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落幕,月光淺淡掛在半空中
長公主府內的后門微開,有兩個身著黑袍打開后門,坐上了一輛不顯眼的普通馬車,出了城。
行至越人跡罕至之處,等落在京都城南處的角落處一戶人家,馬車便停了下來。
那戶人家突然開了門,馬車行至里面,里面的人抬眸瞧了左右,見無人才關緊了門鎖。
馬車內先下了一人,站立之后,便聽到婦人伸出手道,“殿下,慢些。”
馬車的幕簾打開,露出長公主那張隱在暗中的臉,只是黑袍遮掩,一瞬便又落于黑暗之中。
長公主走下來,這戶人家的管家連忙向長公主行禮,隨之領著人往著后院前去。
后院院樓處的一座小院,燈光明亮在著黑暗中越發的透亮,長公主行至此處,揮了揮手,管家和嬤嬤便退去
長公主踏進院里,正院的偏榻上坐著一位俊秀朗清的男子,只是右側的面上從額角至面頰中部有一道疤痕,在光線下顯得異常可怕。
長公主靠近,男子便抬眸看過去,那一雙墨色深眸著實好看,若不是毀了容定是月朗豐清的俊兒郎。
“你今日怎么來了?”男子放下書,瞧向她。
長公主掀開黑袍,踱步靠近男子,“他要出去了,二十四號肖府而行,你···小心些。”
“阿貞,他們會恨我們嗎?”男子抬眸看著她,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讓長公主來不及躲閃。
會恨嗎?
不清楚,但是救了他的是他們,該是感恩才是,可是又把他推入黑暗中,讓之隕落。
長公主睫毛微顫,坐落在男子的身側不再言語。
男子說的是他們,其中的另一個人,他該是恨死她了吧。
“你做得對,既然已經堅持了這么多年,總該要有一場了斷的。”男子淺笑,若是忽略那一道疤痕,倒是與長公主之子晏臻有五分相似。
長公主凝視他的面頰,溫柔繾綣而道,“是啊,但是這場外出之際,能成功掩人耳目的只有五成,剩下的便會是無邊的猜忌與試探,你們多注意些,莫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她只是害怕他也會離開,她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離去,如若當年沒有知道他還活著,自己是不是也會直接跳了崖,便是死了了當。
因為她活著,所以她才撐著那一口長氣活了下來,她不怕死,只是懼怕她陷入孤獨,這世間無人再是愛她的。
母后的愛無非全部是為了皇兄坐穩后座,對她不過是利用罷了。
皇兄的愛夾雜的全部是皇權與猜疑,她只是要不起,幼時的回憶也只是回憶,拋棄在了那懸崖之下,那時候,皇兄也是對她下了殺意的吧。
男子點頭,輕聲道,“我知曉的。”
他把目光放回書上,不想去看她的眼睛,因為他懼怕他的承諾會讓她失望,再且他也不再是曾經那個年少將軍了。
如今的他,只是一個毀了容貌的無用書生罷了。
長公主像是看穿了他的躲避只是為了遮掩,這些年她的態度他是真的不明白嗎?
因為他,她放棄了所有。
曾經不敢去奢望與他長相廝守,可也許因為年紀大了,又或許是因為離著死亡太近,總想把心底的期頤說出來,她怕再晚了些,便沒人知曉了。
她的皇兄心底的那份無情,誰也看不透的。
“方廉,如若這次能成功就鏟除幕后黑手,你可愿與我隱居山林?”長公主顫聲問他,指尖縮在袖子里面,不敢聽著他的回答,可萬一能如嘗以愿呢?
方廉是當初京都的名滿天下的少年將軍,曾先皇后的嫡親弟弟。
他本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少年,滿京都的女子心頭的月光也是他。
停頓許久的方廉,看著書點頭,“好。”
長公主眼底含著淚看著他,方廉放下書對上她的目光眼底柔和,連著臉上的那道疤痕也似乎好像淺淡了些。
長公主府。
宋枝鶴趁著黃蓮和紅袖去休息,去見晏臻。
“母親同意了?”
晏臻點頭。
宋枝鶴松了一口氣,篤定地朝著他道,“我就知道,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晏臻抬眸,坐在床榻上,身上多披了一身錦衣,道,“你說,如若我能回答你,便答復你,如若不能,那便是那個消息是個秘密。”
宋枝鶴點頭,她當然是知曉的,她又不喜歡聽秘密,只是因為是關乎他們的事情,所以定然需要知曉的。
“我知道了,我從來到這里,與外界傳言并不同,都聞母親對你有應必求,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
想起長公主之前的行為,宋枝鶴其實心底面有了些猜測,記憶里似乎好像也是有什么即將破土而出,但是到底是什么,突然就卡住了。
晏臻蹙眉,“所以你想要問什么?”
“你是晏臻嗎?”宋枝鶴小心翼翼詢問著。
晏臻蹙眉,眼底閃著驚意和冷光,她怎么說出這樣的話?是有人透露嗎?
“抱歉,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母親對你看似照顧,但是卻在你身上像是壓了寶,雖也有母子這般相處,但她每次看你都只是看你,但喊你的字時卻像是回憶似是遠離長久,可你明明就在這。”宋枝鶴將這些日子觀察的事情細細說來。
晏臻看她,“你很聰明。”
宋枝鶴接受他的夸獎,但是宋家人謙虛得道的禮儀還是需要做得到位的。
“我不聰明,只是觀察能力比較好,這個是秘密嗎?”
她希望自己是猜測得不對。
要不然這以后的日子似乎就更加糟糕。
但是她自己心底隱約覺得自家娘親為什么要把自己嫁給晏臻了。
晏臻瞧她點了點頭,“是秘密,這關乎到長公主府的盛衰,我只能說,我幼時未曾見過你。但我是晏臻,不是洐止。”
是晏臻,不是洐止。
宋枝鶴眉頭上挑,瞳孔微顫,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他不是長公主之子,是誰?
宋枝鶴想問,但是卻知曉他不會對自己說的,還不如早些回去,想把他的身體基礎打好。
“行,那我就先回西廂房了,離著去肖府的日子還有三天,明日里我便來尋你。”宋枝鶴站起來,抬手將晏臻的錦被攏好,將暖壺放入他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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