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偷聽心聲,開局云霄提劍砍定光仙 > 第十五章 云霄宗生死存亡的秘密
  被圍在中間這人看身材是名女子,一身青衣短打,相貌不甚清楚,修為應在筑基后期。

  包圍她的有四人,其中兩名紫府主攻,另兩名筑基在旁邊掠陣。

  楊珍匆匆掃視,已看出女子左支右絀,情況十分不妙。若不是那兩名紫府有意生擒,此女或許早已落敗。

  更糟糕的是,競技場入口處,還有一名紫袍上人正在急速趕來!

  楊珍略略思忖,當即決定出手相救。

  對方既然是“許國奸細”,十之八九是云霄宗哪位師姐。出于同門之誼,他不能不救。

  更重要的是,他有這個實力。

  與當日在那山谷如出一轍,他心念一動,從空間中召出丹丹和朱朱。

  兩只通體緋紅,翼展超過十丈的大鳥出現在廣場上空,立即引得眾人陣陣驚呼。

  丹丹睥睨的目光審視四周,巨翅上下扇動,如一片火紅的云團,俯沖向其中圍攻的一名紫府。

  朱朱帶上趙玥兒緊隨其后,目標是另外一名紫府。

  與此同時,楊珍轉身退回包廂,此時那盧姓老者剛從地上爬起,目光與他相遇,口中急呼道:“李師侄,不要自誤啊!”

  楊珍粲然一笑,趁著老者再次躲避衣衣閃電的空隙,一個陣盤扔向地面,剎那間白霧升騰,幻影重重,將老者團團裹住。

  這是他屢試不爽的招數,尤其適合包廂這種相對封閉的空間,不求傷敵,只要能阻擋對方數十息便已足夠。

  緊接著,他反手抽出追日弓,朝著那位趕過來的紫府接連射去三箭,目的還是阻敵。

  真正出手搭救的是趙玥兒。小丫頭在空間這段時間,和楊珍同樣經歷了大大小小各種方式的訓練,實力較之在盤匜山之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此刻她見丹丹和朱朱各纏住一名紫府,玉手一揮,一條十幾丈的長鞭,猶如巨蟒一般蜿蜒扭動著沖向陣中的女子。

  “抓好了!”她大聲疾呼。

  那女子見有人相助,喜出望外,手中寶劍連舞數下,逼退兩名靠近的筑基修士,嬌軀一扭,另一只手已緊緊抓住了鞭尾。

  趙玥兒用力一扯,女子如離弦之箭,朝著朱朱身上掠去。

  就在這時,正在和丹丹纏斗的紫府,臉上露出兇厲之色,喝道:

  “去死!”

  不管不顧丹丹的攻擊,手中長劍用力甩出,直追女子身后!

  趙玥兒大驚,電光火石之間,已來不及取出其他寶物,玉指快速掐了一個法訣,朱唇輕叱,一道尺許大小,通體靛藍的冰磚與長劍迎頭相撞!

  這冰磚幾乎耗去了她大半的法力,一時間俏臉蒼白如紙。

  然而紫府后期的奮力一擊,豈是她所能阻擋?

  那長劍遭此攔截,劍身劇烈晃動,幾下將冰磚擊成漫天碎屑,去勢雖有所減緩,卻依舊如流星趕月,須臾間已追上女子,從后背而入,前胸透出!

  “啊——”女子一聲慘呼,跌跌撞撞摔向地面,被趙玥兒用力拉回,緊緊抱在懷中。

  “她受傷啦!”小丫頭喊道。

  此刻楊珍已帶著衣衣趕到,腳步一蹬跳上朱朱后背,一鳥四人搖搖晃晃朝遠方逃離。

  丹丹留在后面掩護,雙翅用力揮動,剎那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將一眾追兵擋在身后。

  待到風速稍緩,只見兩只紅色巨鳥,已一前一后,化作了兩個紅點,去的遠了。

  “開啟城防大陣!”那名刺中女子的紫府命令道。

  他肩膀上有處深達三寸的傷口,一直汩汩朝外噴著血水,正是被丹丹所傷。

  ……

  朱朱帶著幾人飛了沒有多久,撞在一面無形的墻壁上,衣衣小手揮出一記雷電,在護罩上噼出一個丈許大的豁口,眾人隨即沖了出去。

  “這位姐姐快不行了。”衣衣憂慮道。她一只小手正按在女子的胸口,大量綠色氤氳之氣繚繞其上,很快被噴濺而成的血水染成紅色。

  楊珍抓住女子右手,真氣灌入,不由暗叫糟糕。這女子心脈已斷,眼見是活不成了,不過是憑借自身修為在苦苦支撐而已。

  這種重傷,即使衣衣修為再躍升一個臺階,也不可能救活。

  他心中悲哀,一邊源源不斷輸入真氣,一邊吩咐道:“去下面的峽谷,快!”

  朱朱巨翼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向著山谷沖去,在接近地面時兩只紅鳥迅速變小。楊珍幾人縱身躍入前方的叢林,頃刻間消失不見。

  ……

  青石空間

  女子緩緩睜開眼睛。

  望著楊珍,以及趙玥兒、紫雪、衣衣等人面容,女子露出疑惑,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正想說話,嬌軀一陣顫抖,幾聲劇烈的咳嗽,帶出一口血沐,臉色更加蒼白憔悴。

  楊珍連忙加大真氣的輸送,片刻之后,女子臉上出現一絲紅暈,雙眸再次打開。

  她輕輕一嘆,似是放下了什么心思,緊繃的神經倏地放松,臉上肌肉松弛下去。

  在楊珍幾人驚詫的目光中,女子臉上似是有數條蚯引在四處游走,面目猙獰丑陋,不久,那些蚯引越來越小,最后全部消失,女子的面容也重新變得舒展,只是與當初相比,已完全變作了另一個人。

  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女子。

  然而,對于楊珍來說,這面容卻非常熟悉,熟悉到刻骨銘心。

  “秦明月!”他脫口而出,旋即意識到不對,改口道:“不,你不是秦明月,你是秦玉桂!”

  女子面現驚容,喘了口氣,聲音嘶啞微弱:

  “你是誰?”

  楊珍心念電轉,答道:“我是你家小姐的故人。”

  “故人?”

  “嗯,四年前在盤匜山,我與你家小姐是過命的交情。”楊珍微微一笑。

  “哦。”秦玉桂舒了口氣。她知道小姐在盤匜山,曾憑一己之力救下了許多后輩英杰。這位中年修士,想來也是其中的一員。

  “閣下尊姓大名?”她繼續問道。

  “李樸直,”楊珍眼睛一眨不眨:“奚州肇西郡人氏,現為衡武軍校尉。”

  “李樸直?衡武軍?”秦玉桂低聲念叨,感覺非常陌生。

  然而這個時候,生命的流逝讓她來不及多想。自己命不久矣,對方既然與小姐有交情,那條重要的消息,也只能拜托對方傳遞了。

  她已經沒有選擇。

  “李校尉,”她哀求道:“你快去告訴小姐,橫季山中,有人設下埋伏,要對,對付她!”

  這句話像是從肺腑之中喊出,秦玉桂大口吐著氣,神情焦躁不安。她體內真氣早已渙散,完全是靠楊珍在給她續命。

  “有人要對秦明月不利?”楊珍目光一凝。

  ……

  在秦玉桂斷斷續續的講述中,事情的經過逐漸清晰。

  這其中有些背景故事,還是通過另一處空間的李樸直,來回打聽出來。

  比如說,橫季山。

  奚州位于秦國東南方向,東邊與百萬大山,現在則是秦國的渠州相連。南邊則向東延伸出一大塊,如一把倒置的菜刀,刀柄與大冶國接壤。

  橫季山,就位于刀柄的位置。這地方山勢險峻,環境惡劣。山中世世代代生活著許多土人,被稱為黑奚。

  有黑奚自然也有白奚,二者同屬一個祖先。不過白奚早已離開橫季山這塊窮鄉僻壤,在東邊建立了一個國家,正是大冶國。

  “黑奚信奉巫術,崇拜祖先,他們的巫術對壓制心魔誓言有一定的奇效。去年秋天,小姐派我前往橫季山,希望我能借此消除心魔的影響,晉升紫府。”秦玉桂說道。

  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何會產生心魔誓言,楊珍卻是心知肚明。正是當初秦明月借用了她的身份,在盤匜山秘境違背誓言,追殺自己。最后心魔誓言反噬,其后果卻是作用在面前這位女子身上。

  要說也是可憐。

  “不久之前,我在黑奚部落那里,探聽到一個消息,半個月后,大冶國的國相,和許國沙州的二當家,將在橫季山秘密設伏,共同對付小姐!”

  大冶國有四名金丹,分別是國主、國相、大將軍和大祭司。沙州雖是許國疆土,實際一直處于半獨立狀態。州中有兩名金丹,秦玉桂口中的二當家,想必就是其中一人。

  這倒是有意思了,又是大冶,又是沙州,居然齊聚秦國一處邊鄙之地,對付的卻是在秦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黑奚族族長聽說也是金丹真人,他有沒有參與?”楊珍好奇道。

  “他應該不知道這事。”

  “不知道?”

  “大冶國一直希望秦國進剿橫季山,逼迫黑奚人逃往大冶,從而增強大冶國國族的實力,”秦玉桂分析道:“所以黑奚族族長,肯定不愿小姐在他地盤內出事。但他手下那些人,就不好說了。我見不著他,也不敢去聯系他,所以跑了出來。”

  “秦明月去橫季山做什么?”楊珍接著問道。

  秦玉桂神智已經有些恍忽,沒有注意楊珍語氣中對自家小姐的不敬,或者說,她早已將對方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無暇去顧忌這些了。

  “小姐前些時日閉關沖擊金丹二層。按照大秦皇族的規矩,子弟中晉級金丹之后,一旦境界穩固在二層,便可前往橫季山,接受考驗。”

  “考驗?什么考驗?”

  秦玉桂哈著氣沒有回答。目光在楊珍身上飄忽,有氣無力道:“李校尉,你能不能,通,通知小姐?”

  楊珍注視著她的眼睛,慢慢搖了搖頭。

  他與秦明月是敵非友,雙方結的梁子可不小。那女人心狠手辣,當初他差點就死在對方手里,如今遇到這種事情,他不去推波助瀾已是寬宏大量,怎么可能去告訴對方?

  他巴不得秦明月早日投胎!

  “你不愿意?”秦玉桂勃然色變,厲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是誰的手下?”

  這一激動,傷勢壓制不住,接連便是幾聲咳嗽,帶出一大團血污,氣息頓時微弱下去。

  楊珍于心不忍,他不愿繼續哄騙一個將死之人,于是往臉上一抹,現出一副年輕俊朗的面容。

  “在下楊珍,許國人。方才誤以為師姐是自己人,故而相救。你家小姐有難,想來和貴國朝堂那些人脫不了干系。楊某人對于貴國這些齷齪事情,沒有興趣摻和,對不住了。”

  “楊珍?原來你就是楊珍!”秦玉桂失聲驚呼。看來她應該是從秦明月嘴中,聽說過楊珍這個人,清楚對方與自家小姐的恩怨。

  她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澹,凄然笑道:“那些人污蔑我為許國奸細,不過是希望杜絕旁人干擾,以便將我生擒,詢問消息泄露的來源。不曾想,還真的有許國人來救我,卻也逼得他們對我痛下殺手。楊道友,我秦玉桂真是,好運氣,遇見了你啊,哈哈!”

  楊珍沉默不語,這女人生命之火正在熄滅,何必再去刺激對方。

  正在這時,卻見秦玉桂眼眸陡然發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臉上重新煥發出神采。

  “楊公子,你既是許國人,咱們可否做,做個交易?”

  “交易?”

  “對,交易,”秦玉桂說道:“小姐那里,掌握著一件關系你們云霄宗生死存亡的消息。你可以去找她,用我的這條消息,和她交換。”

  “云霄宗生死存亡的消息?”楊珍嗤之以鼻:“我憑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秦玉桂無力的回了一句,雙目閉闔,再也不肯說話。

  她已經氣若游絲,即使楊珍繼續加大真氣的輸送,也維持不了多久。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楊珍嘆了口氣。這女子最后的胡言亂語,他是不會信的。

  秦玉桂緊閉的雙眼驀地睜開。

  “我沒有騙你!”她急切道:“一年前,我還在芳州擔任校尉,曾經奉小姐之命,接待了貴宗一名叛逃的師兄。那人說,他發現了云霄宗一件天大的秘密,關系到貴宗生死存亡,要求我們秦國與他交易,條件是……”

  “是什么?”楊珍心中一緊,問道。

  “是……”秦玉桂嘴角囁嚅。

  剛才的回光返照終于耗盡了她最后的生命,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再也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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