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決定不要臉的時候,道德的枷鎖就已經失去了他原本的價值。
而當一個原本就不怎么要臉的人更加不要臉的時候,他甚至道德綁架別人。
現在,陳北就是不要臉的那個,而三長老寧白,就是被道德綁架的那位。
不管明空的死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也不管他的死,究竟是不是滿是明空的算計。
重要的是,明空死了。
這么一個名貫九州,讓西北無數人敬仰的人,以一種近乎于恥辱的方式,死了。
別說是外面那些人的義憤填膺,就是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的口誅筆伐,都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不用去想,陳北都知道,今天之后,國師府必然會被推向風口浪尖。
借著這一股妖風,興風作浪,所有人一起抵制武道學院。
然后,要么國師府硬抗到底,冒天下之大不韙,強制推行武道學院,要么國師府為了平息眾怒,從此不再提及此事。
而這,也正是陳北把三長老拉下水的目的所在。
畢竟,只有江湖越亂,有些事做起來,才會更加的順暢。
國師府要是敢和天下硬扛到底,那陳北也不吝嗇,在后面推波助瀾,幫他們一馬,可要是國師府還沒開始,對上一個伏龍寺就軟了,那陳北也別去當什么校長了,干脆就縮回他的棲龍島,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幾聲凄慘的哭聲過后,伏龍寺里突然是想起了鐘聲陣陣。
似乎每一下鐘聲,都帶著無限的悲戚一樣,連帶著鐘聲,都像是在哭。
爾后,伏龍寺里突然是亂做了一團,寧白沉著臉,落到了陳北的旁邊。
“咱們現在跑吧?”
陳北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有些嫌棄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有沒有人性,殺了人就要走。”
寧白一噎,恨不得當場動手。
看到陳北那幸災樂禍的模樣,寧白突然輕笑一聲:“你別忘了,惠真是你殺的,惠明的死,也會算在你頭上。”
“這下子,伏龍寺接連隕落了兩個地仙,一位半步地仙。這是死仇!”
“所以,咱們就更不能走了呀!”陳北一臉正色,語重心長道:“你想啊,咱們要是現在走了,那別人還以為咱們怕他們了。”
“咱們怕嗎?怕就不來了!”
“再說了!”陳北循循善誘,把寧白還真給唬住了:“我現在雖然受了點傷,殺地仙可能會差了點,但是殺幾個先天,還是沒問題的。”
“反正地仙留給你去殺嘛!”
“就是不知道,他伏龍寺,還有多少地仙和先天給咱們殺著玩。”
陳北語氣淡淡,但說出的話,卻讓寧白不寒而栗,側目看了陳北一眼,看到那張年輕的臉,寧白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
但是他活了這么久,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和陳北一樣殺心如此大的人。
聽陳北這口氣,今天要是伏龍寺不善罷甘休,那他甚至會帶著自己,屠了伏龍寺。
自己的不死不休,只是說說而已,但寧白知道,陳北敢說出口的話,那必然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