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燈的燈光很耀眼。
然而在朱大仙和小麗眼中，方毅比任何光芒都要耀眼何止萬倍？
眼前的這名青年男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天人之境，擁有莫大神通，若是傳出去，恐怕整個道教都要轟動一時了。
方毅看著兩人敬畏的眼神暗暗好笑。
自己肯定沒達到一念演化世界誕生的超然境界。
甚至剛才表現出來所謂的震撼，也不過全是幻術而已。
從那名恐怖小說作家殘存的生物能量場學習到的幻術看上去很神奇，實際上也就那么回事。
甚至小麗觸碰到的水珠和亭臺柱子也都是精神上的感官，生物能量場告訴她這些東西是真的，其實她人根本沒動。
只是朱大仙和小麗肉眼凡胎看不破其中奧秘，還覺得方毅剛才真的施展了神通，帶他們暢游萬里湖泊和無盡星空。
朱大仙和小麗師徒兩人發愣了很久時間，雖然他們早就聽說過上古真人的事跡如何神奇，可親自經歷之后，還是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直到外面有汽車經過傳進來鳴笛聲，他們驀然驚醒，才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這個青年是法力無邊、神通廣大的得道真人！
朱大仙再也不敢像先前那般無禮，他趕緊走出來，對著方毅行作揖禮，口中說道：“朱長青見過方真人，我家先祖姓朱名思曾拜正一道神霄派一脈玄妙觀主持胡風子弟子張道修為師，敢問真人何門何派？”
小麗在旁暗暗猜測，她覺得像方毅這般修為驚天動地的神人雖然看著年輕，但極有可能是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怪物，只是神通廣大駐顏有方才看著如此年輕。
果不其然，方毅“驗證”了她的猜測，“我無門無派，偶得機遇繼承了唐末五代道士陳樸先生道統，算內丹派吧。”
小麗暗暗咋舌，心說你從唐末五代活到現在，豈不是一千多歲了？
嗯，她想歪了，還以為方毅是唐末五代出生，所以繼承了陳樸道統。
朱長青瞳孔一陣收縮，“傳聞陳樸先生受道于鐘離權，是我道教先輩，陳樸先生又與純陽真人同時，您作為他的傳人，這輩分實在……”
方毅微笑著擺擺手道：“我雖受道于陳樸先生，但沒有師徒名分，況且我年紀尚輕，你不用拿道教輩分來論輩。”
“不敢，不敢。”
朱長青恭敬極了，道教對于輩分還是看的很重的，哪怕他現在不是道教中人，可是生在道教世家，規矩卻輩輩傳下來，當然不敢壞了規矩，更何況方毅剛才表現出來的修為實在太可怕了，簡直就是神話傳說中記載的提擎天地、把握陰陽的真人，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不敬啊。
甚至他一想到剛才對方毅無禮頓時一陣后怕，得虧方真人寬宏大量，這要是換成脾氣差的，恐怕能讓他死上兩回。
同時，朱長青也終于明白方毅先前說的“區區生辰八字與卦象，豈能料真人之生老病死”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了，人家已“得道成仙”，還能被凡人算出壽元？
這根本就是可笑至極。
方毅壓根不知道對方怎么想的，只是說道：“現在朱大仙你相信我不是來搗亂的了吧？”
朱長青訕訕笑了一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真人，在您面前我可當不起大仙稱號，你若是抬舉叫我小朱就行。”
小麗在旁一直沒說話，只是用好奇地眼神看著方毅這個“千年老怪物”，她真的很費解，一個人怎么能活那么久，還能保持年輕的容顏？
幸好方毅不知道她想法，不然一定會氣吐血，自己才二十多歲，居然被人當成千年老怪物？
“你年長于我，我還是叫你朱先生吧。”方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此番前來，并非為了戲耍于你，也不是為了賣弄神通，而是有一事求朱先生。”
朱長青道：“真人有何事盡管道來，只要我力所能及定赴湯蹈火。”
小麗同樣感到很好奇，方毅這般神通的真人，居然還有求于她師父？
方毅緩緩說道：“我近日才得道，對于術法奧妙并不怎么精通，聽聞朱先生先祖能呼風喚雨，擁有莫大的神通，故而想求你家傳法術一觀，不知是否孟浪了？”
如果一般人提這要求，朱長青肯定打出去了，家傳絕學豈能借外人？
但提這個要求的人是擁有莫大神通的方真人，朱長青一時間猶豫了。
他想了想，道：“真人，此事我做不了主，我父親尚在人世，老祖宗傳下來的術法由他掌管，要不你跟我回去，我詢問過父親再給你答復？”
說著朱長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道：“其實那本古書我看過很多次，也嘗試過修煉，可是壓根沒有效果，我父親也曾經說過，因為明朝發生過某些事，故而現在不可能有人再修煉出法術神通，更別說像你一樣得道成真，所以我不確定家傳法術是不是真的能施展法術，你最好別太期望了。”
有！
對方真有家傳法術！
方毅興奮不已，只是言語依舊平靜，“其實我也沒有太大期望，只是想試試看行不行。”
“既然真人沒太大期望就好辦多了。”朱長青同樣笑了，“行，我這就關店帶你回去見我父親，小麗，把車開來。”
“好的，師父。”
小麗乖巧地出門開車去了。
大概等了三分鐘，一輛紅色的車子停在店門口。
朱長青趕緊拿出雨傘替季晟撐傘的同時說道：“真人，車來了。”
方毅道了一聲“謝謝”，然后等到朱長青鎖完門，兩人一起上車了。
……
車子里。
緩緩朝著勞動路方向開過去。
駕駛座上的小麗頻頻從后視鏡偷偷打量方毅。
朱長青注意到了，一臉無語道：“小麗，你能不能專心點開車啊？這個時間上下班高峰期，別待會再撞著人了。”
小麗吐了吐舌頭，道：“我這不是沒見過方真人這么神奇的人嘛，所以想多看兩眼。”
方毅被她逗笑了，說道：“我和尋常人沒什么區別，無非兩只眼睛一張嘴，又不是三頭六臂。”
“不是呀，方真人。”小麗眼睛里全是崇拜，“你雖然沒有三頭六臂，可是剛才施展的法術比三頭六臂還讓人震撼呢，要是我能跟你學到一招半式就發達了。”
先前她還要報警趕走方毅，這會兒卻推崇極了。
朱長青看徒弟一直“霸占”著方毅，沒好氣道：“讓你好好開車，哪來這么多的廢話？”說著他看向方毅卻話鋒一轉，“誒，方真人，你收徒弟有什么講究不？年紀大點行不行？比如我這個年紀的人。”
小麗：“……”
是個人都能聽懂什么意思啊。
方毅也被弄得哭笑不得，隨意回了一句，“我暫時還沒收徒意向。”
小麗和朱長青失望極了，還以為是之前說話不大好聽給方毅留下了壞印象，所以錯失“仙緣”。
這一刻，他們心里別提多懊悔了，早知道方毅擁有如此神通，一開始就該客氣一點的。
只是在方毅沒施展神通法術之前，誰知道他是得道真人？
小麗和朱長青總算明白“真人不露相”到底什么意思，兩人內心忍不住唏噓，只恨自己有眼不識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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