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125章 毀尸滅跡


    第125章

    湛老三就是個混不吝的,翹著二郎腿給興奮的馬氏潑涼水,“你閉嘴吧,小魚的作坊和你有屁關系?”

    “我是小魚的三嬸!”脖子一梗,馬氏氣惱的瞪著湛老三,這要不是她男人,她早就上爪子撓花她的臉了!

    現如今在金林村,大嫂李氏最受人追捧,她馬氏也能排第二位!

    “得了吧,你以前可沒少罵小魚。”湛老三回敬了一個白眼,看向抽著旱煙的湛老頭道:“爹,老族長私底下和我說了,等作坊建成以后,若是可能的話就讓你去作坊當廚子。”

    湛老頭猛地坐直了身體,旱煙也不抽了,煙霧繚繞里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各種情緒交錯的變化著,有慶幸、有后悔……最終歸于平靜。

    “也好,你還在碼頭干?”湛老頭點點頭,忍不住的看向低著頭的二兒子,原本他最看重老二,可如今……

    湛老三可不想進作坊被人管著,懶洋洋的開口:“我現在大小也是個管事的,碼頭那些船老大和鋪子的活計對我恭恭敬敬的,我不回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碼頭原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但湛非魚得陳縣令看重,湛老三這個小叔也跟著沾光。

    巡街的捕快和湛老三稱兄道弟,那些跑船更不敢得罪,而來碼頭接貨、送貨的各個鋪子的伙計們自然也是客氣。

    湛老三雖是個憊懶的,可他本性不壞,為人也仗義,現如今當個安排牛車送貨、接貨的小管事,只要吆喝吆喝、指揮指揮,中午還能和人出去喝個小酒,這日子美的跟神仙一般。

    “那行,老二啊,以后這田地你打理,到農忙的時候就雇人來幫忙。”湛老頭已經不敢折騰了,小魚這個孫女已經被過繼了,和老湛家沒關系了,可如今這日子比起往年也強多了。

    離開了堂屋,馬氏還想說服湛老三去作坊,“我聽說鋪子那些管事的,月銀都有五六兩!”

    被念叨的湛老三狗脾氣上來了,回到臥房后往床上一趟,“你再啰嗦,我明兒連碼頭都不去了!”

    “我……”馬氏氣惱的瞪著耍無賴的湛老三,可也怕他真的撂擔子不干,只能憋著一肚子火。

    堂屋里,看著湛老二離開了,湛老頭嘆息一聲,“老婆子,要不你再問問老二,我看荷花現在改了不少,那菜地也打理的很好。”

    小姚氏雖然跛了腿,可也不需要她干什么重活,再者這是大郎和三郎的親娘。

    湛老頭倒是能拿出銀子給湛老二再娶個媳婦,“老二把小魚得罪的死死的,好人家的姑娘肯定不會嫁給老二,若是娶個寡婦或者和離別休的,還不如荷花。”

    湛老太低頭把補衣服的綿線咬斷了,看著抽著旱煙的湛老頭搖搖頭,湛老二這事,湛老太這個當娘的不管,她也管不了。

    ……

    依舊是天不亮起床,湛非魚通讀了五篇制藝文范文后,又將自己短板的詩集背誦了二十首。

    “等我回來再給你提洗澡水。”看著院子里等打拳的湛非魚,李氏溫聲叮囑了一句,這才拎著籃子去菜地割點韭菜回來,打算攤個韭菜雞蛋餅子給湛非魚當早飯。

    湛非魚乖巧的點點頭,可出拳時的動作卻是干脆利落,配上她清冷的小眼神,卻是架勢十足。

    到了辰時,湛非魚已經吃完了早飯,“娘,老師很快就要回京了,這幾天我可能回來的會晚一點。”

    雖然有些不舍,可李氏絕不會耽擱湛非魚讀書,“娘知道,你要聽老師的話,不要太累了。”

    母女倆剛出了院門,卻見村正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董叔?”湛非魚一愣。

    四十多歲的董方穿著棉布長衫,可他這周身的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姐。”畢恭畢敬的的行禮后,董方繼續道:“大人讓屬下來處理作坊事宜,馬車就停在村口。”

    湛非魚就是個甩手掌柜的,作坊的事告知村正和老族長后,她就不會再插手,此刻便接過話道:“那董叔你和村正忙吧,我去老師那,娘,你回去吧。”

    馬車停在農莊門口,湛非魚跳下馬車,身后有馬蹄聲傳來。

    重光動作瀟灑的翻身下馬,“胖丫頭,你這腿好利索了?”

    一橫眉一瞪眼,湛非魚不搭理重光,對著下馬的殷無衍露出笑來,“大哥哥,你來找老師?”

    “嗯。”冷淡的應了一聲,殷無衍將馬車上的書箱拿了下來,“走吧。”

    湛非魚乖巧的跟在殷無衍身側,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一起進了院子。

    落在后面的重光嘖嘖兩聲,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七爺還有這么體貼的一面。

    穿過庭院便有兩條路,右邊是正院,左側長廊連著后院,也是湛非魚暫住的小院子。

    “大哥哥,我去書房。”湛非魚開口,老師雖然出身南陵顧氏,卻并不注重這些繁文縟節,大早上的也不需要湛非魚先去請按問候,有這個時間干脆去書房多寫一張大字。

    “我送你過去。”殷無衍腳步未停的左轉,一直到進了書房,放下書箱后,這才離開了。

    看著書桌上那一整頁密密麻麻的今日功課,湛非魚趕忙打開書箱開始學習,就老師這作業量,絕對是把人往死里逼。

    前院客廳,裕親王往門外看了一眼,“不是說無衍來了?”

    一大早被裕親王給吵醒的顧輕舟懶洋洋的倚靠在木榻上,臨著窗有風吹進來,夾帶著陣陣花香,他背后是一個方形軟枕,寶藍色的緞面,里面塞了棉花,軟硬適中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真該讓翰林院那些酸儒看看你這模樣!”裕親王鄙夷的看向軟骨頭的顧輕舟。

    看著挺直腰桿子,坐的端正又筆直的裕親王,顧輕舟笑問道:“王爺,聽說你早年腰間挨過一箭,這樣坐著不累嗎?”

    “等你到了本王這年歲,估計沒拐杖都走不了路。”裕親王鄙視了兩句,突然起身快步走了過來,在顧輕舟還沒來得及反應前,一把將他背后的靠枕給搶走了。

    殷無衍進門時就看到裕親王一臉享受的坐在椅子上。

    顧輕舟也沒和裕親王計較,向著殷無衍道:“劉謇那可有異動?”

    “本王把裕王府的侍衛都派過去了,劉謇他敢滅口,那就多了一個殺人罪!”裕親王冷嗤一聲,劉謇現在就是進退兩難。

    幕僚周文泉肯定不能留下,這就是個大隱患,最好的辦法是殺掉滅口,可麻煩就在于裕王府的侍衛把劉謇暫住的別院圍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殺人容易處理尸體就麻煩了,埋在別院里肯定會被發現;可如果帶出別院,這么大一具尸體只能裝箱子里,可劉謇怕裕親王一個發瘋,到時候尸體被發現了,那就是鐵證如山!

    當然,劉謇也想過讓周文泉偽裝一下,跟著他一起離開別院,等離開上泗縣了再滅口。

    但若是被裕王府或者禁龍衛發現了周文泉活捉了他,不單單是萬云浩被毒殺的這個案子,劉謇這些年做了不少見不到光的事,周文泉都知道,一旦他被生擒,劉謇距離被滿門抄斬也不遠了。

    “劉謇應該會在別院里滅口。”禁龍衛對朝中的官員都有過調查,殷無衍按照劉謇的性格來推斷,他是不會冒險讓周文泉被活捉的。

    裕親王一想到很快就能報仇了,紅光滿面的老臉上連皺紋都少了不少,洪亮著嗓音道:“只殺人怎么夠,劉謇那老匹夫肯定要砍掉周文泉的雙手,來個毀尸滅跡!”

    沒了雙手就無法提取指印,至少能洗清毒殺萬云浩的罪名,當然,這一步也是臭棋,畢竟尸體沒了雙手,任誰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南宣府的讀書人不傻,朝中官員更不傻,至于圣上就不用說了。

    “王爺,來一場大火就足夠了。”顧輕舟打斷裕親王的話,剁掉雙手哪有大火來的方便,人死了,尸體被燒毀了,雙手自然也沒了。

    裕親王虎目一瞪,“沒事,本王馬上讓人潛入到別院里,把灶房里的豬油香油都給偷走,我倒要看看這把火怎么燒起來!”

    放火肯定能毀尸滅跡,可濃煙一起,就等于給了王府侍衛和禁龍衛沖進別院的理由,所以劉謇必須確保這火能迅速燒起來,而且還要在禁龍衛闖進來之前燒掉周文泉的尸體。

    ……

    等到中午吃飯時,在書桌前坐了兩個時辰的湛非魚聽到裕親王那一句油炸人手,剛夾起的雞塊啪嗒一下掉碗里了。

    “哈哈,小丫頭膽子還是太小了啊,等你日后到了京城,就來裕王府,本王親自訓練你。”裕親王被湛非魚這目瞪口呆的小模樣給逗樂了。

    可惜王府兩個小姑娘被她們娘給教的懂禮又端莊,七八歲的年紀只知道守規矩,一點靈氣都沒了。

    “王爺,你真的讓人把油都偷走了?”湛非魚再次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看著得意洋洋的裕親王,湛非魚表情抽了抽,忍不住道:“可只要用火把右手的指紋給燒掉,然后再放一把火,根本沒不需要燒毀尸體啊。”

    至少制造一個失火的假象就可以了,比如周文泉起夜時摔了一跤,摔暈自己的同時還不小心打翻了油燈,而右手剛好沾上了灑出來的燈油,所以指紋被燒毀了也算符合情理。

    “有無衍在,劉謇敢布置一個殺人現場,無衍就能找出破綻來。”裕親王渾然不在意,只要是謀殺,絕對逃不過無衍的雙眼。

    呃……湛非魚愣了一下,還能這樣?

    “小丫頭,你這是不相信無衍的查案能力?”裕親王打趣的笑了起來。

    不是!湛非魚快速的看向殷無衍,努力睜圓一雙眼,就差在雙眼里寫上信任兩個字!

    “食不言。”殷無衍沉聲開口,用公筷給湛非魚夾了菜。

    ……

    湛非魚雖然很想留在農莊等待晚上的結果,可她也知道娘還在家等著自己,只能帶著顧輕舟布置的功課坐上馬車回村了。

    而天色暗沉下來后,距離金林村不遠的小路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車廂的頂部懸掛著一顆夜明珠,瑩白的光芒照亮了馬車內部,但從遠處看,這漆黑一片是一點光亮都沒有,更沒人知道這會停著一輛馬車。

    黑暗里,湛老二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著黑色衣裳的女子,看著很是年輕,面容姣好,端坐在馬車里,就好似一幅美人畫卷。

    可湛老二卻不敢生出認為猥瑣的心思,不說這馬車頂部的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說這女子這通身的尊貴氣息,他也不敢有任何褻瀆。

    “你是湛非魚的二叔?”秦氏聲音柔和,可姿態卻透著世家千金的高傲,似乎和湛老二這樣的泥腿子說話已經貶低了她的身份。

    “是小人,不知道貴人是?”湛老二低下頭,快速的思考著。

    白天他在田里干農活,突然有個小廝走了過來,湛老二只當對方是來問路的,誰知道小廝卻塞給他一個五兩銀錠子,丟下一句話,讓他今夜子時到這里來見。

    財帛動人心!而湛老二根本不想一輩子當個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所以他避開了老宅的人偷偷出門了。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且說說湛非魚的事,她從小到大的事都可以。”秦氏端起茶杯喝起茶來,而她身邊的丫鬟則將兩個十兩的銀錠子放到了湛老二面前。

    “我家小姐的話你聽到了,只要你說的好,別說二十兩,二百兩也不過是我家小姐頭上的一支簪子。”小丫鬟十七八歲,高昂著下巴,這盛氣凌人的模樣分明是瞧不起湛老二,所以話也說的直白。

    二十兩銀子對湛老二而言不算很多,可他卻拒絕不了二百兩,更不用說他猜測這位貴人和湛非魚那賤丫頭有仇,一想到湛非魚會倒大霉,湛老二眼中有興奮又瘋狂的光芒快速閃過。

    湛老二對湛非魚的了解并不多,在她進林家私塾讀書之前,湛老二只知道這個侄女懂事也孝順,從不和家里的孩子吵嘴打架,小大人一般,因此不管是老宅的人還是村里人都很喜歡湛非魚。

    “也就是說湛非魚的名聲很好?”秦氏瞇起眼,想不到一個鄉野丫頭還有這樣的心機,竟然知道經營自己的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