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天師大婚:道教婚書,震驚全網! > 第132章 放榜了


    “陳大人不敢搜號舍,難道是要包庇湛非魚?”中年考生聲嘶力竭的喊叫著,似乎要讓每個號舍的考生都聽到他的話。

    陳縣令面如沉水,銳利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大吼大叫的中年考生,“你可知誣陷朝廷命官是何罪?”

    參加縣試的考生都沒有功名,一個白身在縣試的考棚里當著三百多考生的面控訴縣令作弊,往小里說是誣陷朝廷命官,往大里說則是科舉舞弊。

    中年考生低著頭,身體瑟縮了兩下,卻依舊死咬著不松口,“傳言湛非魚拜師顧學士,陳大人你為了巴結顧學士所以才包庇湛非魚!”

    “一派胡言!”趙教諭怒聲一斥,對著陳縣令拱手道:“大人,既然毛正峰言辭灼灼,大人不如讓衙役搜查號舍。”

    不搜那就是做賊心虛,難堵悠悠之口。

    趙教諭越俎代庖的提議,只等著搜不出小抄,看毛正峰還怎么誣陷陳大人和小魚!

    陳縣令板著臉,眉頭微蹙,這事有點蹊蹺。

    毛正峰如此肯定號舍里有小抄,只怕早就布置好了,這就是一個陷阱,不知針對的是自己還是湛非魚,陳縣令微沉,亦或將自己和小魚一網打盡?

    “大人,學生行的端坐的正,既然此人口出狂言的誣蔑學生考場作弊,懇請大人搜查號舍,讓學生以證清白!”湛非魚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的響起,目光澄清而坦然。

    余光掃了一眼斜對面號舍里的錢平潮,湛非魚接著道:“為了防止毛正峰再誣陷衙役包庇學生,還請大人派人先給毛正峰搜身,就讓他親自搜查號舍!”

    沉思的陳縣令并沒有立刻開口,湛非魚是沒察覺到毛正峰的陰謀?還是打算甕中捉鱉?

    此時此景,也容不得陳縣令多想,沉聲命令道:“費捕頭,你去把湛非魚的考卷暫時收起來,你們兩個給毛正峰搜身。”

    半晌后,毛正峰裝模作樣的在桌上和凳子下摩挲了幾下,似乎在檢查小抄是不是藏在下面,之后又看向號舍的墻壁,四處看看后,直接對著右側最下面的一塊青磚摳了過去。

    此時,只要有眼睛、有腦子的都看的出毛正峰是有備而來,目標明確!否則他怎么知道湛非魚號舍的這塊磚有松動。

    “找到了!”毛正峰把青磚摳下來之后,大聲嚷了一嗓子,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站在號舍外的湛非魚,隨后就把右手伸了進去,只等著掏出小抄這個鐵證!

    “啊!”凄厲的慘叫響起,毛正峰驚恐萬分的喊叫起來,右手不停的甩動著。

    不是吧!湛非魚瞪圓了雙眼,小身板咻一下往旁邊跳了去,大冬天的愣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驚恐萬分的毛正峰試圖讓一旁的衙役幫忙,“救命……”

    陳縣令和趙教諭幾人也被嚇到了,誰能想到大冬天這磚頭縫了藏了一條蛇,按理說天氣冷的刺骨,蛇也該是冬眠了。

    可或許是毛萬峰摳磚頭的動作給驚到了,一尺長的小蛇一口咬在了他手背上,蛇身體則纏在他手腕上纏了兩圈,也難怪把毛萬峰嚇的臉都白了。

    “稟大人,沒有毒。”費捕頭掐住蛇頭一個用力扯了下來,之后猛地抖了幾下,小蛇似乎被甩暈過去了。

    湛非魚別過頭,打死也不敢瞄一眼。

    她狠起來連玉面郎君都給殺了,可卻怕極了蛇,一想到剛剛那場景,湛非魚只感覺渾身都發毛。

    搜小抄搜出一條蛇來,陳縣令可以肯定湛非魚之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可看她扭過頭,身體繃的筆直的模樣,陳縣令怔了一下,這是怕蛇?

    可……轉念一想陳縣令就明白了,只怕是顧大學士派人暗中部署的,湛非魚并不知曉。

    冷眼看向毛正峰,陳縣令厲聲道:“毛正峰,你還需要繼續搜查號舍嗎?”

    事先布置好的地方并沒有小抄,毛正峰再蠢也知道出了變故,雙腿一軟的跌跪在地上,自己完了。

    “帶走!”懶得看他這悔不當初的模樣,陳縣令一聲令下,兩個捕快立刻上前抓住毛正峰把人拖出了號舍。

    雖然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好在事實擺在眼前,毛正峰不過是信口開河的誣蔑而已,湛非魚戰戰兢兢的坐回了號舍,總感覺后背有蛇。

    湛非魚的五經題打好了草稿,還沒開始謄抄,便見到好幾個考生提前把考卷交到了公案上。

    每一場考試都是隔一日發案,也就意味著主試官要在一天兩夜的時間里批閱完三百多份卷子。

    提前交卷的考生都是奔著提坐堂號去的,說白了就是想讓陳縣令注意到自己的卷子,甚至能當堂批閱,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有真才實學,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等到申時,云板聲再次響起,所有考生停下筆,此刻再答題便當作弊處理,湛非魚等到小吏收走了卷子后,這才把筆墨收拾好,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號舍。

    如同進考棚一般,等候的一眾考生待到龍門打開后,這才魚貫而出。

    走在最后面出來的湛非魚一臉哀怨的看向殷無衍。

    “我不知你怕。”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理虧,殷無衍避開那寫滿幽怨的雙眼,快速用披風把湛非魚裹了個嚴實,小暖爐也順勢塞到了她手中。

    湛非魚昂著下巴,傲嬌的哼哼兩聲,人卻乖巧的跟在殷無衍身邊往外面走。

    ……

    太陽出來后,氣溫終于回升了,發案日便有好兆頭,這讓不少考生一大早就在茶樓、客棧的里等候著。

    “坐好了。”看著湛非魚半個身體都要趴到窗戶外了,殷無衍伸手把人摁回椅子上。

    湛非魚雖然坐好了,卻跟小豬仔一般哼哼兩聲,胖爪子指著自己布滿紅血絲的雙眼。

    從考場回來,接連兩個晚上都夢到考試時,一條蛇纏在自己脖子上,嚇的湛非魚嗷嗷直叫,即便有何暖陪著,湛非魚也不敢睡了,只好點了蠟燭起來看書到天明。

    “回去后好好睡一覺。”殷無衍無奈的開口,冰冷的目光向身后一桌的重光看了過去。

    “罪魁禍首”的重光苦著臉,恨不能讓自己原地消失。

    湛非魚一聲長嘆,眨巴著雙眼,清脆的小嗓音拖的悠長悠長,“不是我不想睡,我是不敢睡!睡了會做夢!”

    小祖宗拜托你別火上澆油了!重光可憐巴巴的瞅著湛非魚,七爺那眼刀子都要把自己給千刀萬剮了。

    殷無衍安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我守著你。”

    一瞬間,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湛非魚忙不迭的答應,“好,等發案了我就回去補覺!大哥哥,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看著殷無衍帶著湛非魚去外面看榜了,逃過一劫的重光踢了踢季朝策的小腿,“你倒給想個辦法!我全身骨頭都快被七爺給拆了。”

    “活該!”高冷的丟出兩個字來,季大夫滿臉嫌棄的開口:“你要是不手賤,七爺會揍你?”

    原本只需要把青磚后的小抄拿走就可以了,重光偏要作怪,弄了條蛇放里面,防止蛇冬眠了起不到作用,還從季大夫這里弄了點藥抹在磚塊上。

    所以毛正峰摳了磚塊后,手一伸進去,這藥味就刺激的小蛇蘇醒過來。

    “我哪知道胖丫頭連人都敢殺,會怕一條沒毒的蛇!”重光簡直要冤枉死了,胖丫頭膽子多肥啊,玉面郎君就是被她給抹脖子了。

    為力證自己的冤枉,重光振振有詞道:“你忘記之前在別院搜查周文泉的尸體,胖丫頭還讓我從義莊砍了一截手指頭,我就沒見她怕一下!你說胖丫頭是不是故意陷害我,她根本不怕?”

    “你想多了!”季大夫將重光湊過來的老臉給推了回去,“觀小魚面色,心脾兩虛,是典型的夜不能寐,多夢易醒,她是真被你嚇到了。”

    最后的希望破滅了,一想到七爺還會用切磋武藝的名頭把自己狠揍好幾頓,重光只感覺前路一片黑暗,簡直是生不如死。

    “發案后小魚必定在前十,下一場考試會提坐堂號,不用擔心有蛇。”季大夫良心發現的安撫了兩句。

    瞬間滿血復活了,重光蹭一下來了精神,一拍大腿嘚瑟的笑了起來,“我怎么忘記這一茬了,哈哈,我這張臉總算是保住了!”

    雖然全身都痛,好在七爺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重光真沒臉出去見人了。

    鄙夷的看著得意的重光,季大夫毫不留情的拆穿,“不打你臉是因為七爺不想讓小魚知道,你不用自作多情。”

    呃……重光臉上笑容一僵,有了胖丫頭之后,自己這個忠心手下已經被七爺拋之腦后了。

    街市上,雖然沒有到放榜的時間,可不少讀書人還有他們的家人早早的擠在了最前面,也幸好今天出太陽了,站在外面也不會太冷。

    “也不用這么擠吧?”湛非魚目瞪口呆的看著不停往面前擠的人群,瘋狂的好似誰擠到最前面,誰的名次就在前面。

    殷無衍護著湛非魚退到不遠處的臺階上站好。

    “大哥哥聽說京城會試的時候,會有榜下捉婿?”湛非魚圓溜溜的雙眼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還有拋繡球的,難道被乞丐撿到了也會嫁?”

    殷無衍看向仰著頭等自己回答的小姑娘,難道是過年長了一歲,對這些竟然感興趣了,“都是事先約定好了,榜下捉婿不過是圖個好兆頭而已。”

    人生四喜同一天也算是占了兩樣,確實是喜上加喜的好兆頭,湛非魚明白的點點頭,“那拋繡球呢?”

    殷無衍目光微變,清冷的聲音響起,“那是嶺南道僮族的風俗。”

    果真拋繡球是騙人的橋段!湛非魚一抬頭對上殷無衍幽深的鳳眸,不由怔了一下,大哥哥這是……

    呃,反應過來的湛非魚心虛摸了摸鼻子,果真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既然是嶺南道那邊的風俗,自己又怎么知道?

    話本子這個借口也就騙騙不了解自己的外人,湛非魚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拿來讀書,怎么可能有時間看閑書。

    而且文人對蠻夷基本是輕視的態度,又怎么會把蠻夷的習俗寫到話本子里,再者一般寫話本子的讀書人都是為了賺銀子,學問一般,對蠻夷更不會有多了解。

    殷無衍舍不得小姑娘為難,屈指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謹言慎行。”

    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湛非魚笑的無比諂媚,“我記住了。”

    有人見衙役出現了,激動的喊了起來,“發案了……”

    果真,隨著三聲禮炮聲響起,快步而來的衙役們讓圍堵的人群讓開一條路來,在墻上刷上了漿糊,開始粘貼榜單。

    縣試紅榜用的是圓式,俗稱團案,中間一個大大的“中”字,上長下短,為“貴”字頭,圍繞著“中”字的是第一圈,取二十人,外圈取三十人,整個團案一共五十人。

    在團案外還有一張副榜,亦是候補榜單,榜上有名的考生依舊可以參加第二場考試,主試官會根據第一場的情況錄取百人左右。

    所以縣試第一場有三百多人參加,淘汰一半的考生后,剩下的一百多人參加第二場招覆。

    湛非魚墊著腳看著蜂擁而上的人群,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好自己沒去湊熱鬧,看榜的人這么瘋狂,自己這小矮個絕對會被人潮淹沒。

    “陳大人取了你為正場第一名。”殷無衍沉聲道,看著小姑娘瞬時笑開花的包子臉,嘴角也跟著勾了起來。

    “那明日的考試我就不用去號舍了?”湛非魚脆聲笑了起來,一想到號舍里有蛇,湛非魚就感覺后背直發毛。

    這會倒像是普通小姑娘了,殷無衍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等回去后讓季朝策配驅蛇驅蟲的藥丸給小姑娘隨身帶著。

    榜單前有人歡喜有人愁,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擁堵的人群終于散去了。

    “大哥哥,我們也過去看看。”湛非魚蹦蹦跶的跳下臺階,即使知道自己是第一名,可依舊想要親眼看看榜單。

    殷無衍邁開步子不急不緩的跟在湛非魚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