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幾人紛紛點頭，知道向莞還有未盡之言，都靜靜等著沒有開口。
“剛剛我們彭廠長的話其實沒有說明白，他說的讓市場價兩成出口貿易，是我和他一開始就商量好的，在此基礎上，我們還打算再讓兩成利給國家，這也是我們體諒國家發展階段不易的誠意。”
話音落下，滿堂驚訝！
“你……你是說共讓四成？”黃偉不確定的問道，再不是方才沉著冷靜的人。
向莞笑容加深，堅定點頭：“是，第一個兩成是作為進出口貿易的價格，第二個兩成作為我們服裝廠對進出口貿易的決心，還有愿意給我們這個機會的國家的誠意。”
黃偉從震驚中回神，猛然起身朝向莞伸出手與之握住，中氣十足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知兩位，進出口貿易國家十分愿意交給你們服裝廠來做。”
向莞微笑：“是我們服裝廠的榮幸，只希望大家能合作共贏。”
“合作共贏！”
幾人又重新坐好，彭慶梁起身往外走，讓在外面等消息的齊偉下樓擬兩份合同，之后回到向莞身邊坐下。
鄭秘書直接朝向莞兩人豎大拇指，目光看著向莞朗聲道：“二位廠長的魄力不一般，難怪就連華主任都說兩位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什么是大氣魄力，換作是我肯定是萬萬做不到這樣的。”
彭慶梁略有些羞澀，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夸贊有魄力，忙謙虛說道：“這個決定最開始也是向廠長提出來的，我只是沒有意見罷了，輪到魄力我不如向廠長。”
鄭秘書黃偉兩人有些驚訝的看向向莞，倒是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女孩子會有這般見識。
“來的時候祁主任還讓我多看顧著點向廠長，看來是他多慮了，就向廠長這樣有能耐的人，哪還需要旁人看顧。”
這下輪到向莞驚訝了，祁振讓鄭秘書看顧自己？是怕自己吃虧嗎？
黃偉湊到鄭秘書身邊，低聲又小心翼翼問道：“哪位祁主任？”
“除了軍部那位，你覺得還有誰能安排我。”
黃偉瞪大眼睛，看看向莞又看看鄭秘書，低頭默默想著自己與向莞之間交流有沒有說錯話的地方。
向莞朝鄭秘書笑笑：“那就勞煩鄭秘書，下次遇見祁叔叔的時候幫我同他說一聲謝謝。”
“好說好說。”
等到雙方將合同細致對了一遍后，方才將名字簽上，最后彭慶梁起身開口：“黃干事，今天辛苦紀委了，我在外面訂了一桌，賞臉吃個便飯吧。”
若是按照往常，黃偉想答應便答應，不想答應直接走人就是，可現在不行，這服裝廠的兩位廠長后臺還挺大，尤其是那位向廠長，竟勞動祁主任詢問，黃偉不得不重新思考。
看了眼鄭秘書，見他點頭后黃偉才笑著點頭：“讓兩位破費了。”
彭慶梁忙說不會，之后將幾人請出辦公室。
幾人吃飯齊偉同去，向莞安排小王看著點廠里，便跟著坐上彭慶梁的車。
現在車上沒外人，彭慶梁終于不再是克制禮貌的笑容了，一手把著方向盤喜滋滋說道：“哎呀，這下心里頭踏實了，讓出去的利比我們預計還要低一成，還是你會說話，哈哈哈。”
原本兩人最開始商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讓五成利出去的準備，這也是服裝廠所能承受的底線，結果被向莞大義凜然幾句話就省下一成利，倒是意外之喜。
向莞抿嘴一笑：“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說的，還好沒讓你說話，不然底兒都全暴露了。”
彭慶梁笑嘻嘻冷哼一聲：“主要還是第一次接觸進出口，我可沒有你說得那么笨，現在合同也簽了，剩下的就是等上面選款式了，接著就生產出售，接下來可有的忙了，還好今年你們不回老家過年，不然我一個人可不行。”
“我爸已經回老家了，今年我都有生意要忙，最開始也沒準備回去。”
“那就好，有你分擔一些，我也能輕松一點。”
彭慶梁的小車駛在最前方帶路，行駛約莫二十分鐘便到達目的地。
依舊是那家農家小院。
幾人落座后開始說著別的話題，這次全由彭慶梁尋找話題，一時間包間氛圍相當熱絡。
鄭秘書坐在向莞另一邊，見彭慶梁與黃偉說的起勁，便往向莞身邊挪了幾分，距離近了些卻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到。
“我聽說你去祁主任家吃飯了，怎么樣，高夫人的手藝是不是相當好。”
向莞笑著點頭：“是的。”
鄭秘書臉上笑容不斷，繼續說道：“我也是聽華主任說，才知道你也認識齊老先生。”
“也是意外，我也沒想到齊爺爺與祁叔叔他們那么熟。”
鄭秘書笑了笑，被彭慶梁叫著說話，眼神時不時看一眼向莞。
午飯吃到一半，外面開始下起淅瀝瀝的雨，一股清冷涌進包間，齊偉起身將門窗關好，隨后坐下。
等幾人吃完飯出門，雨不僅沒小反而越來越大，再加上方才彭慶梁拉著幾人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根本沒辦法開車，向莞只好讓齊偉將他扶去客房睡下。
鄭秘書與黃偉倒是還好，至少還清醒著。
向莞走到兩人跟前，柔聲問道：“兩位要不要在這兒休息會兒？”
鄭秘書連連擺手：“我們還有事要回去做呢，華主任那邊還等著我回去匯報，向廠長，改日再見。”
向莞無法，只得跟著幾人走到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后再返回客房。
彭慶梁這會兒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向莞見狀滿臉無奈的走到旁邊擰好一條帕子，‘吧唧’一下拍在彭慶梁那張欠揍的臉上，胡亂抹了一通。
齊偉在一旁看得憋笑，一邊強忍著抖動肩膀一邊開口：“向廠長，還是我來吧，你也去歇會兒，今天應付了半天也該累了。”
向莞看了眼彭慶梁，點頭：“好，那我先回房間洗個臉，這里辛苦你了。”
好在農家小院有好幾個房間可供休息，不然就彭慶梁那樣，向莞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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