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天師大婚:道教婚書,震驚全網! > 第174章 找上門來


    肖夫子知道寇元興撞壁自殺后,整個人都懵了,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直到湛非魚和殷無衍來到小院,才驚動了失神的肖夫子。

    或許是太過于悲慟,肖夫子已然忘記待客的禮儀,怔怔的開口道:“元興不會自盡!昨夜我和章知府去了監牢探視元興,章知府已經網開一面了,過兩日元興就能回淮縣,明年還可以參加府試。”

    寇元興仇恨湛非魚不過是源于王琳瑯的死,他畢竟是不經事的少年,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已然有些后悔,再加上看到了林夫人案件的卷宗后,撥開了迷霧寇元興也沒有那么偏激了。

    其實只要寇元興去上泗縣找林夫子,就知道林夫子并不打算讓王琳瑯嫁給林修遠,更沒想過讓湛非魚嫁給林修遠,所以王琳瑯的指控都是謊言,也就偏偏不諳世事的寇元興。

    湛非魚面色微微一變,“章知府昨夜去過牢房?”

    不是湛非魚陰謀化,可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外人必定以為是章知府昨夜逼迫了寇元興,所以他才撞壁自殺。

    湛非魚能想到的,殷無衍自然也想到了,兩人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面色痛苦的肖夫子,昨夜監牢里只有三人,寇元興已死,章知府是嫌疑人,那么肖夫子的口供就極其重要。

    “肖夫子。”湛非魚態度鄭重而嚴肅,“可否請肖夫子把昨夜之事詳詳細細的寫下來,包括章大人說了哪些話,寇元興是如何回答的,還請肖夫子都詳細的寫下。”

    愣了一下,肖夫子轉念一想就明白湛非魚的用意了,“這是應該的,是我給章大人添了麻煩。”

    身為教書育人的夫子,知恩圖報的道理肖夫子明白,他知道章知府終究是惜才,所以才不會追究元興的誣告之罪。

    如今元興不知被什么人給害了,肖夫子只想把兇手繩之以法,更不會去害章知府。

    片刻后,在三個讀書人,還有兩個鄰居的見證下,肖夫子寫了三張紙,而且還在最后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還摁了手印。

    至于這五個旁觀者,只是過來做個見證,讓人知曉肖夫子并不是被湛非魚脅迫寫下這份口供的,或許是敬重肖夫子的為人,又或許是為了和湛非魚這個童生結個善緣,五人也都在供詞上簽字畫押。

    離開小院往東湖客棧走,湛非魚腳步一頓,低聲道:“大哥哥,他們就這樣草菅人命嗎?”

    “別怕,有我在。”殷無衍安撫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她讀書這般刻苦,外人只當她有天賦,是天生喜愛讀書。

    可殷無衍卻知道他身邊的小姑娘是個嬌嬌懶懶的性子,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貪吃愛鬧,可是因為出身農家,所以她只能考讀書科舉來出人頭地,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她只是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第二日,東湖客棧。

    心不靜之下,湛非魚開始臨帖練字,一直到何暖過來點了蠟燭,湛非魚這才擱下筆,這會已經已經是夕陽西下,

    何暖收拾著書桌,一邊道:“七爺晚上不回來吃飯,讓小姐不用等。”

    “嗯,那我們先吃。”湛非魚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看了一眼窗戶外,“去亭子里吃。”

    “好。”何暖應下,想起殷無衍離開之前交待的話,以后小姐的衣食住行不單單要舒適,也要精致華麗,有七爺的庫房供應著,就算是養個公主都可以了。

    八角亭的石桌上鋪上了桌布,角落里依舊燃著熏香,不同于往日里的四菜一湯,何暖今兒足足擺了六個菜一道羹,還有一碟現切的水果,不過分量都減少了一些三分之一。

    “阿暖,不用做這么多菜。”湛非魚佯裝責備的看向擺放碗筷的何暖,這么多菜做起來太辛苦,自己也不是挑食的人。

    “七爺過幾日就送些人過來,小姐不用擔心我忙不過來。”何暖笑著解釋了一句,七爺既然要嬌養小姐,伺候小姐的下人肯定要配齊,一腳出八腳邁才正常。

    夾菜的動作一頓,湛非魚詫異看著何暖,哭笑不得的開口:“我一個人哪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兩個小丫鬟負責打掃和雜事,兩個是針線,灶房也配了廚子和糕點師傅,還有兩個小廝打雜,我哥那兒也配了一個小廝負責馬廄,還有有四個侍衛,一個管事的嬤嬤,一個管家,其實也就十來個人。”何暖看著目瞪口呆的湛非魚不由笑了起來。

    “因為小姐的宅子不大,否則的話還有專門負責花草的園丁,茶水房也要有人、還有負責小姐衣裳首飾的,一般世家千金身邊至少是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的丫鬟,兩個管事嬤嬤,七爺已經給小姐精簡了人數。”

    道理湛非魚都懂,可一想到十多個人都圍著自己轉,湛非魚頭皮發麻,“阿暖,其他人我不管,我身邊有你就夠了。”

    重光身影一掠就落在亭子里,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毫不客氣的在湛非魚對面坐了下來,“這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何暖起身,“我去拿副碗筷。”

    在湛非魚嫌棄的目光里,重光捻了一塊小酥肉丟進嘴里,惡劣一笑的道:“胖丫頭,昨兒在李記沒被嚇到吧?”

    要說當時的情況也的確挺兇險的,誰能想到陳胖子如此膽大包天,敢在李記大堂行兇,要不是湛非魚反應快,他那一刀絕對就刺過去了。

    掀起眼皮瞅了一眼不懷好意的重光,湛非魚慢條斯理的喝著羹湯,“重光叔,有話就直說!”

    重光嘿嘿一笑,警覺的瞄了一眼四周,確定自家七爺還沒回來,這才道:“說你聰明其實也挺傻的,你想啊,以我和七爺的身手怎么可能沒發現不懷好意的陳胖子?”

    湛非魚眉梢一挑,放下筷子,“所以呢?你是想說大哥哥故意拿我當誘餌,引誘陳胖子出手?”

    “不不不!”重光豎起手指對著湛非魚晃了晃,幸災樂禍的笑道:“七爺是看不慣那胖小子在你身邊嘰嘰歪歪的,所以故意放任陳胖子動手,這不,胖小子被嚇的腿都軟了,這不就一勞永逸了。”

    湛非魚愣了一下,她自然知道殷無衍是故意放任陳胖子動手的,不說湛非魚有自保的能力,暗中還有顧輕舟派來保護她的侍衛,而且重光和殷無衍就守在一旁,不管陳胖子是偷襲還是明殺,他都傷不到湛非魚分毫。

    可饒是湛非魚聰明,她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齊桁的原因。

    難得看到湛非魚這呆愣愣的模樣,被逗笑的重光繼續道:“傻眼了吧?七爺把你當女兒養,你想啊,那胖小子湊到你身邊獻殷勤,七爺這個當爹的沒拔劍把人咔嚓了,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嘴角抽了抽,湛非魚無語的看著胡說八道的重光,拿起筷子繼續吃飯,“隨你怎么想,你高興就好。”

    “你這是不相信?”被懷疑的重光不滿了,把胸膛拍的咚咚響,“胖丫頭你看著吧,日后但凡哪個臭小子敢湊到你面前獻殷勤,七爺絕對把人老底子都要掀出來調查,你這輩子想要嫁出去,我估計懸。”

    世家子弟都是什么德性,重光清楚的很,十四五歲就有通房丫頭伺候著,成親后更是三妻四妾的,即便是潔身自好的,說不定也有什么表妹啊,青梅竹馬的。

    這些也就罷了,關鍵是大家族里婆婆、妯娌、小姑子,哪一個是好相處的?

    重光同情的看著用餐的湛非魚,胖丫頭這狗脾氣可受不了委屈,七爺更不會讓她受氣,所以啊,想成親難了,都說公主愁嫁,胖丫頭不遑多讓。

    接過何暖遞過來的碗筷,重光大快朵頤般的吃了起來,見湛非魚不搭理自己,賊兮兮的笑道:“你想啊,如果是個讀書人,這才學肯定比不上顧學士,說不定都比不上你,你答應顧學士也不答應。”

    重光一聲長嘆的感慨:“這要是來個武將、小將軍,在七爺手里挨不過一炷香,不說七爺瞧不上,指不定這人還打不過你,你不嫌棄嗎?”

    文武雙全的湛非魚呵呵冷笑,自己才九歲,不是十九歲!

    “胖丫頭,要不我給你去查查,看看京城那些世家子弟誰優秀?重光叔給里留意著,怎么樣,夠義氣吧?”重光給出良心建議,得到湛非魚兩個白眼當贈禮。

    入夜,殷無衍回來已經是下半夜了,湛非魚已經睡了,不過在紙上給殷無衍留了話:大哥哥,重光叔說這一次回京城后,要給我物色日后成親對象。

    殷無衍俊美的面容上神色不變,把手中的紙湊到燭火前,等燒成灰燼后,殷無衍轉身往客房走了去。

    裹著薄被睡的舒坦的重光只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警覺之下,重光倏地睜開眼,“什么人?”

    借著窗戶外朦朧的月光,看清楚坐在桌邊的人之后,重光瞬間坐起身來,“七爺?”

    片刻后,東湖湖畔,凄厲的慘叫聲驚起了棲息在樹梢中的飛鳥,遠處的人聽到這隱約的慘叫聲,只當發生了什么命案。

    ……

    昨兒衙門的捕快過來讓湛非魚今日去府衙一趟,陳胖子刺殺湛非魚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人證簡直不要太多。

    至于陳胖子,估計是知道陳學政不會救他,被捕快一嚇,都沒動刑,該招的也都招了,等湛非魚這個苦主去衙門簽字畫押后,陳胖子該怎么判就要怎么判了。

    “湛姑娘。”東湖客棧掌柜的笑著打招呼,都說湛姑娘是過目不忘的小神童,否則怎么能力壓南宣府的考生成為府試案首。

    掌柜的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可自從湛非魚入住客棧后,每日深更半夜燭火不熄,天不亮就聽到她的讀書聲,掌柜的才知曉什么叫做三更燈火五更雞,除了天賦更多的是勤學苦讀的用功。

    湛非魚剛要開口,突然,一道身影自門外奔了過來,凄厲的咒罵聲同時響起,“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何暖第一時間就擋在了湛非魚前面,手腕一動,就抓住了撲過來的中年婦人。

    而客棧外的路人還有早起擺攤的小攤販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這一大早就有人來鬧事?

    也有人認出湛非魚來,趕忙和身邊的同伴說道:“那就是湛姑娘,已經是童生了!”

    “你是?”湛非魚看著被何暖抓住胳膊無法動彈的婦人,看著約莫三十多歲,臉龐枯瘦,眼角上挑,法令紋極深,乍一看面相顯得刻薄陰冷。

    婦人穿著深褐色的衣裳,襯的人更加老氣陰沉,估計是沒有休息好,眼里滿是血絲,可那尖銳刺耳的叫罵聲卻足以讓四周的人都聽見,“湛非魚,你害死了我兒子!你賠我兒命來……”

    湛非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婦人是寇元興的母親,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她情緒會如此激烈湛非魚也能理解。

    “寇夫人,寇元興之死會有官府查明,但他之死和我無關。”聲音響亮了幾分,湛非魚自何暖身后走了出來,點明了寇母的身份。

    雖然寇元興死了只有兩日,可這消息已經在南宣府的大街小巷傳遍了,有人說寇元興是被章知府逼死的,誰讓他狀告章知府科舉舞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章知府報復回來也正常。

    也有人認為其中有貓膩,章知府擔任南宣知府已有三年,官聲并不差,如果是個貪官昏官,他們還會相信,但說章知府逼死寇元興,他們并不相信。

    “寇夫人。”畢竟在客棧門口,掌柜的走上前來,看著情緒激烈的寇母道:“寇元興之死和湛姑娘并無關系,寇夫人還請節哀。”

    路人也紛紛開口,雖然都同情寇母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可說湛非魚是殺人兇手,他們肯定要說句公道話,湛姑娘人美心善,美人妝那么多銀子都捐出去了,聽說一年有上萬兩。

    “你們這些人都是幫兇!不過是為了巴結湛非魚!”寇母厲聲咒罵著,仇恨的目光吃人一般盯著四周說公道話的路人。

    當年不也是如此,明明那些良田都是自家的,是元興的,可寇氏族人為了霸占良田多次欺辱他們孤兒寡母,村里人不也這樣!

    一張張丑陋的嘴臉,寇母都記在腦海里,所以她才會逼著寇元興上進,只有他出息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才不敢欺辱他們母子。

    “寇夫人,如果你認為寇元興的死是因為我,你可以去衙門遞狀子。”湛非魚知道寇母已經理智全無,聽不見任何話。

    寇母猛地抬起頭,陰狠的目光盯著湛非魚,一字一字的指控,“如果不是你,我家元興就是府試案首!元興不過在貢院說了幾句話就被下了大獄!還被取消了府試名次,湛非魚,你的府試名頭是我兒子的!你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