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北的高壓下,每一個茍活的人,內心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終于,有人受不了,發出了哀嚎!
“我說,只要不殺我,我什么都說!”
此人是江城地下的二號頭目,名為韓刀,所轄勢力,僅次于黑彪的血蟒。
陳北示意他說下去。
“那場追殺,我只知道得到了來自帝都大人物的親自授意,昔日的風云幫會,也不過一枚任人驅使的棋子罷了。”
“我曾經作為聯絡員,上報追殺的實況時,曾經瞥見過核心幾人的面孔。”
“其中,不僅有龍國人,還有外國的面孔,從裝扮上看,應該和宗教有關。”
眼見珍貴的情報就要被韓刀說完了,其余幾人為了活命,紛紛拼命露頭!
“我也知道一件事:當年除了風云幫會,四大家族中,也有人參與的圍剿!”
“具體記不得了,但我記得那人應該姓趙!”
“那場攪動了整個江城的追殺過后,我記得,事后還有一個分贓大會!”
“那個大會的門檻奇高無比,出了大力的風云幫會,有資格參加的,只有幫主一人。”
國外宗教......趙家......分賬大會......
陳北的思緒愈發復雜深沉。
昔日的自己,竟然會覺得那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車禍。
而今來看,實在是過于天真。
他隱隱有感,母親的“死”,將會牽扯出太多太恐怖的內幕。
而背后布局的手,那個真正的仇人,背景勢必無比神秘而強大!
可,那又如何呢?
從監獄走出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應該重新洗牌了。
不管是誰,在直面自己的時候起,就應該做好滿盤皆輸,甚至付出生命的準備!
一念至此,陳北緩緩起身。
他不再回頭,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之中。
“撿,撿回了一條命啊......”
一人不禁感慨。
“要是讓這個殺神知道,我親手開車追殺過那個女人,只怕......”
“只怕什么?”
一個嬌俏可人的聲音,憑空響起。
下一秒,說話者的脖頸,便多出了一個血窟窿!
“主上,可沒有準許你們活下來哦?”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聲聲致命的嬉笑,這里徹底淪為了人間煉獄!
第二天,天蒙蒙亮。
世界仿佛一般無二,學生們伸著懶腰,上班族抱怨工作。
誰都沒有注意到,曾經這座城市最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一批人,此刻再也見不到身影了。
起了個大早的白酥酥,正在餐桌上給面包涂抹果醬,就看見陳北一臉冷淡地下樓。
“喂,吃完早飯,一起去我媽嗎?”
她叫了一聲。
“不了,你去吧。”
陳北擺擺手。
“哼,養條狗還知道親順主人呢,他倒好。”
白岳泊冷笑道。
言下之意,陳北就是個吃里扒外,不知感恩的家伙。
他不知道的是,陳北為了薛海柔,一怒之下蕩滅了整個江城的地下勢力。
他更不知道,陳北不去,只是單純擔心身上可能殘余著血腥氣,讓薛海柔聞出端倪,徒增擔心。
“像他這樣的人,若非我們家心善,早就流落街頭,成為喪家犬了吧。”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白酥酥聽得有些頭大,出言制止。
“怎么,你向著他?”
“我是讓你適可而止。”
就在兩人火氣漸盛之時,一陣門鈴聲響起。
白酥酥瞥了白岳泊一眼。
“好好好,我去開行了吧。”
白岳泊不耐煩地起身。
“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