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 509.廣告書
  一路來到了這所名為「音海」的藝校里,許鑫自己一個人下了車。

  龐麗薇和蘇萌要去酒店開房間。

  本來說先下榻,再過來,但許鑫堅持要先看到老頭,所以二人得折返一趟。

  「一謀應該就在二樓呢,上了樓右拐……「

  「沒事,龐姐,我給他打電話就行。

  許鑫說著,直接走進了樓內。

  一路上了樓,他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四處觀看著。

  然后就瞧見了一個大練舞室里面,有一群女孩正穿著旗袍,腦袋上還頂著一個有些類似碗的帽子,在那走貓步。

  有人走幾步碗就掉了下來,而有人則維持著身子的穩定一直往前走。

  其中有幾張面孔還很眼熟。

  許鑫一眼就把倪伲給認出來了。

  畢竟她能被選出來,許鑫自己也出了力。

  導演的眼光相通嘛。

  老頭認可,自己也認可。

  那不就是鐵打的女主?

  而這半年不見,倪伲的氣質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變化。

  此時此刻她的眉眼帶俏,明明挺平的身材竟然硬生生的走出了妖嬈的步伐,看的許鑫有種眼前一亮的既視感。

  可以。媚而不騷。

  這味道......,算是對了。

  留心多瞧了兩眼,直到這群女孩子頂著碗走完這趟路,同時也注意到了走廊里他這個陌生人。

  許鑫才收回了目光,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去。

  距離這間大舞蹈室隔了一個隔間,就是一間敞開著門的辦公室,

  許鑫人還沒到,耳邊就聽到了呼嚕聲。

  心說這位睡的到挺香。

  往里面瞟了一眼后,忽然一愣……

  大辦公室里,張維平一個人占著一整個桌子,身子坐在辦公椅上,腿翹在辦公桌上,仰面朝天呼嚕打的震天響。

  但如果單單只是他還不足以讓許鑫發愣。

  讓他愣神的是,老頭正坐在電視前,手捏著下巴,側臉暴露給許鑫在那盯著電視機里……同樣是那群女孩在那練習的在看。

  以許鑫對他的了解,不用問……

  老頭那標志性的眉頭肯定擰起來了。

  而他旁邊還有倆人。

  一個是趙曉丁,一個是上次在別野里見過的李爽。

  許鑫有些無語。

  輕咳了一聲后,這才走進了辦公室。「咳。」

  聽到了咳嗽聲,三個人一齊回了頭。

  當看到許鑫后,張一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

  他沒說話,只是拍著座椅扶手站了起來,一邊沖許鑫笑,一邊往這邊走。

  而趙曉丁和李爽見導演起身,他們也站了起來。

  許鑫立刻就加快了步子,來到了三人身邊。

  都認識,就沒那么客氣。

  笑著把煙讓給李爽和趙曉丁后,趙曉丁壓著聲音問道:

  「怎么突然過來了?「

  」來跟趙導取取經,學習學習先進經驗。」

  許鑫同樣在呼嚕聲中壓著聲音笑道。….趙曉丁咧嘴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張一謀說道:

  「導演,那先這樣?等下午的片子出來再看?「

  「行。小爽,你把光盤收一下,我先帶小許去我那。

  「好的。」

  李爽應了一聲。

  而張一謀則從自己椅子腿旁邊拿起來一個玻璃保溫杯。

  許鑫看了一眼他手里那保溫杯。

  不是自己送的那個超磁技術磁化水不銹鋼保溫杯......

  怎么換了?

  雖然不至于想什么「你外面有別的狗子了「那么GAY,可他多留了個心眼。

  老頭喜歡喝濃茶,他知道。

  并且不喜歡刷杯子,他也知道。

  老茶客們似乎都對茶垢這東西有一種謎一般的信仰……雖然那東西好像確實對人體有益處,但許鑫自問自己拿個烏漆嘛黑臟兮兮的茶杯天天喝水,他是受不了的。

  而茶垢怎么上的快?簡單,泡濃茶。

  一直泡濃茶,用不了個十天半個月,一準兒杯子里面棕色就掛上了一層。

  可老頭這玻璃保溫杯可是嶄新嶄新的。

  別說掛上茶垢了。

  這玻璃看著就是純透明,不摻雜一點其他顏色的那種。

  很新。

  把這個小細節收到了眼里后,張一謀也指了指外面,示意跟他走,

  許鑫笑著對其他倆人打了個招呼,跟著老頭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門,張一謀一邊走,一邊往舞蹈室里指了一下:

  「去看看?」

  「別,都小姑娘,我怕死。」

  「...「

  聽到這話,張一謀腳步頓住,扭頭看他的表情里全是無語。

  許鑫哈哈一笑:

  「哈哈,真的……本來今天應該在家帶娃的,楊蜜這兩天身體還不舒服,昨天狠狠的熊了我一頓。

  他本意是開個玩笑。

  可沒成想聽到這話后,這老頭直接來了句:

  「那你在這邊也別多待了,辦完事就趕緊回去,家庭比事業重要。」

  「呃.....」

  也不知道是忽然就這么感慨了,還是說歲數越大越能意識到什么。

  總之,這話.很不張一謀。

  但許鑫還是應了一聲:「誒…….」

  說話間,倆人已經走過了舞蹈室,直奔三樓。「這地方平常沒人?「

  「假期里,就一樓有補習班,真要人多起來,得到開學呢,所以劇組這兩個月抓緊時間特訓一下,從形體,到讓這些女孩,還有那些孩子們去博物館里了解這段歷史……用歷史來當做基點,讓她們能更好的融入到故事里。

  「嗯,有道理……」

  一邊說,一邊來到了三樓后,張一謀帶著他走進了自己那不算大的休息間。

  進了屋,就在許鑫觀察那簡單陳設的時候,直接就把門給反鎖了。

  而許鑫呢,瞅了一圈。

  確實沒瞧見自己送的那個保溫杯后,來了一句:

  「我送您那個保溫杯呢?怎么沒見您用了?這種玻璃真空的保溫效果不咋好吧?「….「唔……「

  聽到這話,張一謀臉色浮現出了一絲尷尬。

  可許鑫就當看不見。

  心里卻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好家伙,得生多大的氣?

  不銹鋼的杯子都能給摔壞……

  難怪嗓子啞成這樣。

  他有些無奈,但還是轉換了話題:

  「我也不多待,明天把手續送給人家后,就回赤坎了。您3號去西安不?」

  「去。」

  張一謀點點頭:「2號的機票。」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接著問道:「事情把握嗎?」

  雖然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了一句

  。

  「您放心就是了,等結婚證拿到了之后,咱就等人口普查開始,到時候人口普查精神一上新聞,就算后期有人翻舊賬,知道這事兒后說您搞特權,人口普查精神也是個最佳的載體。而且您也別怕真有人會,只要這事兒咱們不說,官方那邊不可能會暴露,因為您是公眾人物,而國家又特別強調人口普查資料是保密,所以問題不可能從他們內部出現。這是原則問題。」

  「..….嗯。」

  隨著許鑫的話,他的眉頭是從舒展,到擰緊,最后再到舒展。

  接著,整個人坐在床上,一下就好像卸掉了好幾千斤的重擔一般,肩膀都沒那么挺了。

  許鑫也不說話。

  只是等他一點點的消化這個事情。

  大概過了……能有個兩三分鐘吧,他的眼里重新恢復了一絲光彩,沖著許鑫笑了起來:

  「嘿嘿….….」

  許鑫平常極少看到他露出這種……類似孩子氣一般的笑容。

  這和他身上那種大導演的氣質反差太大了。

  可沒來由的,許鑫也不自覺的跟著他笑了起來: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老頭的笑聲越來越大。

  逐漸盈滿了整個房間。

  ......

  「我聽龐姐說……您和張維平吵架了?

  笑聲歸于平靜。水壺燒開。

  沒茶具,許鑫自己拿一次性杯子泡了杯茶,又點了一顆煙后,這才問道。

  張一謀推開了窗戶散味。接著應了一聲:「唔。」

  然后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拿出來了....

  大概成年人一根手指頭厚的一沓資料。

  「你自己看吧。

  「...「

  許鑫接了過來,看到了最上面那份文件的標題:《商務植入廣告合作計劃書》

  甲方:燕京新畫面影業有限公司

  乙方:江蘇洋河酒廠股份有限公司.....

  「洋河……洋河大曲?

  他一邊說,一邊大概掃了掃。

  合同上的大義是說植入廣告這一塊,影片最終成片里保證掛有「洋河大曲」的店鋪牌匾,至少有3處固定畫面,以及不低于五秒的鏡頭。

  而費用是550萬。「嘶......」

  看到這個數字,許鑫滿眼感慨。

  特么到底是酒廠有錢啊。

  把這份計劃書拿起來……他這才發現,單體的計劃書算上簽字頁,一共就三頁。….而第二份,則是隆力奇花露水。

  花露水?

  花露水的歷史有那么長嗎?

  而這個報價要求差不多,3秒,2處畫面,

  價格是……100萬?

  看到這價格,許鑫一陣錯愕。

  酒廠能開到550萬,你這么大個產業,就給一百萬?

  反差也太大了吧?拿走拿走。

  喲?《百雀羚》?

  我瞅瞅多少錢啊……嗯,五百萬?

  還行,是你們的作風……

  可接下來的合同逐漸就離譜了起來。

  倒也不是說離譜。

  而是這些計劃書里面的品牌,在許鑫看來有一種很奇怪的規律。

  你比如說洋河、隆力奇這種國內著名行業品牌,他們的價格都很高。

  隆力奇屬于「底線」。

  一百萬是這些出名的品牌里價格給的最低的了。

  其他的也多在兩

  百萬、三百萬不等。

  攏共有個十來份。

  大概占據整個文件的三分之一左右。

  但這里面更多的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品牌。

  比如這個什么……《華麗服飾》,就只開具了十萬塊的額度。

  還有這個……《榮林布藝》,十五萬。

  《滌凈清日化》,十七萬。

  《南京金鼎典當》,二十萬。

  一些根本聽都沒聽過的品牌合同書,竟然也在這里。

  這就讓許鑫有些疑感了。

  這么低的價格……也好意思遞給老頭這來當植入廣告?

  大概又翻了翻,他忍不住問道:「怎么這么多雜牌子?「「唔.你說這些啊……」張一謀搖搖頭:

  「維平說這次南京當地給了咱們好多支持,咱們也得給一些企業給予回饋。所以他們的價格都不高……」

  「您先等會。」

  許鑫攔住了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給予回饋?」

  「對。這些品牌你也看到了,都不怎么出名。但他們都是一些小有名氣的企業,只是沒那些大牌做廣告做的那么兇…….」

  聽著老頭的解釋,許鑫心里的荒唐已經……別提了。

  等會。不對勁吧?

  聽您老人家的意思……這能在江浙滬打出名氣的企業,咋可能是什么「小有名氣」?

  這里可是江浙滬。

  別說南方人做生意與北方人做生意誰精明之類的閑話。

  在生意場上,他們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啥叫一分錢一分貨這個概念。

  十幾萬,上張導的戲?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其他的不說,整個南京城的微小企業都得報警。

  警察同志,這里有騙子。

  他欺負我們腦子不夠用,說十幾萬就能給張導的戲里植入廣告!

  糊弄傻子呢!

  南京用得著一部電影來回饋?

  就算它是南京……您也不能太把豆包不當干糧吧?

  而興許是看到許鑫的眼神愈發奇怪,張一謀以為小許覺得自己要把所有廣告都加進去,立刻哭笑不得的說道: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這些廣告全加進去。正常情況下這里是挑選幾個做植入,剩下的給鳴謝。不過這次我一個都不會加….這些合作書其實也是我和維平吵架的誘因之一……但我倆更大的矛盾不在這些商務合作的小打小鬧上面……」

  小打小鬧么?

  看著這些合同,不提厚度,不提數量,不提總價。

  就單說這些合同的單價.

  隱隱約約的,許鑫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就….….很奇怪。!因為他有違常理。

  雖然說一部分可以放到鳴謝里……但你要說南京這邊主動提要求,讓《金陵》給予回饋,回饋到一些地方企業上面.

  大哥,這又不是什么產業園。

  它只是一部電影而已。

  本來觀眾對植入廣告就很反感,張維平就算再怎么沒水平,也不至于……吃相這么難看吧?

  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想到這,他忽然問了一句:

  「先不說您同意不同意……這次的商業化元素怎么那么多呢?

  「以前也這樣。」張一謀聳聳肩:

  「只不過我這兩年拍的電影……就說咱們認識后吧,《黃金甲》不適合植入,也沒讓他們植入的東西,但《三槍》時候你也應該見到了。那些合作方、特別鳴謝、鳴謝、支持……那

  一長串的名單都是這種類型的合作。

  「意思是……您拍戲,總會有人希望您能……給些回饋之類的?」

  「這也沒辦法。以前我是盡可能的給予方便,只要不影響電影進度和整體觀感………但這次不一樣。這么嚴肅的一個題材,這是關系到國民情感的問題,我不能妥協……而我倆更多的矛盾在于貝爾和趙玉墨身上……「

  「...「

  許鑫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從頭到尾,老頭都沒覺得這種事情有蹊蹺。

  甚至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多想了。

  老頭不管去哪拍戲,總會有領導班子找過來,

  別說親自指導了。

  就說《山楂樹》只是掛了個監制的名頭,都能帶動起一片山楂產業園的經濟鏈條。

  厲害么?簡直無敵了!可是......

  不親自看到還好。

  一親自看到……這么一厚摞的合同,卻都是十幾二十萬的數字。

  直覺告訴許鑫,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對勁。

  而老頭這邊就更讓人無語了。

  他真的是把啥叫「外行」給詮釋的淋漓盡致。

  從頭到尾,他都沒考慮過這些合同書的古怪……其實也能理解。

  這順材我就不考慮廣告,我還琢磨它干嘛?

  這應該是老頭的心里活動。

  并且,從他老是把話題往約翰米勒與趙玉墨身上引,就能看出來……比起這些商業化方面的東西,心中堅持了原則的他更厭惡的是張維平對電影的指手畫腳。

  我不擅長的東西,我會堅持原則為前提給予方便。

  而到了我摘長的領域,我一定要恪守底線。

  這庭線任何人都別想碰!

  這不你聽.

  「約翰·米勒怎么可能和趙玉墨有床戲?有床戲那成什么了?諂媚!那隱喻著那場慘案之中,有一部分幸存者是靠外國人的憐憫活下來的!他以為約翰米勒是誰?拉貝嗎!動機呢?美國當時還沒被轟炸珍珠港呢,日本人連珍珠港都敢炸,會怕他一個美國神父?這劇情怎么可能說得通!還有,為什么要把這種苦難和肉體關系聯系在一起?利益交換?趙玉墨不是***.....」….老頭說的對么?毫無疑問的。可問題是.

  他說的許鑫也懂啊。這床戲就不能加。

  是個導演都明白。

  所以,他說這些,在許鑫這里聽,,其實和「廢話」沒啥兩樣。

  他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

  心里則全是自己面前這些合同。

  咋……就那么奇怪呢?

  正琢磨著呢,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張一謀的話。

  回過神來的許鑫一看來電人,愣了愣后,說道:

  「梁冰凝。「你接吧。」「誒,好。「

  應了一聲后,接通電話:「喂……冰冰姐。

  「嘿,在哪?」

  梁冰凝的語氣里滿是俏皮。

  「在南京呢。

  「我知道你在南京,我說具體地址。」

  「..….嗯?」許鑫有些納悶:「你也在?」

  「對呀,剛走完一個穴。接到了廠里的電話,問我帶幾個邀請嘉賓,我想著問問蜜蜜那邊都帶誰了,別邀請重復了顯得不合適。結果一打電話聊起來你,才說你也在南京呢……話說你來南京做什么?」

  「我......」

  許鑫看了老頭一眼,這才說道:

  「張導也在南京,我來看看他。

  「張導……啊

  ?!張導也在?」

  「對,現在就在我旁邊呢。

  「……那你們忙吧。忙完給我回一個,明天你不走吧?「

  「明天可能要走……有事?「

  「有,不過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忙唄,等不忙了咱們找個地方見一面。」

  聽到這話,許鑫下意識的看向了張一謀。

  見他沒啥表示,許鑫便說道:

  「那說唄,我倆這會兒也是在閑聊天,沒事,你說吧。」

  「……也行,我收到了一份劇本,是《觀音山》的李玉導演給我發來的。這劇本還是她來導,制作公司也和《觀音山》一樣,燕京勞雷影業。你說我要是再接的話……合適么?「

  這話乍一聽是廢話。

  可如果注意到她后面的那句「合適么」,就不難理解她的意思了。

  拍《觀音山》的時候,是她剛和西影廠合作,找到了靠山后自己發展事業的時期。

  而從今年年初開始,她已經決定更多的擔當起演員團副團長的職位,履行職能。

  那么作為西影廠的人,再和京圈合作....

  雖然她和李玉是很好的朋友,但背后投資人的事情……她也得考慮考慮。

  沒辦法,京圈把這種拉幫結伙立山頭的風氣給帶起來后,演員總要找個圈子來融入的。

  而融入不進去的演員就只能被邊緣化,等待那簡直可以說是遙不可及的機會能降臨到自己身上。

  這概率太小了。

  現在的梁冰凝是「同人不同命」,哪怕只是間隔了不到一年,可心態與地位都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的她,在接戲這方面的考慮,已經不能再是單純的提升個人影響力,或者是什么劇本好壞了。

  地域劃分也得提上日程。

  而聽到這話后,許鑫一時間也不了解這「勞雷影業「是個什么情況。….所以不太好回答。

  這時,張一謀倒開口了:

  「左右晚上咱們都得去吃飯,冰冰要是有空,咱們晚上一起吧。「

  「唔.….….「

  聽到這話,許鑫說道:

  「冰冰姐,晚上要不咱們一起吃飯吧,和張導咱們。到時候在說?「

  「啊?張導?「

  梁冰凝的眼睛亮了起來。

  「嗯,那好呀,飯店位置要不我來選吧?你對南京應該不熟吧?張導喜歡吃什么口味?」

  這話都不用老頭回答。許鑫就來了一句:

  「口味偏重一點,不要那么精致,簡簡單單的就行。「

  「聽起來很像是粗獷漢子的西北風格。」

  「哈哈……是管飽就行。」

  「唔……好呀,那一會兒見。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嗯,那我先掛了。」

  「忙吧,替我和張導問候。」「嗯。」

  電話掛斷,許鑫也把那一絲對合同的疑惑壓在了心底,笑道:

  「我還說晚上咱倆找個地方喝碗羊湯算了。」

  聽到這話,張一謀也樂了:

  「你可是大導演,我請大導演吃飯,哪能吃的那么糙?「

  「誒,這話不假。」

  許鑫美滋滋的點了一顆煙:

  「反正中午葶姨給做的菜挺好吃的。」

  「...「

  已經好多天沒回家的張一謀一臉無語。

  熊孩子。

  得了便宜就開始賣乖啊?

  不過馬上他就好笑的搖了搖頭。

  不管咋樣。

  小許來,他心里也高興。高興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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