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352章 鬧上公堂


    第352章

    如同湛非魚推測的一般,三日后衙門就來人了,出面的還是胡捕頭,估計是知曉了湛非魚的身份,態度異常的恭敬。

    “湛姑娘,小的奉張大人之命……”胡捕頭先是公事公辦的把來意說明了一下,錢世鵬遞了訴狀,狀告何暖出手傷人,衙門已經受理了此案。

    胡捕頭瞄了一眼四周,低聲提醒道:“湛姑娘,因為趙公子幾人也牽扯其中,所以張大人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龐同知。”

    趙毅雖說掛著紈绔的名頭,可他父親畢竟是趙同知,回避此案也屬正常,可現在棘手的是龐同知和趙同知不和,誰也不清楚龐同知會不會借題發揮。

    “多謝胡捕頭告知。”湛非魚明白的點點頭,“還請胡捕頭稍候片刻。”

    “湛姑娘客氣了。”胡捕頭哪里敢拿大,帶著兩個衙役恭敬的退到門外等候著。

    屋子里,何暖卻跟沒事人一般,把狐裘拿了過來,仔細的替湛非魚穿好,“小姐不必擔心,錢世鵬不過是輕傷,不管衙門怎么判也無妨。”

    雖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湛非魚此刻在隴右道,距離京城天高水遠的,可顧學士的名頭絕對夠用,錢世鵬的狀子告的是何暖,便可以看出他的目的,這是有意避開湛非魚。

    不過想想也對,士農工商!湛非魚如今功名在身,錢世鵬不過是商賈,他若敢狀告湛非魚,首先就得挨一頓板子。

    “你可是我的大丫鬟,你若觸犯了刑律,那便是我這個主人之過。”湛非魚看著微微一愣的何暖,笑著道:“這還是沖著我來的,看看情況再說。”

    讀書人最在乎的便是聲譽,即便犯事的是何暖,但若是在有心人的運作之下,最后被禍害的就是湛非魚的名聲。

    而她鄉試還要回南宣府,而江南道學政也還是陳大人,身為主考官要以此罷黜了湛非魚的科舉資格也不是不行,老師的名頭還不足以震懾大皇子。

    一刻鐘之后,肅州府公堂。

    衙役的堂威聲之后,錢世鵬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大堂中間,右手腕包著紗布,可依舊有殷紅的血跡洇了出來。

    “大人,草民右手手筋被挑斷了,回春堂的郝大夫說草民的右手已經廢了……”錢世鵬之前還是仗勢欺人的紈绔,但這會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更是把頭磕的咚咚響,“還請大人給草民做主啊!”

    湛非魚這會著實詫異了一下,她真沒想到錢世鵬竟然對自己這么狠,阿暖那一刀即使錢世鵬沒有避開,也至多在手腕上劃了一刀而已。

    手筋被挑斷了?這是要借此釘死阿暖,湛非魚嬌俏的臉上露出冷笑來,果真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身為被告的何暖此刻也跪在地上,同樣詫異的看了一眼哭訴的錢世鵬,視線從他的右手腕上掃過,隨后面上一片平靜,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受到什么刑罰。

    “肅靜!”端坐在公堂之上,龐同知雖說給人笑瞇瞇的和善模樣,可此刻沉著臉,一拍驚堂木,那股子威嚴也足以震懾公堂內外的人。

    視線掃了一眼湛非魚和何暖,龐同知低頭繼續看起狀子來。

    而此刻,公堂外,除了圍觀的百姓外,趙毅幾個紈绔也都在。

    “小五,你冷靜一點!”趙毅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脾氣暴烈的柳小五,對著胡琰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趕忙把柳小五給拖走了。

    府衙右側的巷子里,終于得到自由的柳小五嚷了起來,“毅哥,姓錢的不老實,當時在回春堂大夫說了也就是皮肉傷,怎么就變成手筋斷了!”

    “錢世鵬愿意用一只右手去陷害,你又能怎么樣?”胡琰同樣面色難看,胡捕頭當時也在現場,若是龐大人借題發揮,不單單胡捕頭要倒霉,他們都可能被牽扯進來。

    畢竟衙門的人都在,還能讓何暖行兇傷人,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扣下來,胡捕頭即使還能留在府衙,估計也就能當個普通的小捕快了。

    “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眼了!”趙毅冷聲開口,原本以為錢世鵬就是個吃喝嫖賭的紈绔,他打算利用錢世鵬和錢家搭上關系,如今卻被錢世鵬給害了,自己當時也在客棧,張大人一個教子無方的名頭壓下來,知府之位就和父親無緣了。

    柳小五氣惱的抹了一把臉,越想越是憋屈,一腳踹在身后的墻壁上,“毅哥,那小姑娘真的是顧學士的弟子?張大人怎么敢?”

    紈绔歸紈绔,柳小五他們也不是沒腦子的,內閣大學士的弟子,張知府巴結都來不及,怎么敢借題發揮的動手陷害,雖說被告的是個丫鬟,可那也是湛非魚的丫鬟,沒有她這個主子命令,丫鬟敢動手傷人?

    “只怕這個案子已經成了那些大人暗中較勁的工具,而我們都是被利用的棋子。”這才是趙毅最擔心的地方。

    說到底在肅州府品級最高的也就是張知府,四品官而已,顧學士可是一品大學士,天子重臣!敢和顧學士較勁的都是位高權重的朝臣,又或者是宮中皇子。

    趙毅不由擔心的攥緊拳頭,他此刻最怕的就是張知府投靠了其他人,那么父親的處境就危險了,一旦龐同知得勢,肅州府再無趙家立足之地。

    這一刻,趙毅真的后悔當日冒失失的就找上了錢世鵬,之后為了給錢世鵬找回場子,跟著他一起去了客棧,否則不管發生了什么自己至少可以撇的一干二凈。

    “多說無益,我們先回去看看龐大人是如何審案的。”胡琰壓下心底的不安,若是早早知道湛非魚的身份,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給錢世鵬造勢,最后把自己給坑死了,甚至可能禍害整個胡家。

    等趙毅、柳小五幾個紈绔重新回到公堂外,端坐在公案后的龐同知正在詢問回春堂的郝大夫,“郝大夫站起來回話。”

    “多謝大人。”郝大夫站起身來,畢竟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大冷的天跪了一刻鐘也有些受不住,“回稟大人,當日錢世鵬在胡捕頭的護送下來到了回春堂,當時右手腕鮮血淋漓……”

    按照郝大夫的口供,當時醫治的時候傷勢還不算太嚴重,手筋只是傷到了,可不曾想傷口惡化了,最后導致手筋斷了,錢世鵬的右手除非找到醫術高明的大夫把手筋給接上,否則這手就完全廢了。

    當然,即便手筋接上了,只怕日后這右手也不能提重物,估計連長時間紙筆寫字都不成,也算是半廢了。

    龐同知面色一沉,“郝大夫,聽你之言錢世鵬右手廢了,卻是因為你醫術不行導致的?”

    “大人,草民冤枉那。”撲通一聲,剛站起來的郝大夫又跪在了地上,磕頭給自己喊冤,“刀鋒銳利割傷了手筋,只能依靠藥物輔助讓筋脈自愈……”

    筋脈受傷除非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能續接筋脈,否則的話就只能看天意了,而錢世鵬就屬于倒霉的一種,用了幾日藥,可受傷的筋脈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

    但別說肅州府,就算是整個隴右道能續接筋脈的大夫估計都找不出兩三個來,而且即便有的話也可能是在軍中,畢竟常年打戰,軍中兵卒經常受刀劍之傷,精通縫合的大夫一般都是軍醫。

    身為原告的錢世鵬這會也開口了,“大人,郝大夫已經盡力了,草民之傷的罪魁禍首乃是這個丫鬟,是她拿刀子割斷了草民的手筋,還請大人給草民做主,嚴懲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