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241章 身份揭曉


    一聽要打板子,金寶珍得意的笑了起來,指著湛非魚叫囂,“你告啊?不怕被打死你就告!”

    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重光話鋒直指吳同知,“二十板子就要把苦主打死,吳大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雖說民告官要挨板子,可湛非魚不過是個孩子,再說她要上告也情有可原。

    金寶珍上下嘴子皮一碰就說她和金玉齋掌柜的訛詐,然后還把人關大牢了,這分明就是官商勾結!現在事發了,還不準苦主上告討回公道?

    對于金寶珍的跋扈,有路人看不過去了,低聲道:“我昨天中午在街上還看到金玉齋的掌柜的,既然說訛詐,怎么不把掌柜的也抓起來?”

    金玉齋是淮安府的老字號,金寶珍再有銀子,吳夫人也不可能把掌柜的關牢里去。

    說到底不過是吃柿子撿軟的捏,吳夫人收了銀子,見湛非魚是個外地來的,這不就指使人把她關起來了。

    “關個小姑娘沒人知道,金玉齋的掌柜的要是被關了,楚大人肯定就知曉了。”一旁的路人回了一句,說起來還是這小姑娘倒霉。

    金寶珍本來還感覺重光英俊不凡,這是見他幫著湛非魚,頓時火起來了,“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和楚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金寶珍喝罵了幾句,張狂跋扈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十五歲的姑娘家。

    回頭看向楚知府,金寶珍聲音瞬時變得嬌滴滴的,帶著幾分嬌嗔,“大人,他欺負我。”

    湛非魚和重光抖了抖胳膊,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其他人倒不敢這般明目張膽,不過一個個都偷偷看向楚知府,金寶珍此前口口聲聲說楚知府的妾室,這難道是真的?

    饒是楚知府涵養好,此刻也被矯揉造作的金寶珍膈應的厲害,無視了她的撒嬌,沉聲道:“來人,把訴狀拿過來。”

    趙捕快一怔,大人這是要接著狀子,那吳同知不就成了被告?

    可楚知府既然開口了,趙捕快遲疑了一瞬,隨后從湛非魚手中接過訴狀呈送給了楚知府,“大人。”

    吳同知面色刷一下陰沉下來,洪大人幾個官員也是面面相覷著,按理說即便這小姑娘上告,大人也會大事化小。

    雖說是吳同知有錯在先,可畢竟是同僚,至多各打五十大板這事就翻篇了,尤其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整個淮安府更應該一致對外。

    片刻后,淮安府衙。

    楚知府端坐在公堂之上,而公堂外更是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

    吳同知雖然是被告,可畢竟是正五品的官員,衙役搬了把椅子過來,吳同知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神色晦暗不明。

    驚堂木一拍,隨著捕快的“威武”的堂威聲后,金寶珍再次尖叫起來,“憑什么讓我下跪?我可是鹽商金家的女兒!”

    金寶珍又氣又怒的看向一身官服,威嚴肅穆的楚知府,爹還說等桂軒拜師后,自己也及笄了,到時候想辦法讓自己嫁給楚知府。

    可這會兒,即便楚知府英俊不凡,金寶珍也不想嫁了,他竟然讓自己下跪。

    “公堂之上不可喧嘩!”楚知府冷聲一喝,不是他看不起商賈,可金家的規矩堪憂。

    “我不!”金寶珍的小姐脾氣上來了,或許是楚知府官威太重,金寶珍瑟縮了一下,再次把矛頭指向了湛非魚,“她這個逃犯都不下跪,我堂堂金家小姐憑什么要下跪!”

    金寶珍的聲音尖銳刺耳,吳同知此刻卻接過話來,“金小姐不可胡言亂語,大人一貫公正,怎會在公堂之上偏袒徇私?”

    從楚知府接了訴狀后,吳同知就忍不住陰謀化了,他懷疑楚知府打算先下手為強,利用這訴狀把自己罷官,提前鏟除自己這個潛在的接任者。

    屆時朝廷即便知道了大牢被圍攻的事,還有城墻上懸掛的那么多尸體,可淮安府不可無父母官,說不定楚知府還能戴罪立功。

    公堂外的百姓這會也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一個跪一個不跪,楚大人這是偏袒那小姑娘啊。”

    “難道不應該?這小姑娘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抓到牢里去了,還不準楚大人偏袒幾分?”性子直爽的百姓明顯站在湛非魚這邊。

    “是,那個金姑娘多刁難,之前在巷子里拿著馬鞭就抽人,趙捕快臉上那傷就是她抽出來的。”

    誰家沒個女兒、妹妹的,這些為富不仁的奸商,不就是有幾個銀子,一言不合就買通獄卒把人關到大牢里,這姑娘幸好年紀小,這要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一輩子就毀了。

    “此言差矣!”說話的卻是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公堂上的幾人,“不管小姑娘有何冤屈,見官必須下跪,民告官須杖刑,若是因為她年幼就網開一面,置大慶律法于何處?”

    公堂外的眾人一聽也感覺也有幾分道理。

    站在公堂上,湛非魚挑釁的看了一眼金寶珍,卻是向前走了兩步,再次行禮:“學生湛非魚拜見大人。”

    “你?”坐椅子上的吳同知蹭一下站起身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陡然想起那牢房,吳同知表情倏地一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南宣府距離淮安府有些遠,所以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南宣府的事情,可吳同知身為朝廷命官,之前的院試陳學政雖然只來了一日,可吳同知也拜見了陳學政,自然也清楚湛非魚小三元的名頭,而更重要的一重身份卻是顧學士的弟子。

    身為有功名的小秀才,湛非魚可以見官不拜,至于她狀告吳同知一事,楚知府酌情免了板子,畢竟她年幼,又是個小姑娘,之前還受了委屈和驚嚇。

    吳同知敢較真嗎?他今日敢讓這板子打在湛非魚身上,估計明日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秀才!”尖利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金寶珍不相信的叫嚷起來。

    金桂軒在中州府素有神童之稱,金家請了名師教導,而且金桂軒讀書多用功,金寶珍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金桂軒也只是秀才而已,小三元什么的是不用想了,太難。

    金寶珍挑剔的看著笑瞇瞇的湛非魚,嚴重懷疑楚知府在胡說,可她扭頭看向吳同知,此前一直幫她說話的吳同知此刻如喪考劈的坐在椅子上,金寶珍心里咯噔了一下。

    若是金家沒有金桂軒,別說一個秀才,就算是舉人,金寶珍都不放在眼里,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銀子,這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可從金桂軒啟蒙讀書后,不單單是金家主,金夫人,包括金家其他的長輩都無比看重金桂軒,金寶珍對讀書科舉了解的越來越多,也就明白士農工商這四個字的重量。

    尤其魏夫人這個姑姑寧可嫁給姑父當填房,不就是沖著一個官字去的,金家銀子再多,朝廷鹽稅的告示還沒有下來,金家主捧著銀票去走關系,可也沒人收銀子,金寶珍這才答應嫁給楚知府,即便是當一個妾。

    半個時辰后,楚知府宣告退堂。

    金寶珍倒沒有被打板子,不過用銀子代替了。

    至于吳同知這邊,吳夫人管事嬤嬤和她男人頂了罪,承認是他們為了討好金寶珍這才買通了馬牢頭,把湛非魚關進了大牢里。

    馬牢頭已經死了,楚知府并沒有深究。

    至于劉家七房,楚知府已經派捕快過去了,一個逼良為奴的罪名是逃不了了,不過劉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又是為了瘋掉的孫子劉寶兒,所以即便明日升堂,估計也和今日一般草草結案。

    回到興隆客棧后,重光灌了兩口茶,不解的看著湛非魚,“胖丫頭,你折騰了這一出,打算干什么?”

    “讓劉家理虧,讓楚知府理虧,以此把劉和鋒的五十萬兩家產拿出來。”湛非魚當日也是將計就計,金寶珍驕縱跋扈,吳夫人收銀子辦事,只當自己是個普通小姑娘,關了也就關了,沒地方說理去。

    而劉家七房一旦知道自己被關進大牢了,肯定會趁機出手,逼迫自己把阿暖送給劉家七房,按照劉家婆媳兩的意思,湛非魚不把何暖交出來,就讓她把牢底坐穿!

    聽明白的重光點點頭,可還是有疑惑的地方,“楚知府和吳同知不知道被關的是你也正常,畢竟這也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劉家不可能不知道。”

    吳夫人收了金家的銀票后,只當是一件小事,都不需要她出面的,她管事嬤嬤的男人去衙門打個招呼就行了,這不湛非魚就人不知鬼不覺的被關進大牢了。

    也因為此事太順利,導致吳同知也以為湛非魚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再加上他相信吳夫人的辦事能力,根本沒過問。

    楚知府那里也是如此,因為劉家的遮掩,再加上張昌松和丘定思辭行的時候說了一嘴,楚知府也以為湛非魚此間事了就離開淮安府了,哪想到人被關在大牢里。

    湛非魚看了看自己差一點被咬穿孔的右手,想到還沒有回來的殷無衍,立刻就蔫了,“劉家估計對我起了殺心。”

    “就為了那五十萬兩銀子?”重光也學金寶珍一般尖叫了,皇商劉家,富可敵國!為了五十萬兩銀子去殺顧學士的弟子,重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一想到湛非魚的死里逃生,且從腿到胳膊到手都被獵狗給咬傷了,這還是她厲害,否則就憑著那掛在城墻上的四十八具尸體,湛非魚這會估計也是一具尸體了,只能說胖丫頭命大。

    “正因為想不到啊,所以我才大意了。”湛非魚小聲嘀咕著。

    她去大牢待幾日,不過是等著朝廷派個武將過來,然后順順利利把五十萬兩銀子帶走,省的劉家各種推諉,到時候拖延起來,三五個月這銀子都帶不走,哪知道陰溝里翻船了。

    同情的看著有氣無力的湛非魚,重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胖丫頭,你大意了。”

    本來還詫異重光沒有幸災樂禍,可察覺到他快把自己頭頂揉出一個雞窩來了,湛非魚沒好氣的揮開重光的手,嘴硬的回了一句,“我就算留在興隆客棧,該來的還是會來!”

    只不過在府衙大牢,湛非魚成了甕中之鱉!

    若是住在客棧,即便來的死士再多,以何生的身手絕對能帶著湛非魚逃出去,也不至于被人前后夾擊的堵在大牢里,差一點把小命都交待了。

    “這話你留著對七爺去說。”重光嘿嘿的笑著,事鬧的這么大,估計朝廷已經收到消息了,七爺應該也快回來了。

    第一次不想殷無衍回來,湛非魚包子臉皺成一團,“重光叔你自便,我要讀書了!”

    何以解憂,唯有讀書!

    ……

    劉家鎮。

    不管是府衙大牢被圍攻,還是四十八具尸體懸掛在城墻上,劉家都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而此刻劉家書房里。

    劉和錦還是那沒睡醒的懶散模樣,懶洋洋的坐在圈椅上,幸災樂禍的問道:“楚知府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大牢都被人給攻了,聽說死了不少捕快衙役,估計這一次姓楚的這個知府是坐到頭了。”

    劉和錦是個老紈绔,平日里最喜吃喝玩樂,再逗逗美人,聽個小曲什么的,他這腦子最不喜歡和楚知府這樣的人打交道,摸不透對方的底,被賣了還給人數銀子。

    “行了,你以為換個知府對劉家就更好?”六族老嫌棄的看著坐沒坐相的劉和錦。

    楚韶雖然精明,高深莫測,和劉家的關系也一般,可畢竟有能力,在他的治理管轄之下,淮安府這幾年是平平靜靜的,這要是換個貪官過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大族老慢悠悠的開口:“七房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湛非魚被關七房插手了?”

    此前湛非魚雖然來劉家吊唁了,但她的態度也很明確,對劉家沒有半點好感,來吊唁也只是為了給齊桁還上人情。

    “還不是劉寶。”劉和錦正事不知道,但這些破事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年她們婆媳倆把那丫頭給活活打死了,還當著劉寶的面,這不把人給刺激瘋了,現在后悔太遲了。”

    劉和錦想到自己深夜曾去見過湛非魚,這會不由坐直了身體,“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湛非魚那丫頭可不是善茬,敢強行索要她的貼身丫鬟,還嫌之前靈堂那一巴掌打的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