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方毅一邊和朱家父子倆心不在焉地閑扯著，一邊琢磨如何能控制外放的丹氣。
在體內他倒是知道如何控制。
神魂出竅時也可以。
可這保持生物能量場在體內時如何控制，他是真的想不到辦法。
“誒，慢著，既然丹氣可以外放，生物能量場的能量能否外放呢？”
方毅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從剛才接觸法術到現在，自己一直想的是利用丹氣操控水分子。
但事實上金丹更像是電源，丹氣則是電流，為生物能量場提供能量。
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生物能量場。
這點從之前使用幻術能看出。
金丹的力量必須經過生物能量場流入構建好的幻術模型中才能生效。
“難道是因為這個？”
方毅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他開始嘗試用丹氣“激活”生物能量場，而不是主動神魂出竅。
本來生物能量場強度是恒定的，就像一臺發動機，會主動吸收身體吃下的食物轉化成的能量維持肉身運轉。
只有神魂出竅的時候，生物能量場才會和身體構建一道道線狀橋梁，從金丹不斷吸收能量，保持生物能量場運行。
這些線狀橋梁就像是電線一般輸送金丹能量。
但這一次方毅沒有神魂出竅便主動給生物能量場進行“輸電”，生物能量場本能地以為他要神魂出竅，立刻蔓延出一道道線狀橋梁。
過程和神魂出竅以后幾乎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神魂還在體內，“電線”卻帶著金丹的能量游離在外界。
這種狀態比直接使用丹氣消耗大不少，但又比神魂出竅消耗來得少。
剛開始這些生物能量線蔓延出去還沒什么奇特的地方。
然而，當生物能量線蔓延到里邊臥室。
方毅清楚地“看”到臥室里每一寸的環境。
一臺電視機，一個衣柜，還有一個梳妝桌，正中間則是一張紅木床。
生物能量線再往外延伸，他竟然聽到了雨聲。
還看到了一滴滴雨水從自己的“眼前”劃過！
當生物能量線蔓延到地面，一對正在雨中吵架情侶的聲音也“聽見”了。
“你為什么這樣對我？你為什么要和她開房？”女人顯得很激動。
男子聲音很溫柔，卻說著很渣的言語，“我發誓我只愛你一個人，哪怕和她睡的時候，我腦袋里想的也是你。”
噗！
方毅被逗笑了。
隨即耳邊傳來朱長青錯愕的聲音，“真人，你笑什么？”
方毅朝旁邊看去，連忙說道：“不好意思，聽到樓下小情侶吵架的內容有點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是注意力不集中吧，丹氣停止了輸送，生物能量線也驟然間縮回。
朱長青忍不住汗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您在笑我爸說我媽去世得早沒遇到你，不然憑真人的修為，一定可以讓我媽多活幾年。”
這段話方毅聽到了，只是剛才注意力全在控制生物能量線上面，壓根沒留意談話內容，“我剛才在試驗怎么施法，沒注意聽，抱歉。”
朱長青卻眼前一亮，有些激動道：“真人你的意思是能施法嗎？”
朱壽年投來好奇眼神。
方毅嗯了一嗓子，“差不多找到了方法吧，還需要稍微摸索一下。”
朱長青不敢再打擾他，忙說道：“你繼續，我和我爸先不打擾你。”
“好。”
方毅沒再言語，再次閉上眼睛全神貫注操控生物能量線外放。
一邊操控生物能量線，他一邊心中暗暗稱奇，這生物能量線竟然和傳說中的神識一般無二。
古代應該有和自己一樣的超凡者，不知為何現代社會卻銷聲匿跡了？
漸漸地，生物能量線蔓延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將整個姑蘇城區籠罩。
這已經是方毅把神魂催動到了極致之下。
他大概分析了一下，生物能量線大概能蔓延出去方圓四十公里樣子。
也就是能籠罩一千六百平方公里。
這種籠罩會受到物體的阻擋。
比如地底就只能穿透一公里左右。
可是往天空蔓延卻能達到五六十公里。
可能是因為地底有泥土，天空幾乎空無一物。
只是維持這么大范圍籠罩消耗的能量很巨大。
方毅只覺得丹氣猶如被打來的自來水龍頭一樣，嘩啦啦拼命往外鉆。
如果在維持在極限距離，恐怕不用多久金丹的力量就會被抽干。
他當下被嚇了一大跳，隨即把生物能量線往回收，消耗才漸漸變少很多。
距離越遠消耗越大。
同時，方毅暗暗揣測，這應該是目前自己神魂能離開肉身最遠的距離。
也許以后生物能量場變得更強大能距離更遠。
他不斷嘗試生命能量線在什么范圍消耗較少。
很快嘗試結果出來了。
一公里范圍消耗比較少。
一百米內幾乎沒消耗。
方毅把生物能量線收縮在自己肉身一百米范圍內，然后嘗試用生物能量線包裹下落的雨珠，迫使它們凝聚在一起。
很快，雨水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大水球。
因為有生物能量線包裹，水球懸浮在空中并未落下。
可當方毅撤去生物能量線的包裹之后，水球呼啦一聲砸了下去。
就像是有人從空中倒了一桶水到地上一樣！
“這樣能量消耗還是很大。”
方毅蹙著眉頭，按照剛才凝聚大水球消耗來看，自己如今金丹的力量撐死了也就凝聚一個標準游泳池的水，遠遠做不到排山倒海。
朱長青沒看見有什么動靜，緊巴巴地問道：“真人，怎么了？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有點小問題沒解決。”
方毅盯著書里看。
朱壽年詢問道：“什么小問題？”
方毅隨口道：“我用金丹的力量操控水數量有限。”
“用金丹的力量操控水？”朱長青反問道。
方毅嗯道：“怎么？”
朱長青指著書籍提醒了一句道：“真人，別怪我多嘴說什么，你看看這本書開頭寫的什么。”
方毅笑了笑，“我知道。”
朱長青納悶道：“那您還用金丹力量操控？”
方毅沒有解釋，準備再次嘗試施法。
是的！
他早就知道應該借助自然環境操控水分子而不是液態水。
剛才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驗證生命能量線能不能觸碰物質
結果他發現真可以，可惜那么做消耗比較大。
方毅再次把生物能量線外放蔓延到了外界，然后嘗試操控水。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直接操控水滴，而是操控形成水滴的水分子。
水滴質量比較重，常態下一滴水約一克。
生物能量線操控大量水流吃力很正常。
一滴水五毫升左右，里面蘊含大概一萬億億個水分子。
所以正常一顆水分子的質量在一萬億億分之一克，約等于沒有分量。
生物能量線本身就是一種強大能量，自然能輕易而舉改變水分子的運動軌跡。
方毅只需把水滴分解成水分子，再利用生物能量線“驅趕”水分子到自己想要其到達的位置，最后凝聚成液態水即可。
甚至因為水分子質量小，哪怕沒有人為干預也會在對流運動中自我上升，可以借助這個特性，省去不少能量消耗。
人一次性搬一千斤東西肯定是搬不動的，如果把一千斤分成二十個五十斤就不一樣了，是個正常成年人都能做到。
這就跟操控水滴和水分子耗費多少能量一個性質。
整個過程說起來可能比較復雜。
實際上原理非常簡單。
這就涉及到了水循環。
水為什么會蒸發？
因為吸收熱量會讓水分子間隙變大，從而使水分子從液態變成氣態。
那水蒸氣又如何化作液態水呢？
無非就是遇冷水分子間隙縮小。
那么，即便沒有受熱遇冷過程，只要能改變水分子之間的間隙一樣可以做到水蒸發到凝聚循環過程。
肉眼肯定看不到水分子間隙，更別說改變了。
方毅神魂狀態下是無法觀察到構成世界物質的三種六十二色粒子的，想要觀察這種粒子只有將思維沉浸進神像模型之中才可能做到。
不過其他由這三種六十二色粒子組成的物質都能看見。
水分子正是其中一種。
生物能量線是能量，水分子又沒什么重量。
他自然能夠輕易推開或者壓縮水分子之間的距離，甚至改變其運動軌跡，從而達到控水，甚至借助風向、對流運動等大自然力量可以消耗極少。
朱長青和朱壽年以及小麗看到方毅又不說話了，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然而就在此時，駭人聽聞的一幕誕生了！
三人只看見不遠處桌子上放著朱壽年的茶杯里半杯水，突然間好像“活”了，化作一道水流倒飛到半空中。
朱壽年錯愕道：“真人，你在控水？”
方毅頷首，“是的。”
朱長青眨了眨眼睛，“控水的法術這么弱？只能操控這么點水嗎？”
小麗也這樣覺得，乍一看是很神奇，可操控小半杯水能干嘛？
方毅笑道：“并非如此，我現在只是在嘗試操控水流而已，自然操控的水流不多，也罷，既然你們感興趣，我就多操控點水給你們欣賞一下。”
“好。”
“請真人施法。”
父子倆興奮異常。
方毅指著窗外道：“你們站到窗邊去看，在屋子里我施展不開。”
朱壽年和朱長青趕緊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面。
小麗也一眨不眨看著。
下一刻，他們便看見天空中墜落的雨滴、地面的積水好像違反了地心引力一樣，居然齊齊朝著半空匯聚了過去，最終變得越來越大，宛如一顆巨大的水球懸浮。
這還沒完，方毅伸手一指，窗外那顆巨大的水球立刻化作一條水龍，環繞住宅樓飛翔遨游。
這一幕驚呆了父子倆和廚房門口站著的小麗！
朱壽年一臉動容，“真人，收了神通吧，別待會再嚇著其他人。”
“好。”
方毅應了一聲，隨即便操控水龍沖上了天空。
三人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窗外一道白錦似的水龍倒沖而上直沖云霄深處。
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瀑布！
又或是銀河墜入人間！
只是這一幕持續很短，當水龍完全鉆入云層后，隨即便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原本小雨的外面雨點驟然間變大了。
這種情況同樣沒持續多久，雨點又恢復如初。
嗯，方毅懶得用自己的能量讓水龍分解成水分子飄散，索性引導到了空中自由落體成雨點。
可是朱壽年、朱長青和小麗卻看的目瞪口呆，終于明白真人有多么不可思議，居然可以逆轉大自然的循環運轉，簡直讓人感到無比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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