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五胡之血時代 > 第454章 匈奴好傳統
  雍州,長安。

  數以萬計的騎兵沿著長安的城門浩浩蕩蕩涌進了城中。

  這些兵馬正是匈奴大單于劉粲率領的東都平陽的兵馬。

  在由蒲坂渡河后,劉粲率軍馬不停蹄,用了最短的時間出現在了長安城下。

  此時的長安早已經人心浮動。

  秦州、涼州的晉軍已經是打到了安定郡一帶,雖然雙方都是互有勝負,并沒有讓晉軍占據了多少便宜。

  但是匈奴漢國的主力畢竟都在關東,長安的兵馬還是嚴重不足的。

  否則,怎么會讓司馬保那么一個無能之輩跳梁如此之久!

  所以,匈奴大單于劉粲率領的兵馬一出現后,長安城中的匈奴將領權貴們都是大為提氣。

  雖然,皇太后單氏不允許開城門讓劉粲入城,但是看守城門的匈奴將領還是開門讓劉粲入城了。

  “大單于,長安四面的城門都已經被末將接管了!”

  靳康跑到劉粲的跟前說道。

  “哈哈哈,好,傳令諸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大單于劉粲一面下著命令,一面貪婪的望著眼前的皇宮大門。

  此時的皇宮大門已經洞開,宮城內外的匈奴軍隊都已經是歸附了劉粲。

  這時候,幾名渾身是血的匈奴部將從宮門內走了出來。

  “大單于,宮門內外已經是收拾妥當了,請大單于入內!”

  一名匈奴將領大聲的回報道。

  很顯然,整個長安城內還是有些人不識時務的。

  劉粲并不介意殺人,哪怕是匈奴人,甚至是匈奴漢國宗室也是無所謂。

  “皇太后和劉乂呢?”

  大單于劉粲立刻問道。

  此時的匈奴漢國,宣稱奉行的是炎漢的制度,再加上皇太后單氏的娘家很有勢力,這個皇太后可不是簡單的擺設,而是擁有自己兵力和官吏的存在。

  “啟稟大單于,皇太后已經在東奉殿中,皇太,哦,劉乂也是同在東奉殿中!”

  這名將領立刻就是小心的回復道。

  “隨孤進宮!”

  劉粲聽罷,向身邊的將領們一揮手,然后就是騎在馬上向著宮內而去。

  剛剛進入宮門,就看到在一隊士兵押著十幾名衣冠不整的官員從側面而來。

  “那些是何人!?”

  劉粲立刻就是叫住了那些匈奴士兵。

  “啟稟大單于,這些都是皇太弟府中的屬官!”

  劉粲一聽,立刻就是來了興趣。

  他的小叔叔皇太弟劉乂,那可是劉粲第一痛恨的人,所以皇太弟府中的官吏們,自然也都是不受他待見。

  “帶過來!”劉粲大聲吩咐道。

  當這些皇太弟府中的屬官被帶到劉粲面前后,這十幾個人都是各有不同。

  有的人滿臉的驚慌,一見到大單于劉粲立刻就是下跪求饒。

  而有的人則是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站立著。

  聽到那幾個見風使舵的家伙求饒后,劉粲的心情大好。

  “大單于,饒命啊,我等皆是受陛下托付,才是在劉乂手下為官的,如今天命歸于大單于,我輩都愿意為大單于赴湯蹈火啊!”

  面對這些磕頭入搗蒜的屬官門,劉粲沒有立刻饒恕他們。

  他轉頭看向那幾個不肯求饒的官員。

  “你們幾個,為何還不請罪!”劉粲不滿的呵斥道。

  面對這些帶兵入宮的軍隊,其中的一名官員立刻怒氣沖沖的駁斥道。

  “我等奉陛下命留守長安,大單于戍守東都,如今大單于無詔令帶兵入宮,可是大逆之罪,為何卻讓我等請罪!”

  這名官員的胡子都是氣呼呼的鼓了起來。

  “陛下病急,故命我來長安監國,爾等不奉令行事,卻還要強詞奪理!”劉粲大怒道。

  在進入長安后,劉粲就立刻命人大肆宣揚皇帝劉聰病重的消息。

  為的就是讓長安的匈奴權貴們選擇站到自己這一邊來。

  畢竟,皇太弟劉乂最為寵信晉人儒生,而他的母親單太后的背景又是氐人豪強。

  那幾個不肯屈服的屬官聞言,還要再繼續爭辯。

  劉粲卻是不肯再與他們浪費口舌。

  “佞賊!都給我砍了!”

  劉粲隨手一揮,立刻就是有數名匈奴軍士抽刀上前,三兩下的功夫就是人頭落地,血染了皇宮的道路。

  剩下的幾個求饒的官員見狀,更是差一點嚇得尿了褲子。

  劉粲看了他們一眼,然后說道。

  “既然都知罪了,那朕,哦,孤就赦免你們了,都起來吧。”

  “正好隨孤去見皇太后,可能還需要你們草擬廢皇太弟的文書呢!”

  劉粲說罷就是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后,劉粲率領一眾文武直趨宮內的東奉殿所在。

  “皇太后何在!”

  一進入殿內,劉粲就是大聲的喊道。

  其實,皇太后單氏此時就在大殿當中坐著。

  “大單于,皇太后在這里呢!”一名剛剛投誠過來的小黃門諂媚著說道。

  劉粲這時候才是把眼睛從上面落了下來。

  只見在大殿的軟塌上,坐著一名年約二三十歲的華服美人,一張俊俏的臉上秀眉微蹙,無法掩飾的惶恐和驚慌,讓人看到后,不禁起了要抱在懷中保護的欲望。

  而且,因為宮中的動亂,皇太后單氏的云鬢早已經是微微散落,幾縷秀發飄落在了一旁,讓原本皇太后冠服的威嚴大為折扣,卻是多了幾分純粹的美婦人味道。

  劉粲見到此景,立刻就是看的呆了。

  對于自己的這個‘祖母’,劉粲僅僅是在年紀尚小的時候見過幾次,長大后都是帶兵在外,早已經是沒有了印象。

  他原來知道自己的老父劉聰和皇太后單氏私通有染的時候,還是大為不屑。

  當時的劉粲覺得,皇帝劉聰簡直就是大傻子一個,竟然卻喜歡一個老女人!

  那么多青春年華的美女等著,卻要一個單氏。

  不過,現在劉粲看到單氏后,卻是立刻理解了自己老爹的所作所為了。

  美艷不可方物啊!

  “大單于不在平陽,卻領兵擅自闖入宮禁,難道是要謀反嗎!”

  正當劉粲看得口水都要留出來的時候,皇太后單氏卻是強裝鎮定的說話了。

  劉粲這時候回過神來,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陛下在洛陽突發急癥,恐怕是兇多吉少,皇漢社稷不可一日無君,孤自然需要來長安坐鎮了!”

  劉粲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向前走去。

  隨著往前走的更近,劉粲已經聞到了皇太后單氏身上的女人香。

  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很快就撩撥了劉粲的一顆花心。

  他在見到皇太后單氏之前,想的是以皇太后單氏的名義廢殺皇太弟劉乂,然后等到自己登基帝位后,再隨便尋個機會殺掉單氏。

  不過,如今的劉粲已經改變了主意。

  這個皇太后單氏,劉粲覺得還有大用處!

  “國有儲君,還需多此一舉!”皇太后單氏見到劉粲慢慢逼近,心中已經是驚慌的不得了。

  要不是殿中還有許多的其他將領官吏,單氏肯定會覺得劉粲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儲君?”

  劉粲一聽到這個后,立刻就收斂了幾分色相。

  如今的匈奴漢國儲君可是皇太弟劉乂,就算劉粲要自己當皇帝,也必須要先廢黜皇太弟劉乂,然后才能由自己繼任。

  “來人,替皇太后起紙墨!”劉粲大聲的說道。

  “紙墨你還要干什么!?”皇太后單氏立刻問道。

  “干什么?自然是請皇太后昭令天下,皇太弟劉乂失德,不宜再為儲君,廢為庶人,暫且囚于秋苑。”劉粲得意的說道。

  單氏聽后,一張俏臉立刻變得煞白。

  整個匈奴漢國中,雖然許多人都學習儒學典籍,但是除了劉淵、劉聰父子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僅僅學了一些皮毛罷了,行事作風都依舊是匈奴兇殘非人的傳統。

  自己的兒子劉乂要是被廢,那最終的結局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

  那所謂的囚禁宮苑,不過是拖延時間,晃過眾人注意力的計策罷了。

  “陛下雖然病重,但肯定自有天佑,等到陛下將來康復,晉王此時的所作所為,難道就不怕陛下興師問罪嗎!”皇太后單氏擺出了自己最后的強硬。

  聽到皇太后單氏的話后,大單于劉粲還沒有什么反應呢,他旁邊的一些將領官吏倒是微微的騷動了起來。

  因為皇太后單氏說的有道理啊。

  如今皇帝劉聰病重,可不是已經死了,萬一將來滿血恢復,那他們可就是要倒霉了。

  “哈哈哈,陛下在洛陽昏迷數日,哪里還能夠好轉,孤要不是憂心國事,如何能如此心急!”

  眾人見到大單于劉粲一副難以掩飾的高興模樣后,都是紛紛在心中鄙視。

  這可真是把無情無義和不忠不孝表現的淋漓盡致。

  “無需多言!來人,趕緊替皇太后草詔!”大單于劉粲不耐煩的吩咐道。

  很快,兩個剛剛磕頭求饒活命的東宮屬官,立刻就是上前開始草擬詔書。

  不過,皇太后的寶璽卻是被單氏死死藏在了懷中。

  當詔書寫好了之后,需要蓋印寶璽的時候,皇太后單氏自然是不肯交出的。

  幾個原東宮屬官上前勸說,都是被皇太后單氏吐了一臉唾沫。

  如此潑辣的皇太后,幾個東宮屬官都是徹底敗退了。

  而幾個小黃門內侍也是被單氏左踢右打的趕到了旁邊。

  “廢物!”

  劉粲見狀,不禁大怒。

  “太后,快松手!”

  他立刻親自上前,一雙大手直撲單氏懷中,去搶奪那個寶璽。

  面對掙扎的皇太后單氏,劉粲的一雙手毫不含糊的先亂摸了一通,入手的柔滑香軟讓劉粲都有些忘記詔書的事情了。

  就在此時,已經是大單于劉粲心腹將領的靳康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大單于,急報!”

  靳康一進門,就看到大單于劉粲正與皇太后單氏在座榻上糾纏不清。

  他立刻就是大驚,以為是素來荒淫的劉粲獸性大發呢。

  但是,殿中的一眾將領官吏卻又顯示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何事!”

  大單于劉粲一臉壞笑的松開了手,且回身向靳康問道。

  “大單于,末將叔父,從洛陽傳來的急報!”

  靳康大聲的說著,其語氣卻是忽然變成了悲傷,甚至是苦著臉擠出了一兩滴眼淚。

  “陛下已經駕崩了!”

  “啊!”

  殿中眾人都是一片驚呼,其中有真正驚訝的,也有解脫式的。

  “真的?”劉粲強壓心中的喜悅問道。

  “千真萬確啊,洛陽有些奸人,還妄圖秘不發喪,意圖不軌,末將叔父讓大單于一定要殺伐果斷,早繼大統,以斷奸人的妄想!”靳康大聲的說道。

  “對,對!一定要果斷!”劉粲不禁贊同的說道。

  這時候的皇太后單氏,在聽到皇帝劉聰的死訊后,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

  既然劉聰已經死了,那劉粲肯定就要毫無顧忌的搶權奪帝位,擋在前面的皇太弟劉乂就是必需要除掉的了。

  “太后,還不速速交出寶璽,難道要抗拒天命嗎!”

  劉粲一臉得意的看著皇太后單氏。

  他如今是真的覺得天命在己了,先是皇帝莫名其妙的傷重,而后又是自己輕松的直入長安。

  如今又是傳來的皇帝直接死掉的消息,簡直可以說是天命把他推向了那至高之位!

  “妾不過是一女子,哪里敢抗拒天命!”

  皇太后單氏卻忽然換了一副面孔,絲毫沒有剛剛的兇悍模樣,反而是變成了嬌弱的可憐模樣。

  甚至于,劉粲還看到單氏瞥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一股魅惑的意思。

  “嘶!”

  弱冠之年的劉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只此一眼,立刻就是讓失了堅持。

  “那皇太后想要做何?”劉粲的語氣都不覺輕了下來。

  “大單于乃是陛下長子,繼承大位上應天命,下順人心,妾自然也不敢抗拒,只不過,皇太弟劉乂如今不過十四歲,尚且是一個孩子,還請大單于看在妾身可憐的份上,不要害了劉乂的性命!”

  皇太后單氏,一邊開始哭著求饒,一邊免冠伏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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