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轉瞬即逝。
今天是月考第一天。
顏羅特地起了個大早，開始刷牙洗臉。
她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往臉上撲了把清水，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為了做足儀式感，她特地扎起了萬年沒扎過的高馬尾，瑩白光滑的臉蛋從肌底透出健康的紅，紅色微卷的馬尾高高懸在腦后，整個人活潑洋溢。
她興致沖沖地打開房門，去敲顏諾的房門。
“諾諾——起床了！”
里面傳來懶懶的一聲“好——”
顏羅等了好一會，見里面又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又堅持不懈地敲門，“諾諾——諾諾——諾……”
門終于被打開。
顏諾連眼睛都睜不開，打了個呵欠，“好的黃叔，我起來了——”
“諾諾，看看我是誰?”
顏羅覺得好笑，輕輕地用雙手拍拍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很不客氣的掐了幾下，小姑娘臉頰的肉肉都被掐得有些發紅，這才清醒了一些，勉強支起眼皮看她。
見到是顏羅，她更沒了骨頭，顏羅雙手捧著她的臉，顏諾將頭的重量靠在顏羅的手上，用臉在她的掌心蹭了幾下，全然是依賴。
“要上學了嗎?”
顏羅擠了擠她的臉，語氣輕柔，“乖乖，快醒醒，給你扎頭發。”
她的聲音輕柔，還帶著漫不經心又勾人的笑意，顏諾聽見“乖乖”這個親昵又寵溺的稱呼，臉莫名地就有些發燙了起來。
這誰頂得住啊。
后來聽到顏羅叫每個女孩子都叫“乖乖”的顏諾:……qaq
顏諾清醒了幾分，領著顏羅進去自己的房間，兩人來到洗手間洗漱。
顏諾半夢半醒，將牙膏擠在牙刷上，手拿著牙刷機械性地刷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而顏羅就站在她身后，動作輕柔地幫顏諾梳頭發，生怕弄疼了她，將她的頭發高高束起，綁上紅色發帶，跟她自己的發型如出一轍、
扎好高馬尾，顏羅拍拍她的臉提醒她，“乖乖，吐沫。”
顏諾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往臉上撲了把清水，這才清醒過來。
她看向鏡子里的兩個人，兩人的發型如出一轍，一黑一紅，她差顏羅半個頭，頭頂正好到她肩膀的位置，仿佛顏羅一抬手，就可以將她整個人擁入懷里。
顏諾有些新奇地卷了卷自己的發尾，“一樣的發型。”
顏羅有些得意地一抬下巴，甩了甩自己的馬尾，“這可是我的戰發!”
她大大小小的考試，都是高馬尾上陣，每次都能超常發揮。
“乖乖，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快起叫顏南摯起床了。”
顏諾:“也給他扎馬尾嗎?”
顏羅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
許是對那日顏南摯叫她起床還存有一絲怨念，顏羅用那日顏南摯叫她的方式扯開嗓子喊:“顏南摯——起床了——顏南摯——開門啊——”
敲了好一會，顏南摯才頂著一頭雞窩走出來，眼下還掛著淺淺的黑眼圈，見到叫他的居然是顏羅，清醒了一大半，“顏羅，你吃錯什么藥了?!今天起這么早?”
“你不會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吧?”
平常不是就屬她最會賴床了嗎?!
這顏家怕是要變天了，連顏羅都開始早起了。
顏羅和顏諾對視一眼，一人抓著他的一只手，把他拖進屋里，按在椅子上坐下。
顏南摯一臉懵。
顏諾幫他往牙刷上擠上牙膏，貼心地給他送到手邊。
顏羅力道不重不輕地把他凌亂的雞窩頭梳好，她還特地帶來了自己的一瓶發膠，給他抓好造型噴了噴，梳了個精致的大背頭。
“洗漱換衣服，去叫顏北槐。”
顏南摯懵了好一會，兩個人都跑出去關上門了他才反應過來。
嗯?他聽到了什么?
可以整顏北槐?
那怎么少得了他!
￥￥
顏羅兩人終于等到了臭屁的顏南摯穿好校服出來，一起去敲顏北槐的門。
顏南摯:“顏北槐——醒醒！”
顏羅:“顏北槐——醒醒——你這個年紀是怎么睡得著的啊？你要努力！你要奮斗！你要悄悄拔尖，驚艷所有人！”
顏南摯:“顏北槐——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聽著——你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乖乖束手就擒——”
過了幾分鐘，里面傳來一陣拖鞋的踢踢踏踏聲，那腳步聲越來越大，門被從里面打開。
顏北槐是少見的不修邊幅，白凈的臉上還帶著茫然，眼眶帶著紅血絲，像只沒睡醒的小兔子，沒了往日的精致和一絲不茍，隨意地穿著睡衣和拖鞋，發絲微微凌亂。
顏北槐一打開門，被外面穿著整齊的三人驚了驚。
顏羅和顏諾梳著高高的馬尾，短裙下的腿白皙而修長，活潑而青春。而顏南摯梳了個大背頭，把精致的五官完整地露出來，兩根灰色發絲被抽出來定型在額前，他濃密的眉毛上挑，帶著一絲天然的痞壞，身材勻稱，白襯衣的袖子被挽起。
顏北槐：“……你們這是要去走秀嗎?”
顏南摯“嘖”了一聲，“你懂什么？這叫儀式感。”
顏北槐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所以你們的儀式感，就是在凌晨五點起來打扮?”
顏羅三人:……?
幾點?
五點?!
她太過亢奮，居然都沒有發現外面的天色還沒亮。
顏北槐：“所以你們就是特地來給我看你們的裝扮的?”
顏羅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舉起自己手里的摩絲晃了晃，“嘿嘿。”
顏北槐心下感到一絲不妙，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只手被顏羅和顏諾攥住，顏南摯按住他的肩，把他往后推。
￥￥
十幾分鐘后，兩兩發型一模一樣，風格各異的俊男美女出現在樓梯口。
“等等。”
顏羅突然想到了什么，從自己的書包掏出了兩個領結，遞給顏南摯和顏北槐。
“戴上這個，剩下的給其他的哥哥。”
這五個可是她特意去義烏小商品批發兩元店淘的領結，就是為了給大畝靈表演用，就是只能六個一套地買，她自己留下也沒用，本來想給大畝靈帶著玩——
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正好有五個哥哥，一人一個剛剛好。
顏南摯感動壞了，“顏羅，這是你特地給我們買的嗎?”
顏羅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尖，“嗯……應該算吧。”
顏南摯拍拍她的肩，臉上的表情十分真摯，“算哥哥看錯你了，你居然這么有良心。”
顏羅:？
《看錯了》
《居然》
再加上他的表情越真誠，就越傷人。
顏北槐攥著領帶，晦澀莫深地看向顏羅，臉上的表情復雜，心下更加震撼。
他沒想到的是，顏羅居然會特地給他送禮物——
顏羅看見兩個哥哥拿著價值兩元的領結感動得眼眶紅紅，越發感到心虛，連忙拉著顏諾往樓下跑，“我去給你們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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