起討伐蠻夷。”
“臣領命，多謝太子殿下！”
季懷安接過他手中的令牌微微一笑，“起來吧！”
龐沖站起身，激動地問：“太子殿下，何時出征。”
季懷安：“大軍明日便到，再等一等北境的兵馬，差不多三五日便可出發。”
龐沖想了想問：“嵐星城的兵馬可否前往參戰？我有不少弟兄若是知道要討伐氐夷，一定都想參戰……”
“當然可以，嵐星城的人馬你來安排。”
“多謝殿下……”
“回去準備吧！”
“臣告退……”
龐沖一臉興奮地告退離開。
唐劍看了眼季懷安，暗嘆太子殿下真的很會用人，也很懂得把握時機。
龐沖原本是失落消沉而來，結果卻是興奮激動離去。
“司馬家安排得如何了？”季懷安問。
“已經安排妥當，明日便可出發回京都……”唐劍回答道。
“好！那就明日起程，我已經派人通知了父皇，到了京都父皇自會安排。”
“太子殿下，那我去準備了。”
季懷安點了點頭。
唐劍轉身離去。
…………
次日，唐喜、唐劍護送著司馬炳和司馬家的子弟前往京都。
同時徐良、唐易也帶著六萬大軍趕到了嵐星城。
之后的幾天，北境的兵馬也都陸陸續續趕來。
差不多用了四天，北境的五萬兵馬終于到齊，加上嵐星城的三萬兵馬，北境總兵力達到了八萬。
加上明王軍六萬，嵐星城聚集了十四萬兵馬之多。
季懷安并沒有立刻出發，而是先做了一些安排。
司馬家已經離開了嵐星城，他將嵐星城改成了大明帝國駐北境的軍事基地。
嵐星城乃是北境的中心，可以輻射到整個北境。
雖然北境的貴族之禍已經解決了，但接下來的土地改革肯定還會有人設置障礙阻撓，想要一帆風順幾乎不可能。
為了保證北境安定，他留下三萬兵馬駐扎在嵐星城，并下了軍令，凡是阻礙朝廷改革政策推行的，殺無赦。
整頓嵐星城的兵馬又花了三天時間。
三天后，大軍終于出發了。
季懷安親率十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出了嵐星城，一路向北殺去。
百姓看著沿途的大軍，議論紛紛。
“帝國的軍隊要去哪？”
“這不是回京都的方向啊！”
“往北……應該是去犀門關吧！”
“犀門關不是有守軍嗎？又去十多萬人馬干什么？”
“難道氐夷又要入侵了？”
“有可能，聽說前些日子嵐星城發現了氐夷細作。”
“蠻夷太過囂張，我們難道只會防守，不會主動進攻嗎？”
“進攻？怎么進攻？那些蠻夷住在大草原上，連城池都沒有，打不過就騎馬跑，咱們也追不上……”
“確實，即便有力氣也使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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