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正好聽見黃夫人在絮叨:“不吃怎得能行?”
杏兒進門通報,黃千洛好似抓住了救命繩索,趕緊喊道:“景月快進來。”
轉頭又對黃夫人說:“娘,我的客人來了。”
黃夫人裝作聽不懂這是在請她走,她故意答:“是趙姑娘啊,進來一起吃點。”
見這架勢,趙景月今天勢必要在母女倆中間橫著了。
她踏著忐忑的步子走了進去,在黃千洛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她將隨身背的一個小包袱解開,拿出了些香蔥餅干和鹵味。
“黃夫人,千洛姐姐,這是我上次給你說的點心,這是鹵味,二位嘗嘗。”
黃夫人看著這鹵味眼熟,像是順發酒樓前些日子送來的吃食,便問:“這是你從順發酒樓買來的?”
“這是我家做的啊,順發酒樓從我家進的貨。”
黃夫人欣喜得很,順發酒樓說是黃員外開的,實則是她盤的個酒樓。
都是因為黃員外的一個小妾家里世代經商,她也耳濡目染的,幫黃員外是錢滾錢的,生意越做越大。
她便盤了個酒樓也想試試。
這酒樓一直生意都平平無奇,直到前些日子許掌柜來說三月的生意好了一倍,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新吃食吸引來的客人。
這鹵味不僅她嘗了不錯,連一向愛吃甜食的老爺也夸贊了幾句,就是最后還念叨著再加點甜味就更不錯了。黃夫人自動忽略了最后一句。
“趙姑娘真是好手藝!”黃夫人客套完便讓黃千洛也嘗嘗。
黃千洛從未吃過下水,也沒見過,只是覺得吃起來的口感與肉不大相似,越嚼越香。
再看另一個點心,香蔥餅干也不錯,脆脆咸咸的,和平日的點心大相徑庭。
黃千洛不自覺地多吃了兩口這才放筷。
見狀,黃夫人更是歡喜得不行,她喚來一旁的丫鬟:“小柳,去備二十兩銀子,等趙姑娘走的時候替她裝上。”
我靠!
趙景月差一點沒忍住就驚呼出了聲,這黃夫人也太大氣了,前幾天還擔心蓋房子錢不夠,這錢自己就送上門了?
她不知黃夫人在為順發酒樓欣喜,還以為是因為黃千洛多吃了兩口便能得了二十兩賞銀。
這等好事兒,她能包攬更多,便做出一副羞旎的神態說道:“黃夫人太客氣了,千洛姐姐若是喜歡,我可以經常帶點新鮮吃食來。”
“好好!太好了!”黃夫人本就不瘦,笑起來臉上的肉都跟著在顫抖,“洛兒啊,多吃點。等你氣色好點了咱再去廟里拜拜啊!”
黃千洛聽聞要去廟里便神色不對了,黃夫人見她蹙眉看著自己,收斂了下笑容,“洛兒啊,好好招待趙姑娘,我便不打攪你們了哈!”
黃夫人也不等黃千洛回話,帶著丫鬟便樂呵呵地走了。
趙景月估摸著,黃夫人剛剛提及的去廟里拜拜是因為黃千洛身體較差,便問:“去廟里求平安嗎?”
黃千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些嬌羞扭捏之態:“她想替我求姻緣。”
黃千洛的性子剛強,對于之前有人提親她直接自己出面拒絕,黃員外本就只對錢感興趣,來提親的這些也沒有他能看得上的。既然黃千洛自己也不樂意,他便再也沒張羅她的婚事。
可這都已經及笄了還沒定個親家,黃夫人有些急了,這一個月便能去一次廟里求姻緣。
“有啥廟很靈的不?”
趙景月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如果有很靈的廟,她愿意去求個暴富。
“你也要去求姻緣?你可還小,早著呢!”
“不是不是,我拜財神,嘿嘿。”
黃千洛輕笑一聲,沒想到這人還是個小財迷。趙景月平日里聰明伶俐機靈古怪的,一旦教她什么時,便格外細心。對于這個小妹妹,她真是越看越歡喜。
“鎮上的都去南山的玄清寺,不過聽說縣里有個濟慈寺很靈。”
趙景月默默地記下了,她準備回去便打聽下路,總有種求了就能立刻暴富的感覺,越想越激動,她恨不能現在就去寺里拜個財神。
“你若想去,改日我去濟慈寺便喊你一起。”黃千洛極少能去縣里,但若她和娘說愿意去濟慈寺求姻緣,想必娘能立刻安排上。
“成!”
兩人寒暄完,杏兒便將魔方取了來,最終還是得研究這玩意。
……
夜晚又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場雨。
已是農歷四月了,溫度在逐步攀升。
趙景月打著哈欠將鹵味裝上了悠然居的馬車。剛想回屋睡個回籠覺,就聽院外有人喊:“妹子,年才啊!”
做工的時間還沒到,怎么這會兒就有人來了。
她半瞇著眼,還沒等人走近便喊:“還沒開工,辰時過半再來!”
“翠妞?就你一人在家啊!”
這熟絡的語氣使得趙景月瞬間清醒了過來。
爹走之后好像交代過大舅二舅要來。可她不認人啊!她原地踏了兩步,一跺腳,便喊:“二舅?”
“誒!”走在前頭的孫老二回答。
看來這就是二舅了。
后面還有個人,該是大舅了。
“大舅!”又打了聲招呼。
趙景月打開院門讓兩人進來了。
孫老二本想著再找個木匠一起來的,孫老漢卻讓他別喊人,自己多做幾日,能多拿幾天工錢。他一想也是,再叫個人來分了活路,沒幾天就做完了,得少拿多少工錢,便只和孫老大來了。
一進門,兩人便看見塌了的柴房,難怪要蓋新房呢,這老房子都塌了,修都修不了。
趙景月端來凳子給兩人坐:“兩位舅舅來挺早啊!我們還沒開工呢!”
這農村干活就是天亮便開始,沒曾想他們趕在天亮來這,竟還沒開工?
孫老二看了看屋里沒其他人的動靜,便問:“你爹娘沒在家啊?”
“都去鎮上送貨了。”
兩人正聊著呢,孫老大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翠妞,你爹還打你不?”
“不打啊!咋啦?”趙景月被問懵了,咋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啥。”孫老大尷尬一笑,“不打就好。”
上回他被趙年才教育了一頓,他事后越想越覺得吃虧,趙年才是什么樣的人,怎么能被他說了一頓。
今天正好過來看見就趙景月一個人在家里,便想起了趙年才說的話,沒有大人在身邊,小孩子應該是不會撒謊的,他這才問出的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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