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環視了一圈胡家人,里面都是胡家的男人們,而胡家的女人都是在外圍的那一圈。
陳北對于他們恭敬的態度沒有表態,反倒是在人群里找到了早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的胡強。
“胡強。”陳北一聲喊出,胡強明顯是打了個哆嗦,僵硬著身子,甚至都不敢應聲。
“這就是你說的,你那些不是東西的胡家人?”
陳北這話一出口,前面的那幾個胡家人都有些失態地抬起頭,然后都是目露兇光地看向了胡強。
被家里的幾個長輩這么一盯,恨不得當場暈死過去。
陳北沉默了下來,在場的氣氛,也一下子壓抑了起來。
只是隱隱約約不斷地有人咽口水的聲音,出賣了此刻這些人內心的惶恐不安。
這可是大天師啊!
就是一個不高興,將他們胡家全宰了,都沒人會給胡家去伸冤。
“我看......”陳北的目光投向了胡明宇,才緩緩開口:“我倒是覺得,胡家,挺有禮數的。”
陳北這話一出,立馬就聽到了幾聲長長的舒了口氣的聲音。
“都起來吧!”
直到陳北說了這么一句,胡家人才敢戰戰兢兢地抬頭,也只是胡家的主家人敢將頭抬起來,那些保鏢,仍舊是低垂著腦袋,一副不敢冒犯天顏的樣子。
“陳天師。”
噗通一聲,清脆的骨頭與地面碰撞的聲音把陳北都嚇了一跳,然后就見著胡明宇旁邊一個中年人徑直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胡強冒犯天師,罪該萬死。”
“只是......”像是忍著天大的恐懼,他還是開口道:“只是,胡強終究是我胡家唯一的血脈,還望天師垂憐,高抬貴手。您要是心有不滿,我愿意......”
話還沒說完,胡明宇便是一聲厲喝:“放肆!”
“老二,天師如何選擇,豈是你能置喙的。”
說罷,胡明宇又是對著陳北一躬身:“還請天師恕罪。”
有點意思。
陳北看著眼前著一家人的表演,只感覺今天還真的是不虛此行,的的確確是看了一出好戲。
這胡家,簡直太有意思了。
胡家人如此卑微在自己面前顫抖,說白了也是另一種形式的道德綁架。
我都跪在你面前任你宰割了,你真的好意思下手嗎?
他們這副態度擺出來,那自己要是還拿胡強的問題說事,那傳出去,就是自己太小氣了,沒有天師的氣度。
要是自己忍下這口氣,那他們的奸計就得逞了。
甚至,他們臉苦肉計都沒用,就把自己給架起來了。
而且,要是陳北敢對他們家下手,那陳北保證自己今天一走,明天胡家就會被滅門,然后江湖上就會流傳出自己將胡家滅門的消息,然后導致自己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眾矢之的,從此再難在江湖上立足。
可是,要想實現這一點,就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名聲。
可惜了,陳北,從來不稀罕名聲這東西。
當自己實力足夠強時,就能夠讓所有人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