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日與夫君玩耍,公主府內急切要帶著夫君回去,然后,好像有很多人追著夫君的馬車。”
宋枝鶴蹙眉,似乎頭疼,長公主見了,原本歡喜的目光中轉而變得克制,忙摸著她的手柔聲道,“無礙,無礙,你慢慢想,他們追著他,然后呢?然后你看到洐止了?”
長公主有些急迫,并不在意蓁蓁想起來,對眼前的宴臻有什么樣的影響。
在她眼中,蓁蓁適應是極快的,想必更是聰慧,只要是想起洐止還活著,以他們幼時的交情,定然還是還是護著洐止的。
何況宋家人是站在自己背后的,蓁蓁自然也是不會多嘴,想起她一嫁過來,所有的事情都好了起來,加上有洐止的消息,自然是歡喜不過。
“我看到他馬車落下去,然后跌落了山崖下,我在后面抓住了他,然后···然后”
看著蓁蓁捂著腦袋似乎想不起來,長公主聽到蓁蓁說著抓住了洐止,眼底閃著光,見后面想不起來,便也沒敢刺激她。
但是肉眼可見,長公主的面容是歡喜的。
宋枝鶴看出長公主應該不知自己是恢復了全部,她也不會讓長公主現在知曉真相,至少不是從自己口中知道。
阿燃的心與長公主的愧疚日益增長,他們總會覺得是愧疚阿燃,可是最后的結果會是拋棄誰,誰也猜不到。
“不過,現在夫君已經在身邊就好。”宋枝鶴回頭輕笑,對上宴臻那張溫潤的面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在不高興。
哪怕面上再溫柔,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可是在宋枝鶴眼中這張溫潤臉,自己見過無數次,早就把他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哪怕不是他,卻依舊像他。
長公主聽著宋枝鶴的話,心酸的很,看向宴臻的方向多了幾分的怨懟,隨后卻又很快收了回來,不讓人瞧見。
可終究宋枝鶴的眼色還是太快了,將那一抹的怨氣收入眼底,垂眸不再用餐。
長公主恨宴臻?
她不曾見過長公主這般模樣,垂下眼眸聽著長公主的溫柔教誨,說了些日常安好和多休息的話,就匆匆離去。
她的每一個步伐都帶著雀躍。
宋枝鶴僵硬偏頭看著宴臻,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往著閣樓走去,等到了院落處,宴臻停了下來。
他站在閣樓外,目光凝視著這所院落內的繁華與黑暗,他這前半生全部葬送在這里了。
他們都想要他學會反擊,學會復仇,學會愧疚,因為他的命是用另一個少年郎換取而來。
他是帶著使命的,他必須要成功,必須要按著他們的安排好的路走。
如今她想起來了,那個用他的命喚來的生命還在,是不是心底的愧疚會少一些?
這個牢籠,他能夠逃脫嗎?
“你不高興?”宋枝鶴停了腳步,回頭看他。
身后的丫鬟已經屏退,只留著溫香在一旁跟著,溫香見姑娘說話,便是退到了院外守著。
“沒有。”
口是心非。
宋枝鶴心底腹誹,但面上還是多了幾分的溫潤,見他一條路走到黑,到底自己悶著,抬手隔著衣袖拉著他走進去,還不忘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宴臻知曉她有事與自己說,抬眸掃視周圍,便跟著走進去。
兩人走了進去,坐在臥榻之上,宋枝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我記憶全部想起來了,洐止沒有死,你不必再背負這條命,你就是屬于自己,可以過著你想要的生活,做自己的事情。”
宴臻的眸孔突然睜大,看向宋枝鶴的笑容和話語突然就愣住了。
她都想起來了,那為什么要騙母親?
還要自己安心。
有些話他是清楚的,自己這些年有很多的重壓之上,他的身份就是一個重壓,壓在他身上難以入眠。
很多人都說他的命是別人換來的,長公主更甚,每次見著母親,除了愧疚更多一些。
他也更自責一些。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如果當年死得是自己該有多好,這樣的話,那么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怨氣了。
可是夜夜入夢,夢見母后對他笑,讓他遠離那些紛爭,讓他活命的時候,心有多么痛。
眼前人確實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她似乎總是能夠看得清楚。
“你是想說為什么騙母親?”
宋枝鶴接過他的話,輕聲道,“我也是才想起來,聯系過他,他說不愿回來,你不必擔心,他過得很好。”
至少那些年里,他深處黑暗時期,阿燃活得肆意,除了父母之愛,該給的也給了。
但是最終還是長成了這般模樣,宋枝鶴也不想再說出去,畢竟阿燃對宴臻的敵意還是少許。
“他這些年怨我。”宴臻明白過來。
見宋枝鶴還想要暗安慰自己,心底便也清楚,但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心底的那股氣終究少了一分。
那人終究活著,活著好,活著最好。
至少長公主再說他的時候,不會在說是他是用了洐止的命換來的。
至少下次再威脅他言語時,會少了這樣的罪責。
“活著就好,這個是林行當的地產與銀財,是我個人的賠償,等事情結束又或者他想要回來,我可以隨時還。”
見著眼前人把金鑰匙遞過來,彷佛做過模擬了許多次,很是自然,卻被宋枝鶴攔下來。
“暫時不需要,等日后你見了他,自己與他說。”
阿燃那個脾氣她知曉不會善干罷休的,但是宴臻終究會糟了一些罪。
她不愿意他難過,但是自己親眼給予,也算是幸事。
宴臻聽著便不再言語,心底卻是對著她記憶中的洐止有什么樣的感情。
可他不知道怎么開口問,用什么身份去詢問。
宋枝鶴見他不再說話,只好告退去了書房繼續練字去。
時間很快就過去,五公主遞來了消息,關于皇后想要長公主出錯的事情,一一化解。
宋枝鶴與宴臻便也看得出來五公主是真心想要脫離皇后之女的身份,加上五駙馬在外養了妾,皇后對五公主的事情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連勸慰也不再有。
只說著五駙馬家族后還能給十一皇子撐腰,讓五公主忍讓些,五公主笑了。
這些年她忍得夠多了,也看得明白了。
母后只是把她當作了墊腳石,給皇弟做臺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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