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偷聽心聲,開局云霄提劍砍定光仙 > 第五十四章 一赴梁家鎮
  這是一間套房,除了眼前這間客廳,還有三個臥室,都打上了防止窺探的陣法,顯然里面有人。

  楊珍也不在意,望著桌前的女子,笑而不語。

  陳茹似在深思,直到楊珍進來才恍若如夢初醒,連忙離開座位,盈盈下拜:

  “陳茹謝過楊道友四年前相助之恩。”

  楊珍伸手虛扶:“當時我也是身陷是非,不想再惹麻煩,所以沒有指認你,你不必謝我。”

  陳茹堅持行完禮,起身后說道:“楊道友光風霽月,又豈是小人所能構陷?不管如何,楊道友當日之恩,陳茹深感銘記。”

  說話間,楊珍已來到四方桌前坐好,陳茹忙走過來,給他盞了一杯茶,在一側坐下后,開口問道:

  “楊道友今日在店中傳音要見妾身,可是有何要事?”

  “要事沒有,”楊珍擺擺手:“不過是在這邊鄙小縣,居然能遇上一位故人,心中喜悅,忍不住想要敘敘舊。”

  說完爽朗笑道:“陳師姐不會怪我莽撞吧?”

  “豈敢。能在這里遇上楊道友,陳茹也是喜出望外。”

  “如此甚好,”楊珍指背輕叩桌面,詢問道:“當日在崀山,師弟尚有一事不明,不知師姐可否為我解惑?”

  “何事?”

  “雖說當時我沒有指認,可云慶宮的問話,師姐又是怎么通過的?”

  “楊道友為何問起這事?”陳茹沒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向少年。

  “就是好奇而已,師姐若不愿意,不必勉強。”楊珍大大方方道。

  “其實也沒什么,”陳茹沉吟道:“云慶宮問話,一則是需要散修互相擔保,妾身正好還認識幾個朋友,替我作保了;二則以神魂壓迫,令你不敢撒謊。妾身也是僥幸過關,沒有讓他們看出端倪。”

  “原來如此。”楊珍暗暗佩服。

  當時問話的都是筑基弟子。在筑基修士神魂威壓下,這陳茹能保持靈臺清明,可見其神魂也頗為強大,不可小覷。

  “殷家后來還向你逼婚嗎?”他又想起一事。

  陳茹微微發窘,對這家伙的好奇也是沒辦法,想了想說道:“我從崀山出來之后,沒有再回家鄉,殷家沒有找到我。”

  “那怎么可能?”楊珍奇怪道:“殷家老祖當時還是鎮國殿殿主,管著天下州宮郡縣。只要你沒離開許國,就不可能脫離他們的掌握。”

  陳茹默不作聲,沒有解釋。

  “除非……”楊珍恍然大悟:“這幾年你都在荒野,是不是?”

  陳茹還是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神情顯然已經默認。

  “難為你了。”楊珍有些同情地望著面前這位女子。

  荒野危機四伏,她一個筑基期都不到的女修,在這種地方行走,無異于拿命在賭。

  “不對,”楊珍突然明白過來,盯著對方的目光,一字一頓道:“你是散盟會的人,對吧?”

  隨著“散盟會”這三個字說出口,客廳仿佛驟然變冷,一股殺機從其中一個個房間涌出,將他牢牢鎖住。

  散盟會,顧名思義,這是散修之間的會盟。在許國,云霄宗和各大修仙家族,掌握著全天下幾乎所有的修煉資源。散修為了抱團取暖,各種組織相應而生,最后形成了這個秘密同盟。

  因為是同盟關系,結構松散,其下屬的各個組織,散盟會根本無力管理,因而也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比如當年受雇刺殺楊珍的那個殺手組織,便是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這個會盟的名聲并不太好,再加上云霄宗時不時的打壓污化,更成了過街老鼠般,只能在暗地里發展。

  ……

  楊珍朝那房間望了一眼,渾不在意,反而繼續問道:

  “當年在崀山幫你打掩護的那幾名散修,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是散盟會的人?”

  “楊師弟,”陳茹嘆了一口氣:“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楊師弟如此聰明的人物,難道還不懂這個道理?”

  “我對你們的身份沒有興趣,”楊珍坦然道:“當你面說出來,不過是希望你我之間不要心存芥蒂。不管是散修,還是家族,只要不在巫水縣作奸犯科,我都不會理會,反之,我必干涉!”

  “你?”陳茹吃了一驚,這才想起詢問對方身份:“楊道友乃是云霄宗內門弟子,如今莫非是在這巫水縣任職?”

  “是,在下現在是巫水縣館館主,剛剛到任。”

  來自那個房間的殺氣,陡然又高漲幾分。

  “哎,”楊珍無奈道:“能不能勸勸你這朋友,別動不動就殺機畢露,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陳茹心中還在為對方身份震驚,這位楊師弟,如此年輕,居然就已經掌管一縣之地!

  如果他能幫我們……

  頓時,她對這次來梁家鎮的事情,又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

  “張師兄,”她朝房內喊去:“楊道友并無惡意,還請師兄勿要沖撞了客人。”

  房間的殺氣驀地消失。

  “楊道友,”陳茹給對方續上一杯茶:“你今日找我,可還有其他事情?”

  “確切的說,我有一事相托,之前詢問你的身份,也是因此事之故。”楊珍一邊說,一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連串東西。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破破爛爛,已經失去儲物效果的儲物袋,以及一些靈石、丹藥、法器、符箓,還有兩本紙質的功法,一堆衣物,其中包括女子的衣物。

  “這是吳昭田和那馮小雨的遺物,”楊珍介紹道:“這二位當日為那妖猴所害,儲物袋也被妖猴扔在洞窟。后來,我從洞窟逃出時,順便將他們的遺物一并帶走了。”

  “我翻看過這兩本功法,從那吳昭田筆記的字里行間中,猜測他應該是散盟會的人。不知你以前是否與他們相熟。若是認識,還請將這些遺物,轉交給他們家人朋友。”

  陳茹聳然動容。她猜測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楊珍竟是為這事找她!

  “吳師弟和我一樣,都是散盟會的修士,”她承認道:“當時去那秘境尋寶,也是盟會交給我們的任務,只可惜……”

  她臉露哀凄,沒有再說下去。

  “陳茹替吳師弟,還有馮師妹在天之靈,感謝楊師弟大恩。”陳茹離座站起,再次盈盈下拜。

  直到這時,她才將對對方的稱呼,正式替換成楊師弟。

  楊珍連稱不敢。經這一事,雙方都感覺關系親近了一分。

  那房間中殺機雖然收起,敵意卻一直存在,尤其當楊珍坦承身份的時候。不過此時,那敵意也同樣消減許多。

  “不知楊師弟,對梁家觀感如何?”兩人再次落座后,陳茹試探著問道。

  “欺行霸市、恃強凌弱,惡跡不少,”楊珍毫不遲疑:“他日我必懲之!”

  谷沾</span>陳茹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女子再一次起身離座,整了整衣襟,第三次下拜。

  “妾身有一事相求,”她哀聲道:“請師弟幫忙,尋找周師妹等人下落!”

  ……

  “去年秋天,”陳茹平復心情后,開始娓娓道來:

  “劉師兄、黃師弟,還有周師妹三人,來到這梁家鎮,準備去山里尋找幾種靈草……”

  “這三人年齡、修為如何?”楊珍問得非常詳細。

  “劉師兄五十多歲,修為練氣圓滿。黃師弟不到四十歲,同樣也是練氣圓滿,周師妹是黃師弟道侶,比他小一歲,修為練氣七層。”

  “散修的資質都這么好嗎?”楊珍大吃一驚。

  這幾人,按照這個年齡和修為,基本上都有沖擊筑基的希望。而在云霄宗,也不是每名弟子都能晉升筑基的,至少一半的弟子都停留在練氣圓滿這個階段,蹉跎一生。

  再看看陳茹,四年前就已經是練氣圓滿了,現在一身氣息更加凝實,恐怕筑基已經不遠。

  還有昨天那個年輕人,估摸著最多三十歲,修為也有練氣七層,筑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難道天資好的人,都跑去當散修了?

  “有的是資質好,比如黃師弟,也有的……”陳茹稍稍猶豫,回答道:“乃是服用了五臟丹的緣故。”

  五臟丹!楊珍茅塞頓開。

  練氣修士修煉時,需要內視五臟,刺激靈根,方可將外界靈氣引入體內。只是這種方式,每日不可持久,以免損傷五臟,影響根基。

  也就是說,當修士正常修煉一定時間,比如一個時辰后,五臟便會不堪重負,此時再內視臟腑,效果會差上許多,對外界靈氣的吸收效率大大降低。

  通常這個時候,修士都會停止修煉,待明日五臟恢復后,再行練習。

  只是這么一來,修士修煉速度便會大受影響。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只是練氣修士,不僅僅是靈根資質不行,也有上述這個原因,使其無法做到“勤能補拙”。

  楊珍也是前不久雙修出混沌之氣后,方才解決了這個瓶頸。

  而相應的,另一個可以對付這個桎梏的辦法,就是服用五臟丹。

  五臟丹,顧名思義,其效果正是針對體內五臟。它可以刺激五臟潛力,增強其與靈根的親和力,大大延長修煉時間。

  別人一天只能一個時辰,你一天兩個時辰,修為自然比對方增長快速。

  然而,這種刺激五臟的方式,實則拔苗助長,損壞根基,后患很大。

  其最大的后果,就是會降低修士筑基的成功率。這種丹藥服用得越多,對臟腑傷害越大,筑基的希望越小。

  盡管如此,這丹藥在散修當中,卻是受到不小的追捧。

  原因很簡單,荒野之中,危機重重,修為越高,自保能力越強。

  一個快速升上來的練氣后期,和一個按部就班的練氣中期,遇到危險時,誰更可能活下來?

  答案不言而喻。

  陳茹見楊珍半晌無語,猜出他心中所想,凄然一笑,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約定,進山最多一個月,不管收獲多少,都該回來。結果好幾個月過去,都沒有他們的音訊……”

  “三名練氣后期,都能御劍飛行,就算遇到妖獸,跑出一兩個還是有可能的啊。”楊珍同樣疑惑。

  雖說百萬大山深處,不乏金丹級別的妖獸,甚至元嬰老妖也有,但巫水縣往西五百里這片區域,可以說是人妖兩族的緩沖地帶,稍有靈智的妖獸,都會離開這種地方。

  同樣,人類紫府以上修士,也不敢隨意踏足此地。

  這里是那些低階修士和低級妖獸爭斗的競技場,極少會有二階以上的妖獸出現,所以三名練氣后期修士,已經足夠自保。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

  “有沒有可能遇到會飛行的二階妖獸,來不及跑掉?”楊珍分析道。

  “不,”卻見陳茹搖搖頭,語氣非常肯定:“他們沒有死,至少,周師妹肯定還活著。”

  “為何如此肯定?”

  陳茹揚了揚手,一間房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容貌頗為俊美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是周珀周師弟,”陳茹介紹道:“他和失蹤的周師妹乃是孿生姐弟。兩人修過一門心法,可以感知對方生死。”

  “原來如此。”楊珍恍然大悟。

  周珀面露戚容,朝楊珍跪下行禮道:“只要楊師兄幫我尋到姊姊,周珀便是做牛做馬報答,也心甘情愿。”

  楊珍連忙扶起:“理所應當,不敢當此大禮。”

  他接著問道:“貴兄妹這門心法,除了感知生死,能否感知對方方位?”

  “有些許模糊感應,需要反復尋找確認。”

  “大概位置在何處?”

  “此鎮往西,具體位置不詳。”

  “出巫水縣了嗎?”

  “不好說。”

  楊珍默然。若是在巫水縣境內,也就相當于還在梁家鎮的地盤,怪不得陳茹會先問自己對梁家的看法。

  人心險惡,更甚于妖獸。這三人失蹤,也不能排除梁家下手的可能。

  “不管怎樣,有你這門心法,總比毫無頭緒好多了。”他安慰道。

  隨后,三人又聊了一陣。

  楊珍初來乍到,縣館很多事情還沒有理清楚,暫時脫不開身,所以與他們商定,若是半個月后還沒有找到,自己定會來相助。

  最后,三人又商量了聯絡之法,相互留下幾張紙鳶傳訊,少年告辭而去。

  ……

  就在楊珍面見陳茹的時候,梁家宗族所在的梁家堡一間密室內,幾個人也在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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