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平元康回轉府邸,咬著剛命隨從買的柿餅,大步走入府廳大門。
剛一入門,一名下人來報:“家主,韋憲君帶來了前線重要密報,正在后院等候。”
“嗯。”
吞下整塊柿餅,松平元康應了一聲,徑直向后院走去。
松平元康的府邸布置的十分雅致,院落地面各種盆栽應有盡有,地面全是用石子鋪路,長廊地板都是松木制作,踩著木屐發出的聲音十分清脆。
甚至可以說,松平元康家中比島津弘律還要“奢華”。
剛走到后院長廊,一名手持折扇的探子躬著身子翼翼走到松平元康面前,然后張開折扇,遮住自己跟松平元康的臉。
“大人,前線來報,今川越野已經戰死,北條長政也被來自中原的軍隊俘虜,目前被關押在水戶城內。”
“嗯,下去吧。”
“嗨依~”
了解想要的信息后,松平元康依然面不改色。
直到親眼看著密探消失在眼簾后,他波瀾不驚地臉上才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
“看來,有必要去跟上衫家接觸一下,北條長政絕對不能回到江戶。”
想到這里,松平元康的不由自主將手指湊到嘴邊,輕咬食指和中指的指甲……
機會來了,熬了幾十年,終于看到了可以成為一統東瀛的曙光。
松平元康非常感激上衫義隆跟漢軍的介入,若不是他們給這紛亂的東瀛再添一份混亂,也許自己還要再熬十幾年才能出頭。
至于該如何利用上衫家族和漢軍,讓他們把治理東瀛的權力交給自己,他還得仔細籌謀一下。
三月初四,關中尾張城……
“信田君,投降吧!整個城四周都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繼續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與張烈合兵后,經過數日休整籌謀,上衫義俊與漢軍一道,開始對盤踞在關中各地的軍閥展開進攻。
上衫義俊的軍隊是以兩千武士,六千足輕組成的八千士卒。
張烈的軍隊則是九千本部和一千歸附營全軍出動。
另:五千瀛洲人組成的輜重二隊。
尾張城是此次第一戰,也是關中地區最重要的據點。
領主叫尾張信田,也是身價二十萬石高的大名,麾下武士組成的軍隊人數約有兩千,全數配備了甲胄長矛,以及軍中尚有不少長弓,加上尾張城防堅固,若是能先行攻克,必會威懾關中地區其余正在觀望的大名。
開戰前,上衫義俊想要通過勸降方式讓尾張信田放棄抵抗。
可顯然,尾張信田并不領情。
“抱歉,尾張城是家父耗時二十年心血打造的,我尾張家既然已經跟島津太閣達成協議,愿意效忠德仁天蝗,那便不能言而無信!”
“但是,京都的天蝗只是島津家的一個傀儡而已,真正的織田家后裔就在大漢王師軍中,信田君,你該效忠的真正的天蝗陛下,而不是那個傀儡!”
“實在抱歉,尾張家跟島津家有約定在前,斷不能做有違信義之事,你上衫家也是以信義仁德為本,會做這樣的事么?”
尾張信田趴在城墻上,一副義正言辭的教育著上衫義俊這個后輩。
而在上衫義俊和尾張信田彼此口嗨的時候,漢軍斥候已經繞著尾張城探清了大致城防,將所得情報盡數交由隨行參謀司。
參謀司立馬按照斥候描述,一個繪制城防圖,一個迅速堆砌沙盤,沒一會兒功夫。
尾張周圍的地形地貌,已然呈現在簡易沙盤上,順道將敵我雙方的兵力部署用各色旗幟代表,安置在陣前。
同時,一幅幾何尾張城防圖也擺在上了桌面,參謀司要員立馬開始以此為藍本,布置戰術安排。
“這城造的可真有意思,高過十二米(軍中已經開始按標準計量單位計算數據),下六米為斜坡道,崎嶇難行且上面插滿了拒槍,
城高也為六米,下方四米為巖石,而城墻面盡數為木廂結構,真不知道那木廂有什么用,莫說我軍火炮,
怕是成為車弩和投石車的活靶子,如此明顯的目標,想摧毀只需片刻之間。”
“關于這個問題,我問過歸附軍幾名軍官,瀛洲各地的城防大致如此,也只有一些有實力的大名才愿意把城樓修到真正十米以上,
且城墻基本都用夯土修葺,厚度也遠不如我大漢城墻,因此我建議直接用八磅炮轟擊,經估算我軍所帶十五八磅炮來估算,
最多三輪齊射,尾張城必破!”
“城破之后,若敵敢繼續負隅頑抗,那便使用臼炮,諸位想必也見識過榴彈的威力了,這是我遠東軍工的成果,也是第一次用在戰場上,夠瀛奴們喝上一壺了。”
參謀司商議完,立馬以火炮為基礎設計了初步戰術方案,然后火速轉交給張烈。
張烈看完后,點點頭沒有任何意見:“就這么辦吧,把義俊這小子喊回來,俺還挺喜歡這毛毛躁躁小子的。”
張烈的確很喜歡上衫義俊這小子,在遠東第一次與他初見時,兩人還比斗過。
結果自然不用說,上衫義俊那天都不記得自己被摔了多少次。
但架不住人家風度好啊,且說話又好聽,為人也正直,輸了就是輸了,也沒什么不服氣,一來二去,張烈也就看他越來越順眼,后來甚至成為了他的叔叔。
而上衫義俊同樣對張烈十分尊敬,這個漢軍高級將領對自己一點沒架子,彼此相談也甚歡,更是拜他為叔伯。
上衫義俊回來后,二話不說抓起桌上水壺,直接喝干半壺水后,十分氣餒地說道:“讓張將軍見笑了,本以家兄與信田君有往來會賣我一點面子,現在看來,一場戰斗在所難免。”
張烈聞言笑道:“哈哈,義俊啊,就讓叔來教教你,怎么樣的勸降才有效果!”
話音一落,立馬對岳少穆說道:“就讓炮營就位吧。”
“喏!”
岳少穆尊令后,果斷向旗牌手說道:“讓炮營出列,八磅炮就位!”
很快,在一陣煙花繚亂的旗號傳遞中,十五門八磅炮被拉到了大軍陣前一字排開,黑漆漆的炮口齊齊對準了尾張城墻。
“測距!”
主炮手一聲令下,測距兵立馬將標尺放置在炮口頂端準心,瞇著眼吩咐操作手調整炮口角度。
“一千二百米!”
“固定炮架!”
得到準確炮距后,炮車立馬被厚實的三角木固定,用榔頭敲打嚴實,炮架尾部一塊也被扎在遞上,防止裝填過程中后退影響炮位。
“裝填定量火藥!”
很快,幾口箱子被打開,一名炮兵取出固定的紙殼火藥。
只是這紙殼火藥是連同實心彈一起的,火藥朝后,彈丸朝前,省去了二次裝填搗實的麻煩。
彈藥塞入炮膛,主炮手直接用手掌按住火門,直到火藥被搗實后,才松開手用一枚長鐵針插入火門扎破紙殼后塞入引線。
尾張城內的守軍,連同尾張信田在內,木然地看著外面的漢軍。
他們不明白那些家伙將一些鐵管子擺在陣前到底想干什么。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這些鐵管子會爆發出多么可怕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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