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祖之法，奧妙無窮，乃是基于空間之道上，另一種更為高深的法門。
“天地萬物，皆有其道，日出東方，水自低流，空間之道亦是如此……”
從這一滴真血，莫缺又對空間之道有了全新的理解，對鵬祖這一至尊法，嘆為觀止。
“空間之道，分四方上下，立東南西北，劃天地四極……”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而這四方上下，既為空間一道的基本。
因有空間，方有萬物，而鵬族法，將空間之道壓縮于方寸之間，對此道理解極深。
鵬祖修鵬法多年，使之對空間之道又有了全新領悟，因此才得以以鵬法為基，創出另一種無雙之法，既為至尊法。
“此法過于復雜，非朝夕可以參透！”
莫缺觀過片刻，便感覺元神幾乎要耗盡，哪怕他有眾生之力在身，參悟這一至尊法，也感到極為耗神。
相比這一至尊法，他先前以百萬星辰，推演出鵬祖法的位置，難度有著天壤之別。
“看來，要悟透此法，我還需要很長時間。”
睜開眼，莫缺心中并未氣餒，若是一代至尊的法如此輕易便能修成，還談什么威脅天道？
好在，他雖不能立即悟透鵬法，但也可以將其中的變化記錄于神圖之中。
如此一來，哪怕他不將此羽帶走，也可以讓第二肉身，在圖中慢慢參悟。
“如何？”
當莫缺睜眼，青鳥守在一旁，等待著他的答案。
“這滴真血，還是留于此地，留待后人吧。”莫缺說著，將那滴真血交還。
“你決定了？”青鳥詫異。
取走這滴真血，莫缺不一定能走通至尊路，但若不取，他失敗的可能，卻會大大提升。
換了常人，恐怕都不會留下此血，除非莫缺心中沒有可以成為至尊的自信。
“是！”莫缺心意已決，“若是日后，我再有需要時，也可能會回來，取走此物。”
青鳥看著莫缺，見他并不像是因為沒有信心的樣子，心中有些想不明白。
況且按理來說，若莫缺是畏懼天道的人，心無戰天之志，又豈會招來天道忌憚，成為這一世的至尊？
青鳥想不通，但莫缺如此決定，它亦不再多說。
畢竟歷代至尊都失敗了，莫缺的路該如何走，沒有誰能夠給他指點，只能靠他自己。
“前輩，我有一事相求。”莫缺交還真羽之后，又再度開口。
“我奉鵬祖之命留守此地，便是為了幫后世至尊，破天道之局。”青鳥點頭，道：“你但有所需，只管開口，我定盡力滿足。”
莫缺點頭，望向不遠處那些靈藥，“這里的靈藥，我能否帶走？”
青鳥愣了愣，才道：“我還以為是何事，這些靈藥，本就是為你們這些后世至尊所準備。”
“只是以前那些至尊到來之時，個個境界非凡，少有人用得上，你若想要，全部取走便是。”
莫缺聞言，亦不再客氣，一抬手，將這里的靈藥全部采下，收入體內天地。
這些靈藥，年份驚人，每一株都堪稱稀世珍寶。
但對于修煉到天道極限的歷代至尊來說，再珍貴的靈藥，也是在天道束縛之下，達到他們那等境界，早已無用，所以以前無人采摘。
可對莫缺卻不一樣，他的武道之路，一開始除了獸血之外，還需要以藥道煉體。
這些靈藥，可以讓他打造出第三具武體，令其快速成長。
“你離去之后，將此地以鵬法重新隱去即可。”青鳥交代道：“有鵬祖當年留下的至尊之力加持，除非下一世至尊到來，否則即便是天行宮，也無法強行開啟進入。”
莫缺點頭，銘記于心。
他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又向這青鳥請教了許多事。
畢竟此鳥和鵬祖是一個時代的存在，而鵬祖當年也走過通天路，向其詢問其他至尊之事，和通天路上的種種，能令他少走許多彎路。
“歷代至尊，你任何人的法都可放棄，但第一代至尊的法，卻必須要修成，方才有望走完這通天之路！”
青鳥和莫缺說了它所知的幾名至尊之事，而后又鄭重告知，特別提到了初代至尊。
“初代至尊，劍道始祖？”莫缺此前便也自盤古殘靈口中聽過，這通天之路，便是由初代至尊，最初開辟而成。
后世十大至尊，都因劍道始祖的存在，才得以踏上這通天之路。
“當年我與鵬祖走通天路，鵬祖亦見過歷代至尊所留之法，但同為至尊，鵬祖自問，自己不弱于任何一個時代的至尊！”
“唯獨，對那一人一劍，開辟了這條通天古路的初代至尊，鵬祖是心悅誠服。”
自青鳥口中不難聽出，歷代至尊雖分處于不同時代，彼此間相隔至少十萬年歲月，但在各自心中，皆互不相服，自認不弱于任何人。
但所有至尊，心中都有一個繞不開的人，那便是初代至尊，劍道始祖！
“此路，是初代至尊所開辟，要想走完此路，也必須要悟透初代至尊的法。”
青鳥道：“但無論是鵬祖，還是其他至尊，至今都未有一人，能夠走到此路盡頭！”
似乎所有至尊心中都知道，要成為真正的至尊，走完通天之路，初代至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繞開的存在。
即便放眼過去百萬年，即便百萬年間，已出過十代至尊，但初代至尊之位，還是無人能夠取代。
“創造，永遠比模仿更為不易。”青鳥嘆道：“初代至尊，能在天道之下，開辟出這樣一條路，不在天道之內，極其不易，其他后世至尊哪怕再強，終究也只是后來之人。”
從一到十容易，從零到一難。
有了作為基礎的“一”，很多人都能將其變成十，甚至變成百，但從無到有，卻非人人可以做到。
“記住，你要走此路，初代至尊，是最為重要的存在！”青鳥對莫缺一再囑托，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悟得初代至尊之法。
也就是劍道。
“劍道……”莫缺沉吟，內視自身十萬過去劍。
事實上，他也早已入了初代至尊之道，只是這一身劍道修為，只怕比起初代至尊，也仍遠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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