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年才看了眼同樣驚慌的上官瑞澤,試探地問:“你今年十五了吧?”
“是。”上官瑞澤放在腿上的手用力一握,不知道趙年才問這話是何意。
“是我們疏忽了,錯過了你束發的日子……”趙年才先扯了下別的。
卻不料上官瑞澤反駁:“叔,我還沒束發呢!”
說完他還晃了晃頭發,這哪里是束發了的樣子?
“呃……那是啥時候?”
“下個月二十一。”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一。
上官瑞澤的生辰在冬日,按實歲來說,現在還是十四歲。
趙年才救他那年,他才十一歲。
都是些小孩子,怎么能將心思走歪呢!
“那還好,還趕上你束發的日子……那你考慮啥時候成親啊?”趙年才嘴走在腦子前面了,他本來都沒打算說這話的。
上官瑞澤瞬間全身緊繃,趕緊喉嚨干澀,只能吞咽口水緩解這種不適感。
再細看他的臉,此刻已漲得通紅,緊抿著唇不知該如何回話。
趙年才這話題跳躍太快了!
他趕緊拽回來一點:“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心里有沒有惦記的姑娘?”
趙年才想旁敲側擊地問問,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你是不是喜歡我閨女”這種話。
上官瑞澤握拳的手捏得更緊了,耳邊出現了嗡嗡聲,他強忍住情緒,暗自深呼吸了一下,緩和不少后,才緊張地開口:“叔,你問這個干什么?”
上官瑞澤不回答趙年才的問題。
“你也十五了,和你差不多大的人要么成親了,要么就是快要成親了。我和你英嬸想的是,我們也算和你親近點的,若是你不嫌棄,我們能幫你尋摸一門親事。要是你心中有哪家姑娘,你英嬸也能去幫你說一說。”
這幾句話確實也是孫英說的。
是今兒早上的時候,孫英臨時想起來的。
既然要和人家交談,總不能自居長輩身份就不給人留臉面,直接詢問人家是不是惦記自己閨女。
再說了,趙年才在意的點是趙景月現在還小,并不是他看不上上官瑞澤。
不過話說回來,原本是覺得這小子還不錯的,可自從猜測上官瑞澤對趙景月有別的心思后,趙年才還真有點看他不太順眼了。
上官瑞澤的眼神在趙年才臉上掃過,然后迅速移開。
“沒有。”
他知道趙年才今日是在試探他,不然不可能會突然來和他聊這個。
但他摸不準趙年才到底如何看待這件事的,只能先否認了。
“真的?”
上官瑞澤眨了下眼,突然揚起一笑:“叔,我現在還小!談這些兒女私事過早,待我再做出些稱得上定國侯這個封號時,再談這些也不遲。”
他剛剛突然想到了趙景月那日對他說的話,借此轉變了一下內容,大差不差地又講給了趙年才聽。
“叔,您是擔心我和景月走得太近了嗎?”上官瑞澤索性主動帶話題,“您放心,我和景月就是朋友。若是您介意的話,我日后便不來府上了。”
上官瑞澤說到最后,語氣軟綿下來,甚至帶著些許委屈。
趙年才暗自嘖聲,他沒有直說啊!怎么還是被上官瑞澤知道自己想問什么了。
不過,上官瑞澤經歷了這么多,敏感一些也正常?
“我沒說這事兒,你別亂想,怎么可能會讓你日后不來了呢?”趙年才寬慰道。
“叔,我是擔心外面有些人亂說話,讓您聽見了……”
趙年才和上官瑞澤走得近,外面那些風言風語的趙年才多多少少也有耳聞,但他是不屑于去解釋或是如何的。
“沒事,你看我之前被說成啥樣的都有,我介意了嗎?”上次那事要不是影響到他們一家的正常生活了,趙年才根本不會去管。
上官瑞澤聽完后長呼出一口氣:“叔,我的婚事你們也不用擔心。”
“好!你現在還小,咱呢就趁著現在年輕有干勁,多做些利國利民的事來!”
話題聊到最后,趙年才還說出了個宏大的目標了。
“沒事了,咱走吧!”趙年才神清氣爽地站起來。
上官瑞澤的心跳還沒緩下來,兩人的談話就結束了。
趙年才正打算走出書房,上官瑞澤起身拽住了他。
“叔!”
趙年才想去開門的手一頓:“還有啥要說的?”
上官瑞澤從身側帶著的大荷包里掏出了一雙露指手套遞了過去。
趙年才抬頭困惑地看著他,沒明白這是何意。
“這是騎馬用的,拽著韁繩傷手。”上官瑞澤解釋。
難怪他今日帶著這么大個荷包上門的。
趙年才剛剛注意到了但沒打算問,心里惦念的都是倆娃早戀的事。
趙年才接過去看了看,樣子還湊合,就是個黑手套,不過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特意給我準備的?”
“嗯,您試試合手不?”
趙年才聞言伸出右手試了下,挺合適,看樣子這小子平日里沒少觀察他。
“不錯誒!謝謝啊!”
拿到了禮物的趙年才樂呵地舉起手顯擺了一下。
“合適就好,這樣練馬的時候就不會傷手了。”上官瑞澤抬眸說道。
“今兒多吃兩碗飯!”趙年才這會兒也沒什么能回禮的,只有讓上官瑞澤等會多吃點飯了。
書房外,孫英正心不在焉地帶著兩個小的在玩。
瑾安和瑾寧都快跑到馬廄門前了她也沒在意,而是讓立春和立夏跟了上去,她一直在馬廄和書房之間的必經之路上轉悠。
趙年才和上官瑞澤出來后,正好看見她在原地踱步。
孫英朝著趙年才擠眉弄眼的,趙年才也擠了下眼回應。
隨后他便對上官瑞澤說:“我帶你去選一匹馬,不然周將軍說我小氣,不舍得給你。”
上官瑞澤被拽走了。
正好瑾寧看見他來了,便小跑過去抱住了上官瑞澤的大腿,拉著他要去看趙景月的小白。
“你先看著,我去上個茅房。”借著這個機會,趙年才溜走了。
孫英剛剛沖他擠眉弄眼的就是想知道聊得如何了。
他說完上茅房,轉身拉著孫英就往內院走了。
這么大的動靜,上官瑞澤自然聽見了。
他回頭看了眼低聲竊語往遠處走地兩人,唇角一勾。
今日果然是來探他口風的,還好他沒說出口。
瑾寧拽了拽他的褲腳,指著小馬駒想騎馬。
“這是你姐姐的馬,你若是想騎,得詢問她,知道嗎?”
上官瑞澤對著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孩講道理自然是行不通的。
他只能領悟那句“姐姐的馬”。
上官瑞澤安撫了下瑾寧,又看向立春:“景月呢?”
“回侯爺,小姐今日還未起。”
這會兒才辰時過半。
趙景月昨日練馬累壞了,夜里睡得沉,今日便睡到了這會兒。
上官瑞澤又低頭看了眼眼光灼灼看著他的瑾寧:“要不,我們去玩劍?”
瑾寧搖頭,又指了下馬。
劍已經不稀奇了,現在他最想玩的就是家里的馬。
這兩日他和瑾安連貓都不追了,就好奇這些馬。
那幾匹高大的馬他們還不敢接近,就只想騎這小馬駒。
上官瑞澤犯難了。
他做不了主啊!
這小馬駒若是自己的,他定毫不猶豫地帶著瑾寧就坐上去了,可現在……
“讓他騎吧!”趙景月正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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