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黃氏抬起袖子擦眼淚。
自從嫁到黃家，別說吃葷，帶葷的湯水她都不曾喝過。
她已經很久吃過肉了。
“這里的我沒有碰，肉太珍貴了，我不能再吃。”說著，黃氏就欲把手中剩下的小酥肉給樓司霜。
樓司霜擺手，有些威逼道：“讓你吃你就吃！再墨跡我就去你家打劫。”
不得不說，這句話真的很管用。
不過，這句話她是不是之前也在哪說過？
黃氏一聽，嚇得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要是把樓霜引到家里去打劫，黃波和婆婆會把自己打死吧！
樓司霜的用意，陽氏和袁年都懂。
陽氏知道黃氏在家過的是什么苦日子，她嘆了口氣，道：“大家活的都難，吃吧，這是樓霜的好意。”
袁年也說道：“黃氏，你就安心收吧，樓霜故意這么說的，就是怕你不收。”
話剛說完，袁年自己都震驚了。
他、他他、他剛剛是幫樓霜說話了？
見鬼了！自己怎么把腦子里想的說出來了呢。
恩……都怪這個東西太好吃了，讓自己失控了。
“這個叫什么啊？賣多少錢？”不貴的話，可以買一點回去給兒子和兒媳婦他們吃。
正好兒媳婦懷著孕，改善一下伙食。
“叫小酥肉，小份15個銅板，中份25個銅板，大份35個銅板。”樓司霜把準備好的盒子拿了出來。
這個價錢和盒子規格，樓司霜都是按照前世夜市小吃街的小酥肉來定的價錢。
當然，她的肉肯定比那些小吃攤要多，要香，要嫩。
袁年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這是小份的盒子是吧，看著還行，會裝滿嗎？”
“會。”樓司霜回答的很堅定。
不把小酥肉裝滿一盒子的人，真的很可惡！
作為上過當的人，她必須要當一名小酥手殺手，把不裝滿的攤主統統拉出去炸小酥肉！
袁年一咬牙，道：“那給我來份小份的吧！給我家的買點兒吃。”
這個價錢，放在鎮上都是貴的了，但她的肉很多，而且分量也不錯，最主要的味道很美味，他便下決定了。
“好，但現在沒有了，我可以幫你留一份，等回來的時候給你。”
“好，沒問題。”
黃氏看著袁年的目光，很羨慕。
有這樣的公公，真好，還會買貴的吃食給家里人。
想到自己家的環境，黃氏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陽氏為樓霜的第一筆生意表示開心，她道：“恭喜你，先開張了。”
樓司霜笑道：“謝謝。“
而樓小虎則聽著他們的對話，步入了夢鄉。
他咂了咂嘴，呢喃道：“姐，我還要吃小兔兔。”
*
像是現代早晨六點的樣子，樓司霜抵達了鎮口。
“姐，我們去哪啊？”樓小虎揉著惺忪的眼睛，問道。
“去我們之前去過的西街，那條街道是專門做吃食的街道，我們去那里擺攤。”樓司霜簡單解釋了一下。
樓小虎雖只有七歲，但樓司霜并不會因為他是孩子而敷衍。
“西街？”樓小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又能見到嘉楠妹妹啦！”
聽嘉楠妹妹說，她們就住在西街附近。
“不過我們要先去宴歡閣，問問她們可不可以提供水源給我們。”
福鼎肉片是屬于帶湯那類，自己從清水村帶水過來，又麻煩又困難，還不如問問鎮上有沒有人愿意提供干凈的水，自己給水錢就好。
之所以選擇宴歡閣，一是距離近，二是打個照面，為了之后合作做準備。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宴歡閣門口。
“姐，雖然她們家生意不好，但她們的牌匾很干凈，像是經常取下來擦拭的樣子。”樓小虎小聲說道。
宴歡閣大門敞開著，樓司霜順眼望去，正好能看到里面人擦拭桌椅的樣子。
看身形，是一名女子。
似是感受到了樓司霜的視線，那名女子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樓司霜與之對視，微微一笑。
“東西不方便推進去，小虎你在門口等我可以嗎？”樓司霜低聲詢問道。
“可以呀，我在這里等你，姐姐你進去吧。”樓小虎乖巧回道。
樓司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踏進了宴歡閣。
“姑娘是來用早膳的嗎？我們這會兒還沒開業。”女子迎上來，言語溫軟。
面前的女子，有著羊脂般白嫩的肌膚，眉不描而黛，唇不脂而絳。
她著一身淡綠長裙，一頭青絲用一根青綠色發帶隨意束著。
樓司霜搖頭，溫然道：“不是的，我是想問你們借水的，我可以出錢。”
樓司霜說的話，讓面前女子怔了征。
只是一秒，姜歡歡掩唇笑道：“頭一次見這么爽快的人，姑娘倒是不拐彎抹角，有些有趣。”
“時間來不及了，要拐彎抹角客人都吃完早食了。”樓司霜淡笑道。
這句話一說出來，又引得姜歡歡笑了一會。
“姑娘合我眼緣，可以。”姜歡歡同意了樓司霜的請求。
女子的爽快，在樓司霜的意料之外。
“多謝老板娘，大概半缸水足矣，20個銅板可以嗎？”樓司霜詢問道。
“多了，水不需要錢，就需要些力氣罷了，給我五個銅板即可。”
“不過，”姜歡歡朝著外頭看了一眼，“你們是要做什么吃食？”
“瘦肉丸，小酥肉，涼皮。”樓司霜說。
“老板娘感興趣的話，等我出攤便每份端一碗過來給你。”
姜歡歡當下道：“沒問題，我也不白吃，這條街的攤位基本都是固定，除非有人撤了，不然幾乎沒有空攤位，你們可以在我店的門口擺攤。”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向來不需要多說。
就像樓司霜的那句話，表面是送來品嘗，實際是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手藝，未來能不能合作。
姜歡歡說的話，樓司霜自然也看得明白。
這話表面是為了幫助自己，實際是借她們的攤位，引客流過來。
若是不錯，自然就有了下一步的合作。
“那就多謝老板娘了。”樓司霜吟吟笑道。
時間不早了，街道的早食煙火味已經開始了。
在樓小虎接水的期間，樓司霜先把要用的盒子按著大小一一堆放。
很快，面前就堆起了三排盒子。
樓司霜再將調料拿出來，放在一邊。
這時候，樓小虎已經把水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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