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232章 失蹤消息


    五十萬兩銀子的消息一傳出去,平日里最不喜早朝的武將們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瞪大一雙牛眼,不眨眼的盯著龍椅上的圣上,那模樣乍一看和想要被臨幸的宮妃沒什么不同。

    圣上實在厭煩了,散朝后,干脆宣了顧學士在御花園喝茶,“你那小弟子日后在京城絕對能橫著走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造福了朝中武將,就沖著這一點,日后有不長眼的紈绔子弟敢欺辱湛非魚,武將家的公子少爺們絕對能掄著拳頭沖上來。

    “臣就這一個疼愛的小輩,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負小魚。”顧輕舟端著茶杯優哉游哉的喝著茶,神色悠然是半點不擔心。

    京城的紈绔子弟都猴精著,什么人能欺負,什么人不能,他們心里有數。

    圣上想到去了安定府的大皇子,難得嫉妒的看了一眼顧學士,“暅兒若是有小姑娘的一半,也不至于還在安定府瞎折騰。”

    之前大皇子請旨去江南道,說是探望病重的陳老爺子,但圣上擔心大皇子這沖動易怒的性子,被陳家一挑唆就冒失失的去找湛非魚的麻煩。

    這若是贏了,那是勝之不武,不過是仗著皇子的權勢;這要是輸了,關鍵是以圣上對湛非魚的了解,大皇子輸的可能性更大。

    為了照顧自家熊兒子的面子,圣上不得不把人弄去安定府了。大皇子之所以當日就帶著人離京了,連陳老爺子都不顧,不就是想要染指兵權。

    可圣上一想到朝中武將和邊關將士們對湛非魚的喜愛,自家熊兒子白吃了這么多年的大米飯,只長年紀不長腦子,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都不懂。

    “臣的弟子可是小三元。”顧輕舟顯擺的笑了起來,對著圣上舉起茶杯,“當浮一大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也沒虧啊。”圣上也放聲笑了起來,余光掃到快步走過來的柳公公,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來。

    圣上和顧學士喝茶閑聊都會屏退伺候的下人,滿朝文武也就顧學士有這份殊榮,若不是事關重大,柳公公絕不會輕易打擾,“圣上,鄧將軍求見。”

    顧學士起身站到一旁,就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壯漢快步走了過來,滿臉的絡腮胡子,膚色又黑,這副尊容若是放到晚上都能嚇哭小孩。

    “末將拜見圣上。”鄧將軍聲音洪亮,跪拜的動作也是虎虎生威。

    這邊圣上剛免禮,就聽到鄧將軍急吼吼的開口:“圣上,顧大人,我家治武飛鴿傳信回了京中,顧大人的小弟子失蹤了。”

    圣上和顧學士都是一怔,湛非魚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淮安府,等著朝廷派人過去接收那五十萬兩,失蹤了?這讓人不免懷疑是劉家下殺手了。

    顧學士只是關心則亂的驚了一下,此刻已然冷靜下來,笑著道:“臣派了侍衛保護小魚,在淮安府估計還沒人能無聲無息的下殺手。”

    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皇親國戚,私底下都豢養了死士暗衛,套用顧輕舟的話,他就湛非魚這一個小輩,肯定要護著她的周全。

    皇商劉家還不至于為了五十萬兩銀子就和顧學士為敵,對湛非魚痛下殺手。

    招呼鄧將軍坐了下來,圣上也開口道:“楚韶是淮安知府,他的治下還不至于這么亂,或許是消息有誤。”

    鄧將軍這么一想也嘿嘿笑了起來,“沒出事就好,治武那混小子,估計是沒找到人就亂發消息,等他回來了,末將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

    圣上和顧輕舟都意味深長的看著裝傻充愣的鄧將軍,鄧治武都去了淮安府,這是打算先斬后奏啊。

    莫名的感覺后背直發毛,鄧將軍笑容僵硬在臉上,苦巴巴的開口:“圣上,末將這是沒法子,之前的糧食和銀子都送去邊關了,這一次怎么著也該輪到西南道。”

    大慶朝的北面經常遭受蠻夷的攻擊,所以糧草也好,軍餉也罷,都是以北面邊關為主,為的就是抵御蠻夷。

    鄧將軍卸甲之前則是鎮守西南道,西南山勢地形復雜,不是瘴氣就是毒蟲毒草,也急缺軍餉,所以這一次知道五十萬兩的消息后,鄧將軍干脆把次子派去了淮安府。

    誰知道人剛到,湛非魚卻失蹤了,這不收到消息的鄧將軍就急匆匆的趕到皇宮來了。

    圣上也懶得看鄧將軍哭窮,“鄧治武帶了多少人過去了?”

    “將軍府親衛都帶去了,末將讓他有麻煩就去找焦繼忠,當年末將可是救了他一命,這會肩膀上還有一道疤。”說起當年的豐功偉績,鄧將軍嗓門都洪亮了三分。

    “末將可是舍著右胳膊被砍斷的危險救了老焦,這個人情他肯定要還。”他之所以卸甲,也是因為右肩膀這暗傷。

    當年差一點把整個肩膀給削下來,再者鄧將軍也要給兩個兒子讓位,長子如今在西南道的軍中,雖然只是個副千戶,可軍中都是鄧將軍的老部下,多幾年歷練,不怕不能領軍作戰。

    至于次子便是鄧治武,之所以武舉一直沒過,就是因為不喜讀書,這一次去淮安府也是為了給西南道掙軍餉。

    江南道設有都指揮使司,掌管整個江南道的兵馬大權。

    而在江南道的北三府,又設立了衛指揮使司,焦繼忠便是衛指揮使司最高長官,正三品的指揮使,有權調動三府衛所的兵力。

    “愛卿,此事你如何看?”圣上詢問的看向一旁的顧輕舟。

    至于鄧將軍先斬后奏這事,圣上是懶得追究,身為明君,圣上深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鄧將軍這點私心也是為了西南道的將士。

    顧輕舟半點不擔心湛非魚的安全,“既然鄧小公子已經到了淮安府,想必不會出大亂子,圣上靜待消息便可。”

    “你這當老師的半點不上心,你就不怕那丫頭寫信抱怨?”圣上笑著揶揄。

    自從看了湛非魚寫的信,圣上對湛非魚已經有些了解了,不管才學如何,卻是個會告狀的小丫頭,字里行間都是對顧輕舟這個老實的孺慕。

    鄧將軍坐在一旁,顧學士還真是心大,小姑娘再聰明也還是個孩子呢,淮安府那可是皇商劉家的地盤,商賈多奸詐,行事也不擇手段,顧學士竟然不擔心。

    ……

    淮安府,大牢。

    劉老太太年紀大了,也懶得折騰,再者湛非魚被抓進大牢了,這不就讓自家兒媳婦帶著老管家來了一趟。

    湛非魚笑著開口,“勞煩馬牢頭給我換間牢房見客。”

    “姑娘客氣了,都是小事。”馬牢頭趕忙打開牢門,又對身后的廖小冬道:“你去把轉角那間空牢房稍微收拾一下。”

    “我這就去。”廖小冬哪有不應的道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收拾了。

    等湛非魚帶著何暖過來時,牢房雖然只有稻草,不過地上卻掃的干干凈凈的,墻壁上的蜘蛛網也給清理了,還灑了點驅蟲的藥粉,確保不會有什么老鼠、蟑螂的在牢里穿梭。

    入夜,外面下去了大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劉王氏把披風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如此一來即便被人不小心看到了,大晚上風風雨雨的,估計也沒人會認出她來。

    “夫人擔心腳下。”老管家小聲提醒著,兩人在廖小冬的帶領下進了牢房,獄卒都被馬牢頭支使出去了,也不擔心被人看見。

    蠟燭昏暗的光線下,走了半晌后,劉王氏一眼就看到了被關押在牢里的湛非魚和何暖,只不過主仆兩人并不見絲毫惶恐和害怕,這讓劉王氏不由垮了臉。

    “劉夫人有什么話盡快說,一刻鐘之后我再過來。”馬牢頭交待了一句,帶著廖小冬就離開了。

    湛非魚抬頭看著拿掉帽子的劉王氏,冷聲開口:“劉和玉都把我當成座上賓,你竟然敢指使獄卒把我關在這里,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對你不客氣嗎?”

    “湛姑娘,我是個后宅婦人,不懂什么讀書科舉的,不過我知道女子名節有多重要,若是讓外人知曉姑娘你被關押在大牢里,前面的牢房關的還都是男犯人,姑娘日后的婚事就難了。”劉王氏笑的得意又惡毒,她怕什么,是金寶珍花銀子買通了吳夫人把她關起來的,和劉家沒什么關系。

    “你威脅我?”眉梢一挑,湛非魚不由笑了起來,即便身陷囹圄,嬌俏的臉上不見半點害怕,“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墳頭的草都一人高了。”

    何暖目光低垂,安靜的站在一旁,權當沒聽到湛非魚在胡說八道。

    “你?”劉王氏沒想到湛非魚還敢這么狂,氣的鐵青了臉。

    老管家見狀趕忙開口:“夫人正事要緊。”

    劉王氏壓下怒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湛非魚,這才道:“明人不說暗話,湛姑娘你和你的三個下人都關在大牢里,如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消息送不出去,姑娘難道想一直關在大牢里?”

    金寶珍使了銀子給吳夫人,借著吳同知的手,湛非魚被關押在大牢里,除非馬牢頭他們敢得罪吳同知,否則就沒人敢放了湛非魚。

    當然,這也是因為湛非魚不曾表露身份,金寶珍不知道,所以誤導了吳夫人和吳同知,他們以為只關了個得罪金寶珍的小姑娘,無權無勢的小丫頭。

    “只要你重新寫個身契,把這個丫鬟賣給我,我就替你和金小姐說和一下。”劉王氏最終目的還是何暖,不過是個丫鬟而已,這小姑娘死咬著不松口有什么意思。

    “我不答應,你們又能如何?還能把我關個十年八年?”湛非魚冷嗤一聲,卻是油鹽不進的執拗模樣。

    “不知好歹!”劉王氏氣的罵出聲來,偏偏湛非魚又不是無名小輩,她也只能借著金寶珍把人給關了,這才來大牢和湛非魚談交易,偏偏她還不領情。

    隔著牢門,湛非魚哼哼兩聲,嘚瑟的小模樣實在欠扁。

    “夫人息怒。”老管家拉住劉王氏,這里是大牢,雖然這邊安靜的很,可說話聲太大也不好。

    一刻鐘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馬牢頭過來了,劉王氏即便不甘心也只能戴上帽子離開了。

    避開人群到了側門外的巷子,馬車就停在這里。

    劉王氏站在傘下,對著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見馬牢頭收了銀子,這才道:“那小姑娘油鹽不進,想來是沒吃什么苦頭,馬牢頭可否行個方便,若是關個犯人進去,到時候受了驚嚇……”

    劉王氏這辦法的確歹毒,她這是打算借馬牢頭的手,把男犯人和湛非魚關一起,到那時湛非魚肯定哭著喊著要出去,劉王氏再趁機讓湛非魚把何暖賣給自己,這事也就解決了。

    馬牢頭只感覺懷里的十兩銀錠子有點燙手了,不過嘴上卻打著官腔,“夫人,不是小的不幫忙,這事鬧大了,到時候進大牢的就是小的了。”

    把男犯人和一個小姑娘關在同一個牢房里,這明擺著是挾私報復,楚知府一旦追查下來,馬牢頭首當其沖要被問罪。

    劉王氏刷一下沉了臉,在湛非魚那兒碰壁了,這會一個牢頭也敢拒絕她,冷聲質問:“馬牢頭這是不給我們劉家面子了?”

    “夫人,雨大,我們先回去。”老管家勸說著明顯不悅的劉王氏,這些獄卒最是油滑,收銀子收的爽快,可讓他們辦點事,一個個都是推三阻四的。

    等上了馬車,老管家低聲道:“夫人,楚知府清正廉明,馬牢頭怎么可能為了銀子就知法犯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看著寶兒發瘋不成?”劉王氏厲聲道,滿臉的怒容毫不掩飾,“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即便死在大牢里,難道他楚韶還能把我們劉家法辦不成?”

    被遷怒的老管家低著頭,眼里卻有不屑閃過,真到了那一步,楚知府不可能拿劉家如何,但馬牢頭還有幾個獄卒,包括自己這個管家估計都會被推出來頂罪,到時候難道要把銀子帶進棺材里?

    但此刻,老管家只能等劉王氏的怒火消退了,這才勸道:“夫人,金小姐不知湛姑娘的來頭,不如讓金小姐出手,即便楚知府到時候追查,也查不到我們劉家頭上。”

    劉王氏想起還在劉家鎮暫住的金寶珍一行,“金家為了和我們劉家搭上關系,不惜要結個冥婚,家主和大小姐好像都不想答應。”

    “夫人若是能給金小姐說點好話,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小姑娘。”老管家笑的無比陰險,這就是借刀殺人,金小姐是個沒腦子的,一挑唆就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