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入了神道修煉一途的華服中年人是真的很痛苦。
因為當他言語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浮起的痛苦之色完全是由心而發，騙不了人。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再給那個至上神一個選擇機會，他肯定不會選擇踏上神道修煉一途。
即便是體內力量枯竭而死，也比踏上神道修煉一途來得要強。
這讓方天浩再次凝目看向了那個華服中年人，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方天浩沒有踏上過神道修煉一途，自然無從想象，踏上神道修煉一途以后，會有什么痛苦。
不過看那個華服中年人的模樣，肯定不好受就對了。
“所以你現在是后悔了，想要脫離神道修煉的路途！畢竟如今這片天地否極泰來，再次巨變，萬物復蘇，靈氣歸來，與其在旁門左道之中越陷越深，不如重回正道？”
“沒錯！可一入神道深似海，想要脫離卻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研究了很久，也只想到了一種辦法。我要由神道，入魔道！魔道雖然也是旁門左道，卻不再是小道，肯定要比神道一途好走許多。”
“所以你才泯滅了人性，由神入魔，借助那些小孩，來滿足你自身的需要，修煉魔功，轉化仙途？”
“你說得對，因為我要借助那些孩子體內的純陰純陽之氣，來鑄就魔軀。我占據這家伙的身體，其實不僅僅是為了報復他，也有一方面原因是他的身份能夠給我帶來很大的便利。畢竟魔道一途修煉，至高至遠，不是那么容易就成功的！”
那個華服中年人眼神幽幽，瞳孔完全變成了兩個黑色的漩渦。
顯然，入魔已深。
如果不是方天浩的到來，日后這個國家會遭受怎么樣的荼毒，可想而知。
“可惜，我沒想到戮神殿會有你這樣一號非人的強者，卻是一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未來！”
“早知道是這樣，即便是強行按捺住心里的貪念，我也會讓你們戮神殿離開。畢竟，活下去才是真理，才能擁有一切可能！”
“可我現在，卻是落到了你的手里，連生死都難以自控。再說其他，真是顯得蒼白，無力，而又可笑。唉，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方天浩聞言，看了一眼那個華服中年人，而后呵呵一笑。
“沒想到你覺悟還挺高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你是一個聰明人！”
“如果不是我的橫空出現，你沒準還真能鑄就一段傳奇。先走人道，再入神道，然后修煉魔道，這天底下，你應該是獨一份了！”
“可惜啊，人若為惡天不佑，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未報，只是時候未到。要么怎么會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其實啊，你行事若是再小心一些，消息若是再靈通一些，你的報應想來就不會落到我身上了！我的強大，華國已是人盡皆知，這消息外傳的速度，終歸是要慢了許多。”
那個華服中年人聞言，不禁愣在了那里。
不久之后，苦澀一笑。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到了這個時候，說什么貌似都遲了。
“行了，既然我心里的疑惑已經解開，那就說正事吧！”
“你之前貌似說戮神殿暗藏了什么寶貝，之后又說戮神殿有我這個帝尊都不知道的驚天秘密。說實話，我很好奇，希望你的回答可以讓我滿意。”
“只要我滿意了，一切便都好說！”
見方天浩終于提起了這一茬，那個華服中年人的神色不禁一凜。
在方天浩對這件事生出興趣的時候，他就知道戮神殿的秘密是他唯一的保命籌碼。
他得用這件事，和方天浩做交易。
“方天浩，說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想用這個秘密來換你自己的一條命？”
“沒錯！”
“唉，之前還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現在我收回自己的這個看法！你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在此時和我提條件，而是會乖乖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方天浩話音落地，直接瞪了一眼那個華服中年人。
只是一眼，便讓那個華服中年人變得面如土色，如遭重擊。
“方天浩，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提條件了，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這才對嘛，既然你心存悔悟，我就放你一馬，再給你一次機會！”
方天浩收起了自己的魂力，差點沒有直接滅掉那個至上神的魂念。
那個華服中年人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方天浩，愈發明白了方天浩的強大。
在如此強大的方天浩面前，他的確是沒有任何可以與其討價還價的機會。
配合，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不配合，卻只有死路一條。
“謝謝！謝謝！”
道完謝，那個華服中年人便再次開口了。
“方天浩，你雖然是戮神殿的帝尊，可我想問問你，你真的了解戮神殿么？”
方天浩聽到這個問題，本能地瞪了一眼那個華服中年人，就想破口大罵。
這不是廢話么，他可是戮神殿的帝尊，他要是不了解戮神殿，誰了解戮神殿。
可轉念一想，那個華服中年人是知道他身份的。
那個華服中年人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有這樣一問，顯然是有備而來。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怕是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他凝目望向那個華服中年人，收起了心里的躁動，反問了一句。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方天浩，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戮神殿遠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么簡單！戮神這兩個字，可不是誰都能夠用來作為前綴的！你們戮神殿，沒準真有屠戮神靈的力量！我所說的神靈，并非是我這種踏上了神道的修煉者，我這種人只算是偽神靈，我說的是真正的神靈。”
“真正的神靈？聽你這番話的意思，這個世界上真有神靈存在，而我們戮神殿則有屠戮神靈的力量？”
“不錯！這個世界不乏一些關于神靈的傳說，那些傳說自古以來便存在于這個世界，被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口口流傳。你該不會以為，那些傳說是空穴來風吧！你是東方人，應該聽說過你們東方的一句話：無風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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