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白咳嗽一聲。
房間里沉靜片刻：“爺，今日鐵錘葵水來了，見之不吉利......”
“開門，哪那么多廢話。”莫白淡淡道。
接著房間里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門扉打開，迎面是個面容如水，身材動人，又純又御的姑娘。
如果打分的話，莫白能給她打上95分，單論顏值，這個叫做鐵錘的姑娘，并不比莫白那些絕色老婆差。
這還是天然未雕飾的女人，如果服用駐顏丹后，她的顏值絕對能跟洛輕顏媲美。
不過，這么好看一姑娘，為何卻叫鐵錘呢？有病吧。
莫白邁步走進房間，把青瓷茶壺放在了紅木茶臺上。
“我讓廚房做了些姜茶，趁熱喝了，能止疼。”
聽到這話，鐵錘雙手骨節握得發白，隨后噗通一下跪在了莫白腳邊。
“爺兒，奴錯了，就饒了奴這次吧。”
莫白低頭看著跪倒在地的鐵錘，這姑娘雖然表現得很乖，很聽話，很委屈，甚至本就輕薄的紗衣，還被她刻意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精致的肩頭和誘人的鎖骨窩。
但莫白清楚，這姑娘對自己骨子里有不小的怨氣。
在那雙魅惑天成的眸子里，盡是厭惡之色。
“哦。你錯哪了？”
“奴，不該來葵水的。”鐵錘低聲道。
“呵，女子只要年齡合適，必有葵水，沒有才不對呢，說，你到底錯哪了！”
“奴...奴不知！”
“既然沒錯，跪什么啊？”
鐵錘抬頭偷偷看了眼莫白，好想把這混蛋給弄死啊！
“起來吧，姜茶要趁熱喝，不然就沒效果了。”莫白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留下跪在地板上不知所措的鐵錘姑娘。
接著，莫白又視察了房門上沒有掛木牌的姑娘。
別說，你還真別說，教坊司里姑娘的質量那是相當好，以莫白的評判標準，就沒有一個是低于80分的。
要知道，在藍星百族還未降臨前，有些明星的顏值都達不到80分呢。
當然，教坊司里并不是只有這些正值青春的姑娘們，后院矮樓里還住著不少青春已逝，卻沒有得到赦放的女子。
她們身在教坊司，要想離開，除非是犯事的父兄翻案，或是死。
沒辦法，教坊司不是青樓，青樓女子或許還有富商或書生為其贖身，而她們卻不能被贖身。
當教坊司里的女子青春不在后，生活質量急劇下降，加之身體被虛耗太久，很少有人能長壽。
莫白原身執掌教坊司時間尚短，即便這樣，莫白在翻看教坊司日常卷宗時，也看到這一個月內，后院已經有三人因病離世了。
都是可憐人。
了解教坊司大概情況后，莫白讓人把小六子和小德子傳喚來，另外又把幾位被兩人認命的女官叫來。
說是女官，其實也是教坊司里的紅翠而已，幫襯著小六子和小德子管理其他姑娘們，如果客人點了她們，她們沒有任何特權可以拒絕。
女官共有十二人，其中就有早晨小六子給他推薦的晴雯。
晴雯容貌不差，與鐵錘比亦是不相上下，只不過兩人不是一種類型，鐵錘又純又御，而晴雯卻是十足的大家閨秀。
其他女官容顏也都不俗，也就比晴雯和鐵錘兩人略遜一籌，但都是93分以上的大美人。
“本官來教坊司也有一個多月了，在你們看來，我是不是每天聲色犬馬，不干正事？”莫白笑著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干爹，您這話說的，不是在打兒子們的臉嗎？兒子和這些奴婢們有什么事做錯了，您該罵罵，該打打！千萬可別這樣說！”
“是啊，干爹！您就是我們的天，要是有誰嚼舌根子，兒子把她們的嘴給撕了！”
莫白啞然失笑，盡量和藹道：“都起來吧，我看起來就那么兇？”
這！你這樣說，我們到底是起還是不起啊。
“立刻起來，不然我真罰你們啦。”
見莫白語氣加重了，所有人才誠惶誠恐的起身。
“教坊司自從本朝建立，就一直延續著前朝的規矩。前朝嘛，風氣糜爛，把好好一個教坊司搞成了烏煙瘴氣的地方。”
莫白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千年大魏朝初設教坊司，不是讓教坊司變青樓的，而是做樂之雅地。這座樓里面，除了我與小六子，小德子以及那些雜役外，你們曾經都是大家之女，有人精通絲竹，有人弦樂，有人善舞蹈，有人善繪畫。”
聽到莫白這樣說，在場的女官都恍然了。
是啊，她們曾經都是大家小姐，誰還不是家里的寶貝，可如今卻是成為了以色娛人的卑賤之人。
身體受到摧殘也就罷了，關鍵是心靈受到的摧殘，無時無刻都像是在用刀子攪動心臟，疼得厲害，也疼的麻木。
莫白接著道：“煥兒姑娘，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記得在林侍郎未有變故時，聽聞楚王嗣子與秦王嗣子還因為向你提親之事打了起來，哎，現在嘛......”
話沒說完，林煥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莫白走到林煥兒跟前，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倒的身體，托著她的下巴，看著這張滿是淚水的俏臉。
大聲問道：“這樣的日子，你，你林煥兒，曾經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甘心嗎！”
林煥兒的眼神從渙散到復雜，又從復雜變得決絕。
她不知道莫白這樣說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這一刻，她已經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
剛才莫白的話，就是壓垮她心頭的最后一根稻草。
與其卑微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父親，煥兒等不到你沉冤昭雪的那天了！
這一刻，林煥兒什么都不怕了。
伸手打開莫白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后退一步，眼神犀利的大聲道：“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呢！知道每年面對那些登徒子，流氓，色狼，我心里有多惡心嗎！惡心的想死，如果老天有眼！就讓這些混蛋全都不得好死！還有你，明明是個沒卵子的家伙，還要我給你做腎部按摩，想起來，我都想吐！”
靜！驚！
小六子和小德子的腿都軟了，完了，完了！
林煥兒，你自己不想活就算了，干嘛連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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