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因果,不光是因為陳北強行的干涉了天道所謂的一飲一啄,或者說所謂的定數。
更是因為陳北所做的事情,有傷天和。
陳北所說的誅族,并非只是誅三族,或者是誅九族這種在至親之間的屠殺,而是這世間,但凡是和胡家有那么一絲血脈關系的,都會被無差別的送進地獄。
所謂的無差別,便是不管那人是年老還是年少,從前是善人一個,還是惡棍一條。
在陳北的咒殺之下,都是難逃一死。
隨著陳北咒殺術的范圍擴大,陳北體內的靈氣也似是瞬間被抽干,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了不少。
而從他識海之中,也隨著胡家人的接連死去,一條條的因果之線,也漸漸地編織成網,似是要將陳北徹底的困死在這一境界之中。
便在此時,轟隆一聲,從蒼天之上,忽地炸開一道雷霆。
而原本的青天白日,也驟然間變得烏云滾滾。
陳北抬眼看了眼蒼天之上,那低沉的氣壓,似乎是天道用這種方式在彰顯著自己的憤怒。
感受到識海之中那密不透風的因果之網,陳北又抬眼看了看天穹。隨之不屑地笑了笑。
所謂有所為,有所不為,也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天道講究一飲一啄,皆為定數,一百五十年的氣運,便是胡家的命,而在一百五十年之后,胡家開始逐漸消亡,便是胡家的運。
如此命運之下,講究的,是一個平穩的過渡。
但陳北,沒有一百五十年好等,便知講究一個快意恩仇。
沒有什么徐徐圖之,有的從來都是一針見血。
即便天道不允,但陳北既然選擇了,那也就是講究一個無愧于心。
殺了,便殺了,因果加身,又有何懼?
百五十年,對于天道來說,不過眨眼一瞬,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卻是無法逃離的兩輩子。
這樣的兩輩子,不該隱沒在簡單的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中。
越想,陳北越是心中憤怒不已,看向天空的眼神,也驟然冷冽了幾分。
那天上的雷云滾滾,似乎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凡人,竟然敢用這等殺氣騰騰的眼神看他。
頓時更加的怒不可遏,雷云滾滾,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致。
要不是不合適,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天雷滾滾地傾瀉下來了。
但陳北這個挑釁的舉動,便是已經激怒了蒼天,等到下一次陳北渡劫,那便是徹底清算的開始。
對峙許久,終于雷云散去,蒼天之上,又再度恢復了清明。
陳北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這曾經無比藏污納垢的胡家莊園。
懸于半空之上,陳北祭出了自己的燒火棍。
沉吟許久,陳北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一點靈氣,又再一次透支。
一棍子,砸向了圍繞著胡家莊園的那山峰之上。
紫色的法力如同是刀芒,從陳北手中的燒火棍上,急射而出,沒入了那山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