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女朋友。”

  陶醉說。

  “分手多久了?”

  “大半年。”

  “分手的原因呢。”

  “何律師,這跟案子有關系么?”

  陶醉咬咬牙,冷聲反抗道。

  何律師面向法官:“因為這件案子的直接原告人是杜遙遙女士,陶小姐是以她表妹的身份替她進行申訴的。且不論陶小姐到底是不是她真正具有血緣關系的表妹,但就她作為沈風易先生前女友這一項,就理應失去代申訴的資格——各位別忘了,三個多月前杜遙遙女士因為精神失控,曾經用刀刺傷過沈風易。那么我們可不可以認為,陶醉女士在面對整件案子時,立場從一開始就不夠客觀呢?”

  “反對。”

  公訴人站起身,打斷何沁的話。

  “在杜遙遙傷人案發生之前,陶醉女士跟沈風易就已經分手了。不應該再遵循避嫌原則。”

  “反對有效。”

  何沁繼續道:“好,即便他們兩人已經分手,那后面在雪山上發生的事,又能怎么解釋呢?”

  何沁揚了揚手里的一只優盤:“這里面是一段四個小時左右的視頻,清楚地記錄了陶醉為了救沈風易的時候,在廢棄滑雪場發生的所有行為。可以說,完全能用不離不棄來形容了。”

  陶醉:“!!!”

  怎么會?

  那天她被唐恬抓到山上,與沈風易關在一起。

  那個過程為什么會被完整地拍成視頻,然后被何沁攥在手里?

  難道真的就像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唐恬的一切行為都是何沁在指使的?

  何沁將視頻交給法警,繼續陳詞道:“總所周知,兩個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不是靠一面之詞說分手就算分手。而是要基于他們之間相處互動時的狀態來判斷。”

  “從這段視頻中,我們可以看到陶醉與沈風易二人在那樣生死攸關的狀態下,是怎樣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如果這也能算是分手,那我想各位陪審團們一定會認為,這是一段原本感天動地,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面對分離的可悲故事。”

  “如果要讓我們來還原一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不如從這位叫唐恬的女生開始講起——”

  何沁不緊不慢地說:“陶醉與沈風易原本就是一對感情穩定的男女朋友,因為唐恬的介入,與其說感情發生裂痕,不如說全是一場誤會。”

  “這位唐恬是何許人呢?她是唐毓秀的侄女,也就是陶醉名義上舅媽的侄女。眾所周知,陶醉的母親在去世前留下了一座小洋樓,再加上陶醉的舅舅李高偉對餐館經營不善,屢遭父親李長留的不滿。于是這對舅甥的關系十分惡劣,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說著,何沁再次拿出一疊紙質文件。

  “這些是李高偉的病例報告。長江福利院的醫護人員都能作證,李高偉曾經為了逼迫父親李長留立遺囑,而被陶醉的朋友周豫白派人打到頸椎骨折,半身不遂。”

  陶醉厲聲道:“那是一場誤會!當時周豫白根本就不知——”

  “他不知道么?”

  何沁笑瞇瞇地看著陶醉:“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提交給當庭的三分之二的證據都是源于周豫白生前的口訴,那么我們可不可以認為,這些東西也都不能真實表達他本人的意愿,一切都是你們商量好的一場鬧劇?”

  陶醉:“!!!”

  何沁得意繼續道:“我們剛剛說到李高偉的傷,是被陶醉的朋友周豫白派人打的,這一點,不否認吧?”

  陶醉:“不否認。可是——”

  何沁:“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陶醉:“是……”

  何沁繼續道:“那么,我們是否可以繼續之前已確定的判斷,你與你舅舅的感情是并不好的。”

  陶醉咬咬牙:“是。”

  “你跟你舅舅之間,有財產糾紛,感情交惡。你舅舅與唐毓秀之間,又是同居十年網上的事實夫妻。唐毓秀的侄女介入了你與沈風易的感情,他們的目的可想而知。就是為了破壞你嫁到沈家的計劃,除掉你背后的靠山。這一點,你應該是比任何人清楚的。”

  陶醉:“我一開始是這樣認為,但是事實比這要復雜的多,你不能這樣以偏概全地認定——”

  “事情的內心是否足夠復雜,原本就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羅生門。”

  何沁打斷陶醉的話,繼續道:“李高偉和唐毓秀想要對付你,于是利用唐恬去誘惑沈風易。可沒想到沈風易始終不能在你們兩個之間做出決定,于是唐恬自作主張,又去誘惑我的當事人。”

  “這些事,在你們三人于雪山被困時說得話,完全可以對號動機。我沒有一句是杜纂的吧?”

  這一刻,陶醉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是贏不了何沁的。

  她所說所做的這一切,全部都是基于李高偉唐毓秀以及唐恬最初表面的行為。

  而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的背后隱藏了怎樣的隱情,除了他們自己當庭開口把真相說出來。

  可他們已經不在了,自己就算是再巧舌如簧,所有的邏輯再立得住腳。

  只要何沁一句——

  杜遙遙根本就沒辦法認定是李高偉的女兒,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無法閉環動機。

  沒有動機,就沒有辦法證明沈伯康的罪行……

  “因為唐恬她們的破壞,陶醉你在誤會中與沈風易分了手。”

  何沁已經幾乎占據了全部的主場,陶醉眼睜睜看著她把假的說成是真的,可是那假的實在太真,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被欺騙了好久,她又哪有一丁點的還手余地呢?

  “你們甘心么?因為唐恬,你們甘心就這樣分手么?”

  “反對!”

  公訴律師再次打斷了何沁的訊問:“反對被告律師的誘導性/行為。”

  “反對有效,請被告律師回避這類問題。”

  何沁:“好的,我換個說法。陶醉女士,請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你的前男友沈風易,并不是我當事人的親生子的。”

  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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