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著寒盈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小草頓時有些慌了神
要是寒盈在這種時刻,突然不管不顧地轉身離開,她倒是瀟灑了,那么剩下來的自己,該怎么辦
任人宰割嗎
真真是過猶不及
這平生第一次挑撥離間,算是用力過大了
“寒盈你不能走”小草趕緊一把抓住了寒盈的胳膊
可寒盈哪里還有一絲想要在這里繼續待下去的心思
她對這個地方,這些個人,都已經沒有了一絲留戀了
什么君子營,什么康花,什么羈絆,都沒有了
既然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牽掛的事物,這君子營也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威脅自己的辦法了
呵呵呵呵
都給我滾吧
寒盈一用力,就掙脫了小草,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小草,就直接轉身離去
可小草哪里能讓寒盈就這樣一走了之
“放開不然我連你也殺了”
“寒盈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辦”小草心急如焚地哀求著寒盈,可寒盈那冰冷的目光里,根本沒有一絲憐憫
小草無力地跌坐在雪地之上,無助地低下了頭
自己為什么要站出來
為什么要說出那番要跟她們走的蠢話
就是因為寒盈的突然倒戈嗎
可自己是她的什么人
怎么就那么傻
康花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寒盈竟然真的要離自己而去
她竟然連頭也不回
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康花倔強地咬著嘴唇,眼睛也是紅紅的,可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一點要挽留的意思也沒有
就是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寒盈一步步地走遠
突然,康花的眼淚流了出來,但卻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寒盈在遠處竟然停下了腳步,并且艱難地緩緩轉身,再次向自己這邊慢慢走來
該死的寒盈該死的寒盈我就知道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走無論我怎么對你,你也不會走
可還沒有等康花歡喜多久,她的臉色卻又變得更加鐵青了起來
“自己能站起來嗎應該沒受什么傷吧”寒盈的話不輕不重,不急不緩,仍舊是冷冰冰的
可就是這樣的話語,在近乎絕望的小草看來,無疑于是最動聽的聲音了
“你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走了嗎”
“我既然說了要護你,自然會護你到底”寒盈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了手,輕輕地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小草。<>
小草卻是五味雜陳地看著目光依舊冰冷的寒盈,尤其是她那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竟是捏得人生疼
但此時此刻,小草除了忍耐,根本不敢吭聲叫疼,生怕一個惹惱了寒盈,會讓她再次選擇離開
幸好,寒盈眼見小草已經站起,也就順勢松開了手,但目光卻是看向了康花等人
“二小姐這個寒盈果然是一個賤婢啊你看看,剛才還說要走,現在卻又回來了,而且還在護著那個小 著那個小丫頭”
“我是瞎子我看不見嗎”康花的語氣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她根本沒有想到寒盈竟然是為了這個賤婢才回來的
她竟然不是為了自己
她竟然是為了那個才第一次認識的賤婢
呵呵呵呵
“寒盈你不是滾了嗎怎么又滾回來了你還回來做什么是嫌我還不夠惡心嗎”
“”
“為什么不說話好啊,你不走可以,但是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就去做那個賤婢的侍女吧哈哈”
“我走不走,不是由你決定的。<>”
“你”
“我有我的使命在,等到完成了任務,我自然會走。”
康花自然知道寒盈所說的使命就是保護她這個平陽康氏的二小姐,心里的怒氣竟是不由得緩和了許多。
可是聽著她那冷冰冰的語氣,卻是再也沒有了一絲過去的那種關心自己的感覺了
一種恍然若失的錯覺,瞬間襲上了康花的心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但卻是再也抓不住了
“你你你放肆你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是君子營的人,請康二小姐注意一點,我不是你的賤婢。<>”
“呵呵很好非常好你們君子營的人就是厲害就是不知道,君子營也讓你護著你身邊那個小丫頭了”
“君子營的事,無需你操心,這孩子的家人來了,我就會放她走,但在此之前,任何人想對她不利,都要先問問我手中的利器”
“寒盈你是真的要和我過不去了”
“是康二小姐要和我們君子營過不去吧”
“你”
“這孩子的來歷還不清楚,但畢竟我們身處別人的地盤,如果康二小姐是想故意破壞我們君子營的任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寒盈保證,必定親手取了你的首級”
“呵呵你厲害很好寒盈從此以后我們恩斷義絕”
“早就斷了”
康花哪里受過這樣的憋屈正要再破口大罵幾句的時候,寒盈卻突然用匈奴語,警告地說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如果你再多說一句君子營的事,我立刻就動手殺了你”
康花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寒盈竟然要殺她
可還沒等康花醞釀好情感,寒盈已經再次用中原話說道:“康二小姐,你不是要替綠姑娘尋醫問藥嗎做你的正事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寒盈,你說誰病了是那個綠姑娘嗎我會一點點醫道,你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她吧”
“你”
“嗯,我曾經給一個醫者幫過手,一般的風寒也見過怎么治療。”
“那我們走吧。”寒盈一邊說,一邊就帶著小草向藍田康氏的營地走去了,根本沒有理睬或者看一眼那個還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自處的平陽康氏的二小姐
同一時刻,潼關東面的山谷外面,祖逖的軍陣之內
“你就是那個石瞻”
“正是”
“那你是”
“我叫阿郎,是石瞻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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