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560章 蹲守
  入夜,項家。

  或許是項長壽的棺木還擺在靈堂里,再加上竇氏橫死在井中,所以整個項家顯得格外凄冷,伴隨這夜風卷起的紙錢,驀地讓人心里發慌。

  “大哥,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丘懷信嘴角抽了抽,看到湛非魚蹲在這粗壯高聳的大樹上已經夠讓人吃驚了,關鍵是他溫文儒雅的大哥也站在旁邊橫生的枝丫上。

  丘懷信抬頭繼續往上看,焦濂平這個紈绔竟然也是一身夜行衣,然后跨坐在細一點的枝丫上,雙手抱著粗壯的樹干唯恐掉下去。

  也幸好項家前院的這棵樹足夠的粗壯,兩三個人張開手臂都抱不過來,否則這一棵樹還真的撐不住四個人站上面。

  焦濂平有點恐高,這會聲音都有點抖,不過還是沒忍住嘴賤了一下,“夜黑風高,殺人越貨。”

  “靜觀其變。”丘秉德看了一眼站穩的丘懷信,目光透過濃密的枝葉向著不遠處的水井看了過去。

  丘懷信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可隔著一堵圍墻便是項長壽的靈堂,廊廡下還掛著白燈籠,晚上也有下人給項長壽守靈,所以不但能聞到燒黃紙和冥鈔的味道,還能聽見守靈人若有若無的哭聲,讓丘懷信不由瘆得慌。

  再加上往旁邊看去,那便是通往后院的月亮門,然后便是竇氏失足而亡的那口井,這夜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丘懷信感覺后背有些發涼。

  一片靜謐里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響了起來,樹上的幾人站得高離得遠,又不是練家子,所以只能聽見聲音卻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你瘋了?這個時候還敢偷東西,你不怕老爺知道了把你發賣了。”說話的小廝壓低了聲音,還戒備的看了看四周。

  如今的項家支離破碎了,都沒幾個下人了,又是大半夜的,所以真不用擔心被人聽到看到。

  “偷個屁!夫人在家的時候都說老爺和善,可照我看來老爺才是最摳門的,不單單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鎖到庫房里去了,連客房都給上了鎖,,說是防著項家的族人順手牽羊,我呸,還不是擔心我們這些下人也會偷東西。”

  說話的小廝不屑的嗤了一聲,聲音里帶著憤恨不平,看了一眼靈堂的方向不由加快了腳步,等走到水井這邊繼續開口:“這是管家之前漏掉的,可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再說幾個守門的護院都是老爺的心腹,甭管拿了什么東西也帶不出去。”

  這話倒不假,之前前院就有個貪財的,仗著自己瘦,所以多穿了好幾件衣裳,把一個青白玉插屏綁在肚子上,想要偷偷帶出府去典當了,可卻被護院一眼就看出來了,然后把東西給搜了出來。

  因為是家生子,賣身契都在項老爺手里攥著,管家稟告之后就直接找了人牙子過來把人賣到礦山去了,估計去了也就離死不遠了。

  “你都知道還敢偷?”同伴眉頭直皺,項家雖然接二連三出了事,可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不傻,這項家是看著亂實則不亂,管家一手管著雜事,二三十個護院守著宅著,老爺則管著外面的事,一切都井井有條,穩著呢。

  小廝把拎著的大木桶打開了,同伴湊近一看,不由愣住了,桶里卻是一塊又一塊白色的類似冰塊一樣的東西。

  同伴一怔后終于想起來,“這是硝石?”

  今年是個酷夏,公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夫人為了行善想讓佛祖保佑公子,就買了大量的硝石回來,制了冰之后每個房間到了晚上都會放上一盆冰塊,讓他們感念公子的恩德。

  下人是四個人住一個屋,晚上有了這冰塊,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往年夜里都是熱的翻來覆去,天不亮又要起來干活,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偏偏硝石昂貴,他們這些下人也買不起,每到夏日和冬日,沒有冰沒有炭的都只能苦熬著。

  小廝拎著木桶直接走到了井邊,“七月的時候我就是多用了點硝石想要涼快點,被夫人知道了罰了我十板子,呸,這會老子就要糟蹋這些硝石,看誰還能打老子板子!”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木桶的硝石就被小廝撲通一下都倒進了井中,這是記恨項夫人之前責罰了他,又記恨項老爺摳門,所以才會想著糟蹋項家的財物,左右也偷不出去變不了銀子。

  隔著一個院子,站在樹上的丘懷信和焦濂平都看的一頭霧水。

  “大哥,他們往井里倒了什么?”丘懷信不解的問道,這井里白日才死了一個人,這會兩個下人偷偷摸摸的往井里倒東西,丘懷信越看越不對勁。

  丘秉德沒理會,依舊和站在樹干另一邊的湛非魚低聲討論著一道策問題。

  丘懷信無奈只能看向坐樹椏上的焦濂平,“你怎么也來了?”

  白日在項家丟了那么大的臉,按理說以焦濂平的心高氣傲,至少也在焦府龜縮三五日,誰知道三更半夜的他竟然也出現在項家。

  對焦濂玉的好友,焦濂平一貫是看不慣,遇到齊昌林時,焦濂平那必定要冷嘲熱諷一番。

  可惜丘懷信是丘家小公子,丘大人乃是朝廷二品大員,焦知府只是四品官,身價比不上對方,所以焦濂平看到丘懷信都是冷哼一聲,然后轉身離開。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焦濂平得意洋洋的昂著下巴,似乎很高興丘懷信也有吃癟的時候。

  其實焦濂平是早上在項家丟了臉,回到焦府后又被焦知府訓斥了一頓,焦濂平一怒之下就離開了焦府。

  竇氏白日死在了項家,焦濂平若是去找那些紈绔同伴,必定會被他們家中詢問白日項家發生的事,焦濂平最后只能去了丘家別院找湛非魚,左右她當時在場,也不會追著自己問什么。

  基于湛非魚年紀比自己小了一大圈,焦濂平決定夜宿在丘家別院,誰知道大半夜的就被何生給叫起來了,然后一路就到了項家,上了樹不說,還遇到了丘秉德和丘懷信。

  一大桶硝石倒進了井里,兩個小廝也就轉身離開了,半晌后,突然聽到水聲,再看著一道身影從井里飛躍而出。

  “鬼啊……”

  正在吵架的焦濂平和丘懷信同時發出了驚恐的慘叫聲,驚慌之下,倆人腳下一滑,再次啊的一聲叫喊起來,整個人從高聳的樹上墜落下來。

  暗處,何生飛身而出,趕在倆人落地之前,一手一個抓住丘懷信和焦濂平的衣裳,然后手再松開,撲通兩聲,倆人同時落地,好在這會離地面不過半人多高,

  “有鬼!”喊叫聲都變了樣,焦濂平和丘懷信驚恐萬分的抱在一起,都忘記拍摔在地上的痛了。

  樹上,丘秉德和湛非魚無語的看著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人,雖然大半夜的是有點嚇人,可也不至于嚇成這樣。

  何暖自抱著湛非魚自樹上跳了下來,

  至于丘秉德雖然是讀書人,可早年也跟著師傅練過,不算是什么高手,但從兩丈不到的樹枝上跳下來卻不成問題。

  “已經有人跟上去了。”何暖低聲開口,從井里出來的兇手一聽到喊叫聲就知道暴露了,可惜他在井水泡了差不多七八個時辰,即便外面有同伙接應也不可能逃走。

  靈堂里守靈的人并沒有聽到井中破水而出的聲音,但丘懷信和焦濂平的慘叫聲卻聽的一清二楚,幾個下人呼啦一下就跑出了靈堂,隨后向四周張望著。

  何生和丘府的侍衛一手一個,拎著丘懷信和焦濂平,幾道身影跟在下人過來之前離開了。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