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天慫星林沖開局挑殺高衙內 > 第163章 新太守一萬頭草泥馬,宋江出場
  新太守原本心情還不錯,與眾人吃酒著實開心,原本想著要在這里大展宏圖,做出一番政績。

  這舊太守一句梁山巨寇,差點把這孫大人氣得原地升天,當場魂魄飛散的節奏。

  孫大人臉上神色繃著,心中那是一頭霧水,不由地問道:“仁兄,您可要把話說清楚一些啊。老弟我初來乍到,牧守一方,可不容易啊。”

  舊太守見他一臉沉重,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

  不曉得是慶幸,還是幸災樂禍。

  舊太守瞟向一旁府尹,府尹心領神會,抱拳道:“孫大人,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地界有一處梁山水泊,前些年有些人占山為王,那個時候也就五六百人,偶爾打家劫舍,廝混日子。”

  “五百六人,能掀起多大風浪?”孫大人不解地道。

  府尹苦笑說道:“當初也是個不起眼的小賊,只是數月之前,從東京來了一個教頭,上山做到頭把交椅,那人好似有大本事,眼下山寨只怕有一萬之眾,嘯聚山林,浩浩蕩蕩,武備強大。那廝武藝高強,之前還闖入東京救人,連城中禁軍都奈何不了他們。

  我們兩撥軍馬,前后上萬之人,這梁山之人,殺得我們大敗,繳獲物資無數。眼下若是繼續折騰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是兩三萬之眾。”

  “嘶~~~~”孫大人倒吸一口氣涼氣,將手中酒杯慢慢放下。

  這一刻,原本打算一展宏圖的新太守,此刻心中苦得不行。

  “蔡太師將這件勾當抬舉我,我說為何如此好心,讓我做到這等位置,原來此處竟有此等大麻煩!”孫大人懊悔不迭,他此番能夠得到此位,都是蔡太師之意。

  眼下來看,只怕是成為對方棋子,還是那種進來,便極難出去的那種。

  孫大人心情起伏不定,暗想道:“這濟州城,一萬多兵都奈何不了水泊梁山,本官來此,手下沒有精兵強將,如何拿下那幫匪徒?若是……他們要是攻打州郡,找我要糧草金銀,到那個時候,又如何交代?”

  不想還好,孫大人越想越是惱火,心中差不多有一萬多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一晚上的酒水,哪里還有什么滋味。

  到第二日,舊太守收拾行李,自回到東京請罪,那是后話。

  孫大人可沒打算坐以待斃,馬上招兵買馬,協同當地官軍,商議著兵馬,集草囤糧,招募悍勇民夫,智謀賢士,準備收拾梁山巨寇。

  這位新太守同時轉書到中書省,并且要求周圍州郡,合力進剿,并且嚴令縣城等地,做好防護,守土有責。

  那鄆城知縣,此番也是接到新太守公文,也是將行文整理分發。

  知縣心情也是糟糕,伺候錢友德,眼下他生死不知,可是也沒有壞消息而來,想必也沒有大的麻煩。

  現在新到的太守大人,要求頗多,唯有先通知各地,再行安排。

  知縣這么一想,叫人喚來宋江。

  沒多一會,宋江闊步而入,只見此人,眼如丹鳳,眉似臥蠶。

  滴溜溜兩耳懸珠,明皎皎雙睛點漆。

  唇方口正,髭須地閣輕盈;額闊頂平,皮肉天倉飽滿。

  此人年紀三十多歲,頗有威勢。

  宋江進來,隨即見禮。

  知縣擺擺手,道:“這些俗套禮節,不用客套啦。這上官下發公文,最近咱們都要忙活好一陣子。”

  宋江一聽這話,正色道:“大人說的是什么事?讓您這般煩惱?”

  知縣嘆口氣,道:“還能是什么?便是那梁山賊寇,來來來,這文書你瞧瞧。”

  宋江急忙上前走兩步,順手接過,一目十行,不看還好,越看越是心驚。

  好在他養氣功夫不錯,臉上不見半分變動。

  “沒想到出這般大的事來。”宋江稍稍沉吟,冒出這句話來。

  鄆城知縣冷冷道:“你即刻安排人,將這文書謄抄多份,安排衙役下鄉,貼出告示,在聯合防護,此乃守土有責,當要嚴肅對待,若是哪個環節出差事,你我都有殺頭之罪。”

  “宋江明白個中利害,大人還請放心。”宋江抱拳說道,他的語氣沉穩,不疾不徐,一看就是個有主見之人。

  知縣滿意地點頭,道:“宋押司,你做事素來沉穩,辦事妥帖,本官是清楚的。最近的事情,當要以梁山賊寇為重,萬萬不能有半分耽誤,否則后果……”

  知縣說到這里,已不再細說。

  宋江臉色微微一沉,朗聲道:“此等大事,宋江定然盡心竭力,不負大人重托。”

  “好,那宋押司先去忙,往后若是此等大事了結,定給你請上功勞。”知縣臨走之前,又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宋江抱拳頷首,不發一言。

  一會知縣走遠,宋江抬頭,目送人影漸消,他的嘴角微微抽動兩下。

  這些當官的最擅長空口承諾,往后的事情,誰又能知道?

  宋江不敢怠慢,回到辦公之地,分付貼書,然后交代旁人,然后各鄉各保,自行防護。

  等到把各項雜事辦好,宋江坐在位子上,心思百轉,又把公文看一遍,心中又驚又訝。

  “這梁山居然如此了得,竟然敢殺官造反,與朝廷為敵。只可惜晁蓋兄弟,為何要加入梁山?眼下事情已有失控之態。”宋江急得起身,來回走動,只覺胸中一團火在燒,“晁蓋他們掌控梁山水軍,那領頭林沖,到底有什么念頭?居然把何濤一部殺得七七八八,又把黃安所部捉拿,死傷頗多,簡直目無法紀!”

  這一刻,宋江黑臉越黑,心中思緒紛飛,各種念頭閃動。

  “怕就怕我與他們的關系,回頭被他們托出來,那才是殺頭的大罪啊!”宋江猛地一跺腳,眼中寒光閃動,不知道在做什么心思。

  宋江一邊想,哪里還呆得住,索性走出縣衙,一邊走,又是心中感慨:“晁蓋等人,此番殺官又殺兵,乃是造反之流,這是誅九族的大罪,過去劫生辰綱,眼下被逼梁山,雖然被逼迫,但是做的事情卻是違反法紀,與法層面,乃是饒恕不得,這是取死之道啊!

  晁兄啊晁兄,此番你與林沖合流,這是招惹天大的禍事啊。”

  想到這里,宋江只覺得那林沖,乃是野心勃勃之輩。

  “不曉得那人,到底是何心思,還是故意拉晁蓋兄弟入伙,讓他沒有退路呢?聽聞那人以前也是東京的教頭,怎么做事如此霸道而剛猛?”宋江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哪里能夠安寧,恨不得插上翅膀,親自飛到梁山,見見那林沖,到底是何人?

  唉!

  宋江只管想著心事,一直納悶不休,哪曉得沒走多遠,只聽耳畔傳來一聲呼喚:

  “宋押司,且慢走一步。”

  宋江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正是煩惱,哪個王八不曉事?

  可是這個念頭,也是在他心中一閃而逝。

  他及時雨的名聲,可不是由心情來鬧騰,當即停住腳步,回過身一看。

  這來人不是旁人,卻是鄆城做媒的王婆子,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女婆子。

  “王婆,喚我何事?”宋江耐著性子說道。

  王婆見宋押司面有煞氣,有些擔憂道:“宋押司若有公務,老身回頭在尋您。”

  宋江咧嘴笑道,知曉方才臉色太陰沉,恐怕嚇到這王婆,當即道:“王婆莫要擔憂,有什么麻煩事,還是哪個不開眼的辱罵你了?亦或者錢不夠使?你只管告訴我宋江。”

  王婆尷尬一笑,這才輕松不少,急忙拍著大腿道:“宋押司,您就是我們鄆城縣的大救星,往昔處處照顧俺老婆子,若是還伸手找您要錢,我這也是沒臉沒皮的爛東西。”

  宋江豪爽地道:“人都有三災六病,背運之時,王婆莫要自謙,若真有麻煩,隨時說來。”

  這一番好言一說,王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當即拉著一旁老婆子,道:“宋押司,這老婆子乃是從東京來的人家,她們嫡親三口子,這主家喚作閻公,有個女兒閻婆惜。他那閻公平素是個好唱的人,也靠這手藝養活一家。

  便是他那女兒閻婆惜,也是唱功了得,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可以說是從小便教他這等本事。

  這閻婆惜年方十八歲,頗有姿色,這一家三口,原本是奔山東一個官人,結果出了一些差池,沒有落下差事,眼下流落到咱們鄆城,不巧咱們這邊沒什么人聽他們的宴樂彈唱,他們哪里還能活得下去,日子也是一天天沒有看頭。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昨日這婆娘的男人突發疾病,撒手人寰,這閻婆娘沒錢送葬,只好找到我,央求老身做個媒,好讓那閻婆惜嫁個人家,也好順帶將她家里人入土為安。

  唉!

  眼下這慌里慌張的,突然讓老身去尋個人家,哪里能夠尋到,還真是個難辦的事,正巧遇到宋押司,只求可憐這一家人。”

  宋江耐著性子,聽完這王婆的絮絮叨叨,大概明白其中因果。

  他心中毫無波瀾,換做以前,可能心中還有惻隱之心,實在做這押司時間太久。

  這一方可憐人家的事,這些年,倒是越變越多。

  唉!

  這個世道,不知為何,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啊。

  宋江搖搖頭,轉而將這怪異心思徹底打消,他小小押司,操心這些,又有何用?

  想到這里,宋江道:“這入土為安,乃是規矩,你們兩個跟我來,去巷口酒店借筆墨,我寫個帖子,你們帶到縣城東邊,找那三郎家去取棺材。”

  那閻婆一聽這話,眼淚就往下滾落,哽咽得不曉得說什么好。

  宋江這類好人事,做得不少,還是有不少經驗,當即道:“這棺材有,那辦喪事的錢,只怕也沒有吧?”

  閻婆一張老臉,也是被歲月風霜催得瘦巴巴,聽到這話,有氣無力道:“不敢欺瞞宋押司,這棺材的錢都沒有,更別說處置喪事的銀錢了。”

  宋江嘆口氣,心中早已猜到,他順手往口袋一伸,掏出一錠銀子,道:“我給你十兩銀子使,早些將閻公安葬,往后的日子還要過。”

  閻婆娘一聽這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

  “聽王婆說,宋押司乃是仁孝之人,今日一見,著實讓老婦不知該如何感謝,今日之恩,乃是父母之恩,若有下輩子,定做牛做馬,報答宋押司。”

  宋江著實是有本事的,若無本事與名望,豈會得那樣的名聲。

  做一次善人容易,可是一直做善人,那就很難。

  宋江深吸一口氣,急忙將她扶起,道:“莫要這般說,你比我大許多,往后也得將養身子,日子還長。那我就先走。”

  閻婆子連連點頭,心中感激不盡,又是一陣好話,一直瞅著宋江遠去,她急忙拉著王婆的手,哭訴道:“多虧姐姐救命,若無姐姐牽線搭橋,老婆子真的無路可走,只怕要跳河而死。”

  那王婆聽到好話,心中快活,臉上笑吟吟的,抬手拍著她的手背,道:“老妹子啊,有句話姐姐提前跟你說,這眼下的事解決了,那也是解燃眉之急,你可得好好尋思往后的事,若是你那嬌俏女兒能夠嫁個好人家,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事。”

  閻婆一聽這話,也是一臉哀愁,道:“姐姐,我們這一家,差不多都要散開,只想著姐姐能夠幫我家婆惜尋個好人家,讓她以后下半輩子有個著落,至于我也沒有幾年活了。”

  “莫要這般說喪氣話,我再想想辦法吧。”王婆一邊說,一邊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家處理家事。”

  閻婆捏著銀錢,又是寒暄幾句,這才兩人互相告別。

  沒走多遠功夫,閻婆心中生出別樣心思。

  那宋押司出手闊綽,仁義無雙,聽聞還是個孝順的,最關鍵還是官府的押司。

  “若是不曾婚配,閻婆惜即便嫁給宋押司為妾,那也是好事一件,到時候我們娘兩都有個著落,不用擔心朝不保夕。”閻婆想到這里,登時眼前一亮。

  這么做的話,可謂是大大的好事,女兒既能嫁個好人家,同時也算報答恩情,再者他們一家也有著落。

  這么一想,閻婆心中便有幾樣念頭。

  宋江接下來幾日一直忙碌,這一日剛在家中,卻是聽有客人來。

  他出門迎接,不想正是王婆領著閻婆來了。

  閻婆也不曉得從哪里買來些禮物,一進門,又要下跪磕頭。

  宋江一抄手,便將她扶住,開口道:“閻婆年歲比我年長很多,不要跪拜,折煞我也。”

  閻婆將禮物送上,感慨萬千道:“我那苦命的閻公,好歹也算是體面,這次出殯,從里到外,都是順順當當,這些我閻婆清楚,若無恩公施以援手,豈會有今日這般風光。今日特來感謝,略備薄禮,還望宋押司不要嫌棄。”

  宋江覺得這閻婆說話得體,頗有些意外,不由得高看幾分。

  閻婆上次生出心思,這次來拜謝,遲遲不見女主人,下意識問道:“宋押司,老身有句話,怕是有些冒犯,說出來,還請宋押司勿怪。”

  宋押司好奇道:“閻婆盡管說來。”

  “這住處不見女主人,宋押司尚未婚嫁嗎?”閻婆又道。

  宋江一愣,還是點頭道:“平日只管舞槍弄棒,又專門處置衙門差事,未曾婚配。”

  閻婆心中一動,趕忙將目光朝向一旁王婆。

  她們兩人來的路上,早就說好此事,王婆做得便是這個差事,當即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宋押司,您的名聲,在整個鄆城那都是出了大名的。咱們閻婆此番得您恩情,她們一家也都是知恩圖報的,閻婆想著將她女兒嫁給您,只是做個小妾,往后也能照顧您的起居生活。”

  宋江一個措手不及,急忙道:“不用如此,王婆,我只是隨手而為,莫要這般。”

  王婆一張嘴上功夫了得,趕忙又道:“您救人疾苦,仁義無雙,要知這閻婆家的娘們,那正是生的好看啊。當初在東京的時候,好多個富貴人家,都要尋我這女兒去,當初乃是他們沒有兒子送終,想著女兒能夠多陪伴一些。眼下閻公過世,這女兒也該嫁人。”

  宋江還是不愿,只覺得有些趁人之危,更是沒有見到別人女兒,實在有些兒戲。

  閻婆急忙道:“我那女兒乖巧聽話,容貌一等一,也是感念您的大恩,往后定侍候您左右。宋押司,就當可憐可憐我們。”

  王婆趕忙又道:“宋押司,不過是個小妾,買個小屋子,男人嘛,都是要娶個娘們的,往后若有合適人家,您再娶一個正房,以您的條件,那也是從容隨意的很。

  這閻婆惜若是能嫁給您,便是您行善事,她那個小娘,乃是走了八輩子好運呢。”

  宋江初時不肯,可是怎么架得住王婆這個專業媒婆,又加上閻婆哭哭啼啼,只是把他說得頭暈腦脹,最后實在扛不住,只好道:“罷了!罷了!這件事,便依你們吧。過幾日,我去西巷子買個小樓,到時候你們母女都接過來。”

  閻婆一聽這話,大喜過望,臉上的褶子都快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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