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年才洗完澡回來時,堂屋里就剩孫英、趙年富和徐氏在了,其他人都先回去睡了。
“老房子那邊好久沒人住了,要不晚上你和大哥,去咱之前那個房子里擠擠,等睡一覺休息好了,明天再分開住。”孫英說道。
趙年才哪里還有反駁的余地,其他人都去睡了,哪兒還有他和趙年富能睡的地兒。
都快兩個月沒見著孫英了,原本以為回來了可以抱著媳婦睡了,沒想到還是得和趙年富一塊擠。
“成!”
徐氏先是推搡著趙年富去洗一下,然后又跟著起身:“我去抱床被褥給你們送過去。”
等那夫妻倆走了,堂屋里就剩趙年才和孫英了。
趙年才從背后頭抱住孫英:“可算是見著你們了,以前咱還有個手機能聯系,現在別說手機了,連個最原始的飛鴿傳書都沒有,差點沒把我急壞了。”
孫英拍了拍趙年才摸她肚子的手:“把我才是要急壞了,整晚整晚的做噩夢。”
想起那些畫面,她還是有些后怕。
不過趙年才如今平安回來了,她這懸著的心啊,總算是落下了。
兩人溫存不到一會兒,孫英便抽開趙年才的手,轉過身端詳了他幾下:“你沒受傷吧?”
趙年才先是一愣,然后張開手臂原地轉了一圈:“沒受傷啊,那防刺服立了大功。”
“行了,早點休息吧,真像你娘說的,再折騰就天亮了。”孫英丟下話,兩人就準備各回各屋睡覺了。
趙年才走到院落里,正巧碰見徐氏抱著被褥出來。
“大嫂,我來,還有不?”趙年才從徐氏手上接過被褥。
徐氏一次只能抱兩床的,那邊房子里只有空床了,現在天冷,底下至少得墊個一床,兩人各蓋上一床才行。
“還有,你先拿過去,我回去拿了給你們送來。”徐氏又回屋里去取被褥了。
徐氏鋪被褥的功夫,方海送來了個火爐,備了些炭才離開。
等徐氏替他們鋪好被褥,離開屋子后,趙年才這才松了口氣。
得虧了孫英沒當場檢查他是否受傷,否則他身上這大小不一的傷痕還真不好解釋。也幸虧了孫英懷著身孕,如今又是冬天,不用脫衣服。
防刺服是好使,可那也就是個背心的樣子。
之前有一次,趙年富差點被人一劍捅了,得虧他反應快。在那件事之后,趙年才也不顧不得多想,就將防刺服拿給趙年富穿了,他再怎么也比趙年富身手敏捷些。
趙年富確實也追問了兩回這好玩意是什么,從哪里得來的,趙年才胡亂說了幾句,后來因為戰時沒那么多閑時聊天,便將這事給忘了。
他將背回來的包袱拿到了桌上,剛剛聞不著,這會兒人洗干凈了,就聞見包袱的臭味了。
他兩只手拎著包袱,嫌棄地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兩瓶小罐子。
其中一瓶是趙景月當時給他準備的消炎藥,另外一瓶藥罐是莫奇送他的,不完全是送,是趙年才要來的賞賜,祛疤膏。
他怕留了疤以后被孫英發現,不如就涂點藥膏,將受傷的事掩蓋過去。
將罐子拿了出來,趙年才便推了下包袱,太臭了,不能要了。
他頭發還濕著,便裹著衣服坐在火爐旁烤一烤,順便等趙年富來了幫他擦藥。
坐下好一會兒,趙年才頭發都快干了,趙年富才回來了。
“洗干凈是要舒服多了。”以往旱災年份,趙年富都沒有這么久沒洗過澡的。
趙年才家專設了個浴室,旁邊還燒著火,洗澡方便不說,還保暖,他都快搓掉了一層皮才出來。
“哥,來擦藥。”趙年才先將藥罐遞給趙年富,然后就在火爐旁開始脫上衣,邊脫還邊說,“別給我媳婦說我身上有傷啊!”
趙年富熟練地挖了一小塊藥膏涂在趙年才身上:“你也不能給你嫂子說我身上也有傷。”
兩人身上都不是什么重傷,都已經結痂了,過些日子就好了。
“那你明兒個回去了誰給你涂藥啊?我可以找尚澤那小子幫忙。”
趙年富涂藥的手頓了頓:“哎呀,那咋整啊?”他還得回去跟她媳婦好一好呢!
“發現了再說吧。”趙年才說完就催他快點涂藥。
等兩人互相涂完藥,都快要寅時了,相當于凌晨兩三點了。
“趕緊睡趕緊睡,困死了。”趙年才睡了床里頭去,被子一蒙,沒一會兒就傳來呼嚕聲了。
次日一早,住在隔壁的錢氏便過來詢問昨夜發生了啥。
夜里狗蛋的叫聲將她吵醒了,但礙于趙立根不在家,就只有她們母子幾人,錢氏夜里也不敢起床查看情況,一直等到了天蒙蒙亮了,這才趕過來詢問。
早上只有鄭芳早起了的,其他人由于昨晚熬了個大夜,遲遲未起。
“昨兒個夜里發生了啥?我聽你們家的狗一直叫喚。”
“是我們東家回來了。”鄭芳回答錢氏。
因為趙立根還沒回來,聽鄭芳說東家回來了,錢氏還不太信,便又確認了一遍:“是趙年才回來啦?”
“是的。”
錢氏一聽趙年才都回來了,可群里其他人家還未聽到動靜,包括趙立根也沒見著蹤影,她冷不丁地想歪了:“那,那我當家的……”
錢氏的聲音逐漸哽咽,再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戰場殘酷,什么意外都會發生。
鄭芳也不知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但昨日趙年才回來的極其晚,現在去將人叫起來也不合適。
“您別著急,東家是昨兒個夜里趕回來的,說不定不是同一批回來的,您當家的還在路上呢!”鄭芳安慰道。
確實如鄭芳所說,趙年才是因為和莫奇混了幾日混熟了,他們蹭了馬回來的,可其他的人就不一樣了,是徒步走回來的,估計還得晚個十天左右。
趙年才和趙年福一直睡到了接近午時,李氏跑去叫他們吃午飯才起床。
趙年才正捧著熱得冒煙的帕子洗臉,鄭芳將早上的事兒告知了他:“隔壁錢氏來詢問她當家的為何沒回,那時還早,我安慰了兩句便讓她回去了。”
這人也是急性子,胡亂擦了擦臉便跑去人家家里報平安。
趙立根一開始是跟著他混的,后來趙立根受了些傷,就亂了套,不過回來之前他特意瞟了一眼村里的人大致有哪些,趙立根就在隊伍里。
錢氏這才放寬了心,不過是還得再多等幾日罷了。
趙年才想著,既然他們先回來一步了,不如下午就去里正家,大致說些情況,也讓村里的人心里都有個底。
至于他沒見著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在戰場上丟了命,這些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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