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43章 猜測
  按照焦濂平所說,這門親事的確是焦濂玉自己謀求來的,只是拋開旺夫命這個虛無縹緲的命格之說,應該是有其他原因讓焦濂玉選擇了丘靜媛。

  丘懷信眉頭倏地一皺,“你們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看來除了三公子這個摯友,焦濂玉還想要更牢固的關系。”焦濂平嗤笑一聲,丘靜媛是罪臣之女,如今她唯一能依仗的也就是丘家樂,她喊丘大人一聲大伯,焦濂玉也算是丘家的女婿,若是有布政使大人的提攜,焦濂玉日后必定能平步青云。

  湛非魚倒是想起之前丘靜媛來別院的事,笑著開口:“聽說丘文蘭在服毒自盡之前曾秘密見了丘靜媛,焦濂玉或許圖謀的是這個。”

  丘家三房敗落的罪魁禍首就是丘文蘭,她一直和蠻夷有聯系,丘文蘭臨死前的秘密或許和蠻夷有關,也或許和朝廷有關,但不管是什么肯定事關重大。

  “丘靜媛是信口開河。”丘懷信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湛非魚的推斷。

  一想到自家被三房拖累了,父親上了請罪折子,大哥的升遷也黃了,丘懷信極其厭惡三房,當初他也參與了對三房的調查,不說差個底朝天也差不離了,哪有什么臨終遺言。

  丘懷信沒有說的事此前丘夫人也給他相看了一門親事,雖說還沒有過明路,但兩家門當戶對,一個是嫡幼子,一個是嫡次女,等年后就能請媒人上門了。

  但三房出事之后,這親事也黃了,丘懷信也不會怪罪女方什么,趨吉避兇人之本性,涉及到蠻夷,又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女方家中悔婚也在情理之中。

  可丘夫人因此卻病了一場,丘懷信對三房真的是深惡痛。

  至于丘靜媛這個隔房的堂妹,當知曉她的心狠手辣之后,丘懷信對她也生不出任何疼惜和愛憐,否則丘靜媛也不會來別院找湛非魚而不是去丘家本家求丘大人這個大伯。

  或許是因為丘大人有意交好,丘懷信也沒有隱瞞,“丘文蘭死之前丘靜媛的確見過她一面,但前后不到半刻鐘,而且一直有人在一旁盯著,丘文蘭一共說了五句話,根本沒有什么秘密。”

  “難道焦濂玉有什么把柄握在丘靜媛手里?”焦濂平這話一說出口就搖頭否定了,自顧自的開口:“焦濂玉可是十足的偽君子,若是無利可圖他絕對不會圖謀策劃,為了陷害嫡母而搭上自己的親事,這可是得不償失。”

  “你們母子賊……說不定是焦濂平你在賊喊捉賊!”丘懷信忍不住刺了一句,把脫口而出的母子給咽了回去。

  自家母親和焦夫人交好,丘懷信懷疑的盯著焦濂平,這一切必定是焦濂平所為。

  焦濂平雖然紈绔,但他最敬重的便是焦夫人這個母親,焦知府都要靠后,如今被丘懷信這話一激,焦濂平怒極之下抓起茶杯就砸了過去。

  丘懷信知道自己剛剛失言了,可誰曾想焦濂平還敢動手!被潑了一頭一臉的茶水,身份矜貴的丘三公子哪里受過著窩囊氣。

  天氣炎熱,兩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動手互毆那真的只需要一言不合。

  “這是?”二管家帶著丫鬟剛走到門口,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著實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鼻青臉腫的丘懷信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在黔中道,在丘家的別院,竟然還有人敢打三公子?

  至于焦濂平就更慘了!

  之前就被焦知府抽了一頓鞭子,皮開肉綻的這幾日用了藥傷口才愈合,剛剛一動手,得,傷口又裂開了,這會盤膝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什么世家公子的風姿都顧不上了,太他娘的痛了。

  三公子和焦大公子動手了?二管家嘴角抽了抽,之前也聽說過三公子和焦知府的小公子交好,那自然和焦大公子交惡,可這些年也沒聽說過動過手啊。

  一想到湛非魚才是大人親口交代的要的貴客,至于自家三公子,二管家也顧不上了,純當沒看見他淌著血的嘴角。

  “湛小姐,這蛇羹已經熬好了。”二管家笑著走了進來,把食盒遞給了何暖繼續道:“這得趁熱喝否則有些腥味。”

  “勞煩管家了。”湛非魚笑著致謝,何暖廚藝是頂好的,但別院的劉大廚卻有做蛇羹的秘方,所以就接手了這活。

  丘懷信和焦濂平這會也都冷靜下來了,可聽到管家的話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湛非魚,隨后同時開口:“蛇羹?”

  “夏日燥熱,勞煩管家再拿兩幅碗筷過來,焦大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喝一碗。”湛非魚借花獻佛,畢竟這滿滿一罐子的蛇羹自己也喝不完。

  半晌后,飄著蔥花的湯清亮中微微泛著奶白色,一節一節的蛇肉乍一看像是鱔魚段,還沒有喝,但撲鼻而來的香味已經勾的人垂涎三尺。

  “你竟然敢喝蛇羹湯?”丘懷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二管家之前傳了消息回府,這別院里里外外都灑了驅蛇的藥粉,尤其是湛非魚住的主臥和書房,那藥粉的量多的夠普通人家用上三四年了。

  “以毒攻毒!”湛非魚咧嘴一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喝了起來,眼睛一亮,喝湯的動作更快了,克服了心里的恐懼,這蛇羹的滋味真是絕了。

  丘懷信和焦濂平對望一眼,再齊刷刷的看著瞇著眼一臉滿足喝湯的湛非魚,倆人心里莫名的生出幾分畏懼,這小丫頭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

  半個時辰后,丘懷信和焦濂平帶著新傷和舊傷離開了,這一次的探望也算是虎頭蛇尾,畢竟連蛇羹都敢喝了,湛非魚估計也沒受到多少驚嚇。

  回到書房,湛非魚喝的太飽這會正在屋子里來回走動消食,“阿暖,你說焦濂玉突然應下丘靜媛這親事,是不是因為老太爺那邊的命令?”

  正在打絡子的何暖停下手上的動作,思慮了半晌后開口:“焦濂玉是庶子,日后他想要平步青云,除了焦知府這邊外,結一門好親,日后有了岳家的幫襯對仕途更有利。”

  焦濂平是自己不成器,否則的他不但有焦家,還有焦夫人的娘家,妻子陳氏的家族也是一個助力。

  對比之下,黃姨娘的所在的黃家不說幫忙了,不拖后腿就謝天謝地了,焦濂玉早年謀劃過和丘家三房結親,看重的就是丘家的背景,但如今結親的話,的確有些可疑。

  湛非魚一手摩挲著下巴,眸光閃爍著,笑靨如花的目光看著格外頑劣,“說不定這是老太爺那邊的一個試探,也是為了杜絕日后焦濂玉反水。”

  說句夸大的話焦濂玉若是娶了公主郡主什么的,老太爺日后還想要威脅焦濂玉?那絕對不可能。

  可娶了丘靜媛這個罪臣之女,焦濂玉就等于斷送了妻族的助力,日后他想要飛黃騰達只能聽從老太爺的命令。

  “小姐你打算做什么?”何暖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姐笑的她心里發慌。

  “來而不往非禮也。”湛非魚笑容愈加燦爛,自己被那些蛇嚇的做了一整夜的噩夢,不回報回去可不是她的作風。

  快速的走回書桌邊,湛非魚卷起袖子往硯臺里加入了一點清水隨后開始研磨起來。

  半晌后,一封信從別院送去了黔中府府衙,最后經由小吏送到了焦知府面前,而暗中好幾路人都在盯著,但這封信是何生親自送去的,倒沒有人敢明著攔截。

  屏退了左右,焦知府并沒有第一時間拆信,面色里多了幾分凝重,從湛非魚出現在黔中道的地界,焦知府感覺這段時間自己比過去一年都要勞累,不單單身累心更累。

  先是一鞭子打在了長子的臉上,差一點毀了他的容絕了長子的舉官之路,之后查出書房伺候的李立是個奸細,次子為了救自己差點命喪黃泉。

  焦知府更沒想到的是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兒媳婦竟然膽大包天到買兇殺人,要殺的還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次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讓焦知府身心俱疲,更沒想到的是突然大街小巷傳出了流言蜚語,等焦知府知曉時次子的親事已經定下了。

  雖說是丘家的姑娘,但也是罪臣之女,調查之后焦知府才知道丘靜媛雖年幼,卻是個心狠手辣、歹毒暴虐的性子,小小年紀手上就沾了人命,這樣的姑娘進了門,焦知府感覺那不是家宅不寧,而是要家毀人亡了。

  此刻看著湛非魚的親筆信,焦知府沒看內容卻也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焦家都快分崩離析了,再也經不住一點波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