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你放過我和殷乂,還有我們那么多弟兄,這份情我韓潛不會忘記,我們那么多弟兄們也不會忘記可是你要明白如今的形勢啊”
“什么形勢你以為你們能攻下山谷,全殲我們商隊所有的人嗎呵呵,我知道了,你們是盯上我們的貨物了,所以想故意刁難我們,或者就是想趁機打劫要挾我們”
“阿郎,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真的很難過”
阿郎其實也沒想這么說,尤其是現在被韓潛這么一說,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畢竟這還都只是他的擔心和害怕,事實上并沒有發生
之所以這么說,也無非是希望給祖逖等人一個刺耳的警告,可看著韓潛那副真的有些難過的表情,阿郎的心里也不知為何,竟是緩和了不少激動的情緒
但阿郎哪里知道,這正是韓潛慣用的手法
韓潛眼見阿郎的態度有些緩和,趕緊繼續說道:“阿郎,我說的形勢,可不是我們無難軍想要攻打你們”
“不是呵呵呵,那你說的是什么形式我倒真想聽聽了”
“阿郎,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我和我的人,已經全部到了安全的地區,再加上現如今的氣候,我們只需要龜縮在潼關不出,你們就會被活活凍死,或者不斷被其他各路知曉你們輜重豐厚的流寇圍攻,你們又能堅持多久呢”
“你”
“阿郎你還沒看出來嗎我是在幫你啊更是在幫你們商隊所有的人啊”
“哈哈幫我哈哈哈”
“阿郎,你理智一點,你可是在替你們整個商隊做決定”
“你什么意思現在就想扣下我然后再派人去通知我們蒲首領”
“阿郎,從你踏進這里的第一步開始,你就應該有所覺悟了”
“韓潛你不要忘了,我們放你們走,可是什么條件都沒有提,這份誠意難道還不夠你們重視嗎”
“阿郎,你不了解我們無難軍”
“哈哈,忘恩負義就是你們的作風嗎”
“阿郎,如果當時你不放我們走,我們也早就做好了以身殉節的準備,絕不會玷污我們無難軍一絲的威名”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無難軍人寧死不屈”
“”
“阿郎,你真的覺得你們能攻下潼關”韓潛看了眼沉默起來的阿郎,又征詢似地看了一眼祖逖
祖逖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阿郎,不瞞你說,我們在潼關的人馬可是現在這里的十倍以上,你覺得你們一個商隊能有多少人你們又要如何在這樣的氣候下攻取潼關呢”
韓潛的話,可以說,是句句都說在了點上,阿郎也無力反駁什么
可是看著祖約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有祖逖那雙異常平靜,但滿含深意的眼睛,阿郎真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
就好像自己的商隊已經完完全全就是他們刀俎上的魚肉,只有順從他們,任他們宰割,才能獲得茍活下去的可能
這讓人如何能接受
可不接受的話
又意味著什么呢
在這樣寒冷的大冬天里去面對無窮無盡的賊寇,然后慢慢消耗完所有的人力物力,直到筋疲力盡,所有人都死光死絕嗎
還能據理力爭嗎
自己還有什么底氣來和他們據理力爭
刀對刀,劍對劍的硬拼嗎
他們可是有著比現在多出十倍的人馬啊
自己的商隊能是對手嗎
即使原路返回也是死路一條啊
而就在阿郎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旁的石瞻卻再也無法平抑他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了
因為此時此刻的石瞻,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那“十倍”兩個字了
難道真的是傅氏的人馬
長安已經淪陷,不可能有其他晉軍還在鎮守潼關,而他們還能有這么多人,又占據著潼關,除了傅氏的人馬還能有誰
傅氏
明月
可他們的主帥明明姓祖啊
上汾井村
“良哥哥良哥哥你在哪里呀你快回來啊”
“就是她了,你去看看吧,從昏迷開始就一直說著胡話,良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嗎哼”康花瞪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小綠,又對著小草給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示意她可以去給查看小綠的病情了。
“不不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你不要趕我走你去哪我都跟著你良哥哥我會聽話的,我會很聽話的”
“哼賤婢,昏迷的時候還在想著男人,真是臭不要臉”康花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后,就別過頭不再去看,可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卻是被身邊小草的異樣舉止給怔住了
她這是在發抖嗎
怎么回事
可小草卻并沒有注意到康花正在看著她,因為此時此刻,在小草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小綠一個人了
真的是她
真的是小綠
她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
還病得那么嚴重,她口中的良哥哥一定就是冉瞻了
對冉瞻一定也來了
可良哥哥現在在哪呢
難道就是那個自稱“石瞻”的人
對一定就是他
一定是為了方便行走所以才用了化名,可是他本來就不出名啊,何必要改姓
即使要用化名也應該只是更名不換姓,哪有換姓不改名的道理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臭丫頭,你發什么抖呢你不是說你會點醫術嗎趕快上去看看啊,怎么人沒治好,你自己先渾身發顫了哼真是晦氣,一個還沒好,又弄回一個病秧子了”
寒盈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去深想,只是靜靜地看著有些異常的小草,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你愣什么呢難不成你還認識小綠這個賤婢嗎有意思啊你們兩個竟然還真的認識不成哈真是賤人都聚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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