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云旗回來，衛家的人早就著急見到人，等著他出現的時候天都已經暗了下來，衛大爺幾人是拉著他就開始詳細的問，知道內情后原本的激動歡喜少了一半，因為知道他不容易。
這份不容易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干著急。
“你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就給家里說，別的忙幫不上，但該張羅的都給你張羅上。”
衛云旗說暫時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家里出錢給買的藥，等年后上面的銀子撥下來我就給拿回來。”
“這大營雖然是我在管，但那是朝廷的兵馬，平日一點小錢就算了，這么多錢往里掏不合規矩。”
這次實在是例外，那么多傷患，大營里的存藥又用完了，賬面上還沒銀子。
上面撥款都是有章程的，又還在過年，年前就封了賬，開朝后才會開賬，這是規矩。
沒辦法這才讓家里先墊上。
衛云旌也不懂里面的門道，“這次的錢是弟妹出的，你自己看著辦就行，用得著的你開口就是。”
衛云旗點了頭，又吃了一杯銀耳羹后才道：“年后機會多，咱們這些親戚家里還有誰出色一些的可以給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給爭到合適的位置。”
秦當就干得不錯，他們這樣的出身家里不缺銀子，缺的是保住那些銀子權勢，那是得了機會就死命的表現，加上又有銀子打底幫助他們拉攏人，更是事半功倍。
衛夫人問了，“會不會勉強？”
衛云旗搖頭，一些看起來不是那么要緊的位置高門世家看不上，也不用多高的學問，是可以往里面塞人的，干得好一樣的有升遷的機會。
“想要什么好位置可能難，這個要提前說清楚。”
他一通解釋大家心里就有了數，開始飛快的盤算幾家親戚里的人，衛大爺樂呵呵的開口，“這事咱們知道就是了，也別往外說，把人看好了再說也不遲，別的弄的大張旗鼓的。”
眾人都贊成，只有衛老爺子在心里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還是家里的孩子太少了，沒得選，這才只能給旁人機會。
哎，也不知道自己蹬腿的那天能不能看到自己這一支人丁興旺啊。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夫妻兩人都說了下這兩日的事，都在心里有了數后才睡下。
十四這日，百福兒到了乾元觀見她師父，無邊道長最近忙著處理誠王子嗣的事才從外面回來，眉頭緊蹙。
“看師父這樣可是麻煩了？”
無邊道長搖頭，王府那種地方，府邸都是高人看過的，一眼看去根本就沒有問題。
至于陰宅，皇帝能埋在什么不好的絕戶位上？
“實在是蹊蹺的很。”
他可以肯定一定是命數出了問題，偏找不到緣由。
他都不知道，百福兒更不知道了，“要是真的有人動了手腳，那這人一定就是高人，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想要查找肯定是不容易的。”
無邊道長也是這個意思，百福兒上前笑道：“師父，有個事想要請你幫個忙。”
她要讓大騾子去見小駿馬，但襄王回來后閉門不出，明日就是元宵更不可能碰到，再往后也不見得多容易，主要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師父你找個理由去一趟襄王府上問題不大吧？”
“或者是找個理由將襄王給喊出來也成。”
她低聲將大騾子說的事說了出來，然后神神秘秘的開始分析，“到底是什么樣的秘密能讓一個王爺偷摸在城外養著人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養著的是那個皇子？”
“我是越想越覺得是。”
無邊道長沒回答她的問題，他是聽說過小徒兒能聽到牲口說話，還是用的符紙，他當時就確定小徒兒是在坑蒙拐騙。
要知道這才是小徒兒的家學淵源，那百里輝一身本事有一半是自己用嘴給吹出來的，李婆看水碗是有兩份本事，但同樣有一半是靠吹噓撈錢，小徒兒從小耳濡目染那騙人的話是張口就來，現在聽著是真本事？
“你怎么會聽到牲口說話？”
百福兒眨了眨眼，“不是師父給的本事嗎？”
這技能來的蹊蹺啊，第一回的乾元觀睡了幾晚上后就有了。
無邊道長瞪了她一眼，“為師都不會，那牲口又沒成精焉能口吐人言，汪汪兩聲你就知道它們在說什么？”
這下百福兒更糊涂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這本事是從道觀得來的，千真萬確。”
無邊道長一陣掐算，無奈搖頭，他從未聽說過這樣的道法。
“你再給為師說說當時的情況？”
百福兒一邊回憶一邊說了，無邊道長也想了起來，就是她亂用大印的那幾日，不僅如此，有一日晚上道觀所有神佛包括三清法相跟前的香爐全都裂了，所有消息串聯在了一起，他猜想應該是有什么寶貝落在了小徒兒身上。
但那個時候她就是個小丫頭，哪里去招惹那些東西，還能讓更厲害的東西找上門來呢？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見他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百福兒的眼珠子就跟著他轉，無邊道長問了，“能聽懂畜生，那人心里想什么你也能聽到？”
百福兒點頭又搖頭，“不是想什么，是要在心里說，說才能聽到，也可以說是想的比較厲害，這個我自己琢磨出來了怎么開啟和關閉，因為總能聽到我會錯亂，把人家心里想到當成口中說出來的，解釋不清。”
“我很少開啟的。”
無邊道長怔了怔，這肯定是有什么寶貝落這丫頭身上了，暴殄天物啊，她拿著除了和牲口消遣還能有什么用？
換了一個人那可就要起大作用了，可惜了。
“此事你就莫要對外說了，知道的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到為師為止。”
百福兒連連點頭，她本來也沒想對其他的人說，“對外我都說的是師父給的本事，用符咒。”
“那么現在師父可以想法子帶了我的騾子去見襄王的那匹小駿馬嗎？”
無邊道長點頭，“此事不難，為師在十六那日走一趟就是了，盡量讓你那騾子和那馬說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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