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兩人在院子里折騰冰糖,望福居里的衛云旗則是換了一身勁裝,將提早準備好的東西往懷里一揣就要出門。
“公子啊,福兒姑娘是真的要走了,都在收拾東西了。”
“哎喲,您這個時候還出門做什么?”
湯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都火燒眉毛了他家公子還不慌不忙的,早上醒來又是練劍又是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寫了個什么東西。
現在居然又要出門了。
他剛追著出了望福居的門,衛云旗忽然轉身,“我今日有事出門,你不用跟著。”
“不是...”
湯圓很無奈,“今日中午老爺要在府中宴請百家的人,給你說了要讓你出席的啊。”
衛云旗轉身,“我有事,不回來吃午飯了。”
說完大步流星走的飛快,到了門口牽過馬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很快就離開了衛家所在的這條巷子。
衛二夫人曉得后氣的兩眼發黑,“金剛奴最近在做什么?”
湯圓搖頭,老實交代,“從去年開始公子出門就不怎么帶我了,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有時候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傷,有時候到處都是淤青,有時候是被鈍器所傷,有時候是刀傷...”
“這些事你怎么不早說?”
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心頭肉,一聽還經常受傷就緊張了起來。
湯圓縮了脖子,都快哭了,“就是因為我以前什么都來和夫人說,公子說我是大嘴巴,現在他的事已經一點都不讓我知道了,還說如果我到處嚷嚷他受傷的事就讓我離開望福居。”
貼身小廝做成這樣,他的飯碗眼看著就要保不住了。
衛二夫人眉頭緊蹙,“你平日里就沒發現他哪里不妥,或者去了什么地方?”
湯圓搖頭,“公子平日不怎么說話。”
走過來的衛二爺又問了幾句,湯圓大多都不知,揮手讓他離開后就擔心了起來,“別犯什么事吧?”
“呸!”
衛二夫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盼你兒子一點好吧。”
“這么多年雖然混了點,欺男霸女的下流事可沒做過。”
衛二爺叉腰,聽門房說百家的人到了,便道:“不管了,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衛二夫人嘆了口氣,無奈的很啊。
百常安兄弟兩個一到就和衛二爺打聽起了在京城買宅子的事,得知他們要買宅子,衛二爺就和他們詳細的講了起來,百南星急匆匆的去看百福兒的糖。
“三叔說你都要折騰成功了?”
百福兒指著晾曬在窗口處的那個碟子,“去看看?”
百南星上前仔細瞧過,一臉驚訝,“怎么做到的,比原來好看了不少。”
百福兒優哉游哉的坐著,“本姑娘的獨家秘方,大哥,速速對我表達佩服吧。”
百南星樂呵呵的拱手躬身,“佩服,佩服。”
從外面回來的張仙玉感慨,“剛到的時候我們還在擔憂家里的糖銷售日漸下滑,現在只怕又要供不應求了。”
“要是這個冰糖再一出,只怕又是一個客似云來啊。”
昨日百福兒去跑馬場坐了一陣,今日上午就有好幾家客商前來拜訪張仙玉,目的嘛,一來是盡地主之誼,二是想要先定下更多的紅糖和冰糖份額。
目光落在百福兒身上,“今日上午沈家的家主來訪,言語間很是親近,說是昨日沈公子還見到你了,你們聊的還不錯,沈家說明日要宴請我們。”
百福兒點頭,“是見到了,還幫我付了一兩銀子的跑馬錢。”
張仙玉琢磨了一下就開了口,“到了古家你沒事的時候莫要隨意出門,出門也必須要帶著人。”
百福兒不以為意,“我知道了,嫂子當我是什么香餑餑不成?”
張仙玉無奈,小姑子聰慧有余,開竅的晚啊。
衛云旌快到午時的時候才回來,一到家就和告訴了張仙玉,“后日就開始送糖參選,各家積極響應,百家也要參加吧?”
“據說朝廷這次要糖五十萬斤,紅糖出價四百文一斤,冰糖出價五百文一斤,算起來這也算是大買賣了。”
重要的是可以搭上朝廷這條線。
衛二爺見飯菜都擺好了,笑著開口,“先吃飯,咱們吃好了再來慢慢說。”
“對對對。”衛云旌有些不好意思,“那咱們用過飯再說。”
這頓飯本來要晚上吃的,但百常安兄弟兩個還在吳家擺慶壇,等著慶壇結束才來就晚了些。
一頓飯還算氣氛熱絡,百福兒覺得可能是因為沒有衛云旗那個煞風景的人在,大家都用的比較開心。
飯后衛云旌又迫不及待的說起了這個事,他們父子已經私下商議過了,就算百家不愿意讓他們插手此事,他們也愿意幫助百家參選成功,只要百家一旦中選,往后百家的糖必定就水漲船高,他們照樣跟著沾光。
張仙玉代表百家制糖坊表了態,“此事我們已經商議過,希望和聯合衛家的一同先選,若是選中,百家只是負責制糖,其余的事希望由衛家出面打理。”
衛家父子二人極為驚喜,他們當然這樣設想過,但這樣未免有占了百家便宜的嫌疑,也的確是沾了便宜,是以也不好提出來。
“承蒙百夫人看得起,衛家自然是愿意參與進來,所得利潤,三七分,衛家三,百家七。”
張仙玉笑了笑,“那倒是不用,京城這頭的關系疏通極為復雜,全靠你們上下打點,哪能做讓你們吃虧的事,就五五分吧。”
“那不行......”
幾人一陣推脫,最終達成六四分的決定,衛家四,百家六。
接下來就是商議送什么糖參選,“紅糖好說,百家的甲等紅糖我們手里還有,那個品質就已經很高了,冰糖也是一樣吧。”
一直沒出聲的百福兒說了話,“是哪一日送糖?”
衛云旌開了口,“三日后。”
百福兒心里有了數,“你們稍等我一下。”
她轉身回屋將晾曬好的冰糖取下來,用提早準備好的小錘一點點的將冰糖敲了下來,將那根白線毀尸滅跡,再三確定無誤后才在上面蓋了一塊麻布,端著盤著回到了前廳。
就如同衛二夫人說的一樣,直接將這種全新的冰糖往桌子上一放,任由眾人觀看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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