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天師大婚:道教婚書,震驚全網! > 第097章 頭破血流


    小姚氏的事算是圓滿解決了,可姚老娘不甘心,嘀咕道:“大侄子,你可是姓姚啊,你看荷花被打成這樣,都成瘸子了,我們找湛老二要點銀子怎么了?”

    “村正叔,今兒我們來的人少,要不明天把全村人都喊上!”姚大哥陪著笑臉,那可是一百五十兩銀子!

    湛家就兩房人,算上湛老頭和湛老太,一家也能分到五十兩,湛老二就算要休妻也得給荷花二十五兩銀子。

    姚村正好不容易把事和平解決了,這會被姚老娘幾人給氣笑了,指著柿子樹下的湛非魚,“那是縣老爺都看重的小神童,荷花敢在大堂上誣告她,你們信不信惹怒了她,別說銀子,把你們全家都下大獄!”

    說到底姚荷花也是姓姚的,湛非魚真要報復,遷怒到姚老娘他們,甚至是整個姚家村都有可能!

    姚老娘張了張嘴,姚家兩兄弟也一下子慫了,別說縣老爺了,就算是衙門的捕快他們也不敢得罪啊。

    “行了,都給我回去,荷花就留在金林村!”姚村正一錘定音的開口,對著幾個姚家村的小輩使了個眼色。

    幾人立刻上前抓住了不甘愿的姚家兩兄弟,二三十號人就這么離開了。

    柿子樹下,湛老三一把將湛非魚給抱了起來,朗聲問道:“上一次帶給你的米糕吃了沒?喜歡吃,三叔下一次再給你買。”

    被放在地上的湛非魚仰頭笑了起來,“吃了,謝謝三叔。”

    湛非魚喜歡吃米糕,以前湛老二趕牛車的時候,也會帶小零嘴回來,可從來沒有米糕,帶的都是大郎三郎愛吃的麥芽糖、糖葫蘆。

    “對了,三叔,碼頭辛苦嗎?要不要換個事做?”湛非魚不敢說有大本事,可給湛老三找個輕巧的活計還是可以的。

    湛老三看了一眼顧輕舟,正詫異他這個姚家村的人怎么還不走。

    這會聽到湛非魚的話,湛老三嘿嘿笑了起來,“不換,你三叔我現在在碼頭當個小管事,輕松又自在。”

    碼頭一貫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可馬捕快去打了招呼,湛老三本身又是個豪爽仗義的性子,這不好幾個商戶的貨就交到了他手里。

    湛老三統一安排牛車拉貨送貨,他自己的牛車也賃給碼頭兩個扛大包的漢子了。

    一個月下來湛老三也能賺一二兩銀子,關鍵他不需要干苦力,就坐在窩棚下面指揮指揮就行了,等到傍晚再趕車牛車回來,別提多逍遙自在。

    看著樂滋滋的湛老三,湛非魚也知道他的性子,“行,三叔你高興就好。”

    “哈哈,三叔就等你考了功名后沾光呢。”湛老三嘚瑟的開口,半點不引以為恥。

    他早就想好了,小魚現在空有神童的名聲,自己在碼頭就能當小管事。等以后小魚成了秀才,自己一定能當個大管事,太費腦子的事他湛老三也不想干。

    等離開老宅,顧輕舟看著心情不錯的湛非魚,“人不大,心眼挺多。”

    “過獎過獎,也就圖個好名聲而已。”湛非魚厚臉皮的笑著,頑劣的眨眨眼,“順帶給我前二叔添個堵。”

    老宅的人,除了二郎三郎和小妞妞,湛非魚也就親近湛老三,即使過繼了也一直喊他三叔。

    看著堪堪到自己腰際的小姑娘,顧輕舟沉默半晌,“虛偽。”

    把小姚氏安置在村里,對湛非魚而言沒有任何麻煩,反而會讓村里人認為她心性善良,大度寬容,可真相并不是以德報怨,而是為了惡心湛老二。

    “那是,誰想讓我不好過,我讓他全家都不好過!”湛非魚說的云淡風輕,小方步走的挺輕快,“村口到了,顧二叔,一路好走。”

    顧輕舟腳步一頓,這話怎么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

    縣學復課后,湛非魚沒再看到顧大學士,也沒見到章知府,連殷無衍都不曾看到,好似這些人都沒有在上泗縣出現過。

    “唉,干什么呢?”胡大叔趕忙勒停了牛車,也顧不得罵人了,回頭問道:“小魚,你沒事吧?”

    湛非魚從車棚里探出頭來,“胡大叔,我沒事,怎么了?”

    把牛車逼停后,馬車上就下來一個人,五十來歲的年紀,穿著深紫色圓領長袍,瘦長的臉上留著八字胡,趾高氣昂的走過來,“湛姑娘,有筆生意和你談,請吧。”

    “不去!”湛非魚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動聲色的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大哥哥說的暗龍衛來了沒有。

    仝管家沒想到湛非魚人不大架子不小,氣的八字胡一翹,出言不遜的呵斥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湛非魚依舊坐牛車上,眉梢一挑,倨傲十足的懟了回去,“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不過是個下人而已,狗奴才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在上泗縣還沒人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可是陳縣令親口夸贊的小神童!”

    胡大叔愣愣的看著昂著下巴,傲氣十足的湛非魚,想要揉揉眼睛,這還是那個乖巧懂禮的小魚嗎?

    這鼻孔朝天的說話架勢,好似在縣里看見的那些千金小姐。

    被罵成狗了!仝管家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一手怒指著湛非魚,“你知道我是誰嗎?”

    身體往后仰,避開了飛濺的唾沫,湛非魚眼睛一瞪,“我管你是誰!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一個奴籍還敢和清貴的讀書人耍狠,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胡大叔,我們走,別和傻子說話。”

    “你……”仝管家在南宣府一貫是威風凜凜的,更別說到了上泗縣,這會氣的吼起來,“秀才舉人見了我都點頭哈腰,你一個白身還敢和我嘚瑟!誰給你的膽子!”

    湛非魚清脆的反駁更為尖利,“呦,一個奴籍還敢折辱舉人老爺?你是誰家的狗奴才,我現在就去找陳縣令!”

    眼看胡大叔拿起鞭子就要趕著牛車離開,氣瘋了的仝管家猛的搶過鞭子對著湛非魚的臉就抽了過去,看得出平日里沒少干為非作歹的事。

    湛非魚已經坐好從牛車上跳下來的準備了,可突然間,起身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湛非魚懵懂著一張臉,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

    “啊!”一聲慘叫響起,仝管家手中的鞭子啪一聲掉地上了,而他則是捂著腰痛的蹲下身來,乍一看像是扭到腰了。

    “你敢打我?”湛非魚氣的嗷嗷直叫,回頭從書箱里拿出了硯臺,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里,直接對著仝管家的腦袋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硯臺掉地上了,竟然沒摔碎。

    “你……”蹲地上的仝管家抬眼看著湛非魚,白眼一翻倒地上昏過去了,額頭被硯臺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唰一下流了出來。

    “小魚……這……”胡大叔整個人都是懵的,從仝管家搶鞭子到湛非魚砸人,他都沒反應過來。

    蹭一下跳下馬車,湛非魚撿起硯臺,又蹲下身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是檢查仝管家的傷勢時,湛非魚卻扯起仝管家的袍子把硯臺小心翼翼的擦干凈了。

    暗中的龍衛饒是常年麻木著一張臉,這會也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小姑娘這打人的架勢很熟練啊。

    “胡大叔,別擔心,人沒死。”湛非魚回頭一笑,哪有砸人時的兇殘,“胡大叔你去叫一下捕快,我在這等著。”

    聽到沒死人,胡大叔松了一口氣,可又擔心把湛非魚留下來有危險。

    “放心吧。”湛非魚揚了揚手里的硯臺,“大不了我再砸一次。”

    “那好。”胡大叔也感覺這事需要捕快來處理,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害怕的湛非魚,快速的往街市上跑了去。

    而不遠處,趕馬車的小廝想過來,可又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害怕湛非魚手里的“兇器”,還是害怕她的身份,畢竟這條路只通往縣學。

    巡街的趙捕快一聽有人敢對湛非魚動手,立刻帶著倆捕快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小魚,你沒事……”

    看著地上剛蘇醒又被湛非魚一硯臺砸暈過去的仝管家,趙捕快嘴角抽了抽,小姑娘好兇殘,仝管家左右額頭各開了一個口字,鮮血糊滿了臉,乍一看像是兇案現場。

    “趙捕快你們來了。”湛非魚笑著招呼一聲,又蹲下身擦硯臺,頭也不抬的開口:“放心吧,我有分寸,最多流點血而已,死不了人的。”

    “不怪小魚,他搶了鞭子差一點抽到小魚的臉。”胡大叔趕忙說了一句。

    湛非魚乖巧的點點頭,“我懷疑他是哪個嫉妒我有讀書天賦的人派來的,想要毀了我的臉!”

    趙捕快讓同伴把車夫給抓住了,又低頭看著徹底昏過去的仝管家,“會不會弄錯了?這樣的事一般都會找地痞無賴來做。”

    仝管家雖然臉上糊滿了鮮血,可雙手白皙,掌心也沒有繭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多年,再說這一身綢緞袍子,明顯是個不差錢的。

    “甭管錯了沒錯,他一個奴籍敢抽我的臉,沒砸死他就該謝天謝地了。”湛非魚哼哼兩聲,“趙捕快,我隨你一起去縣衙見陳縣令。”

    片刻后。

    縣衙書房。

    聽完趙捕快的話后,陳渭彬眉頭緊皺,“車夫說這人是從南宣府來的?”

    “是,昨天下午住進了泰福酒樓,車夫是酒樓小二幫忙雇的,一直等在縣學外面。”趙捕快把濟世堂徐大夫請過來了,不過被砸了兩下,人還沒醒,只能先審問馬車夫。

    陳縣令擺擺手示意趙捕快退下,再次開口道:“廉清,你怎么看?”

    坐在右下方的正是陳縣令的幕僚白廉清,兩人曾是同窗,當年他被人意外燙傷了臉,不能科舉,就成了陳縣令的幕僚。

    “只怕是為了趙教諭之前說的那件事。”白廉清也好奇湛非魚到底和趙教諭說了什么,導致趙教諭甚至繞過了陳縣令和章知府,通過他已經致仕的座師,曾經位居三品的吏部左侍郎,給朝廷上了折子。

    不過趙教諭私底下也過來賠罪,只說茲事體大,他不得不如此。

    “大人,不如讓湛非魚前來回話。”白廉清笑著道,既然南宣府來人了,以小姑娘多智近妖的聰慧,想必她會透露一點內情,畢竟大人對她也算有知遇之恩。

    湛非魚被小廝帶進書房后,給陳縣令行了禮,“學生又給大人惹麻煩了。”

    陳縣令看著陳懇道歉的湛非魚,雖然一身書卷氣,可依舊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陳縣令沒法想象湛非魚是怎么用硯臺把人給砸的滿臉血。

    “小魚,你可知對方的身份?”陳縣令開門見山。

    湛非魚搖搖頭,“他還沒有來得及表明身份就被我砸暈了,不過他說秀才舉人都對他點頭哈腰,如此囂張跋扈,背后的主子絕對是朝天官員。”

    若是商賈,就算再有錢,也不敢言語折辱秀才舉人。

    陳縣令第一就把章知府給排除了,章大人為官清廉,最重規矩,章家的人絕不會口出狂言。

    “湛小蒙童,是不是故意將人砸暈,省的他表露身份后就不好動手了。”白廉清此話一出,就看到湛非魚猛地瞪圓了雙眼,一副“奸計”被拆穿后的尷尬。

    白廉清被她這模樣逗樂了,不由笑出聲來,“大人,看來湛小蒙童已經知道對方的來頭了。”

    本質上而言,陳渭彬是個嚴肅古板的讀書人,他是不愿意相信湛非魚會如此奸猾、粗暴,可看她這心虛的小模樣,陳渭彬突然有點頭疼。

    “回大人,我估計他是南宣府同知仝大人的管家。”湛非魚端著一張無辜至極的小胖臉,不知者無罪,再說她一個八歲小姑娘,正五品的同知大人好意思和她計較?

    陳渭彬和白廉清都傻眼了,兩人呆呆的看著鎮定自若的湛非魚,好吧,論起膽子來,他們倆絕對比不上一個八歲小姑娘,那可是正五品!

    “大人,按理說應該是章知府來找我,可章知府沒有出現,來的也不是仝大人,而是他府上的管家,我估計仝大人是存了私心,想要避開章大人行事,我將人砸暈了,得罪了仝大人,但章知府絕對會護著我。”

    湛非魚是有恃無恐,再說仝管家敢拿鞭子抽她的臉,就算不讀書科舉,她一個小姑娘被毀了臉?只用硯臺砸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陳縣令總算回過神來,他要不是了解湛非魚,肯定要以為小姑娘在說大話!不過想到趙教諭繞過自己和章知府給朝廷上了折子,陳縣令不得不相信。

    “大人勤政愛民,相信不久之后一定能高升的。”湛非魚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書房里,陳縣令實在想不透湛非魚和趙教諭到底弄出什么事來了,可能驚動章知府前來,必定非同小可。

    “大人,章知府和仝同知不和。”白廉清忍不住的提醒。

    “我明白。”湛非魚都知道的道理,陳縣令又怎么會不明白,她砸暈了仝府的人,能得到章知府的維護,同樣的道理,陳縣令也會選擇站到章知府這邊,官場最忌左右逢源。

    沉默片刻后,陳縣令忍不住道:“廉清,湛非魚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怪陳縣令無法冷靜,他已經在上泗縣待了七年,但有座師劉謇在上面壓著,陳渭彬這輩子也別指望升官了,他的抱負終有一日會被消磨殆盡,只留下遺憾和無奈。

    白廉清同樣不知道湛非魚和趙教諭到底弄了什么事,卻能猜出個大概來,“能驚動章知府前來,能讓仝大人私底下動手腳,想必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湛小蒙童是上泗縣人士,大人對她又有知遇之恩,若此事成了,大人官升一級也合情合理。”

    半個時辰后,額頭上兩個傷口都止血了,但剛蘇醒的仝管家還沒來得及表明身份,就被捕快堵了嘴巴,然后拖出去打板子了,既然要站隊章知府,自然要遞上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