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場擂臺。
墨小染抽出插進對方胸口的長槍。
只刺進去一寸有余,便感到對方身體中的靈力通過長槍匯入自己的靈海,被青石碑上的破軍星吸收。
剛開始,她還有些懵,忽的想起是修行《天道》時領悟的造化奇法。
吞噬萬物,強大本源。
對面的男子瞪大眼睛,感受到體內靈力的流失,有些驚慌。
他不想被榨成人干。
但很快,長槍抽出,那種力量流失的感覺消失,他閉上眼睛感受傷口...還好,失去的靈力可以通過吐納補回來。
墨小染氣息激蕩,黃裙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整個人的氣勢迅速攀升,伴隨著驚訝聲,她晉升到煉氣五重。
“天哪,她方才戰斗的時候才煉氣四層?”
“煉氣四層就打敗了煉氣八層的高手?”
“戰斗中晉級,絕處逢生,精彩。”
墨小染小臉蛋上毫無喜色,雖然贏了心中確實開心,但那種戰斗的激情依然沒有感受到。
太弱了,都太弱了!
已經戰斗了三輪,對手也從煉氣三四層到了煉氣八層。
依然沒有真正讓她使出全力的對手。
小丫頭有一瞬間無奈的感覺到...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
第一天的比試很快結束,墨小染在賬房領取了六十枚下品靈石。
雖說戰斗的并不快樂,但這靈石可是她憑自己的實力賺來了。
人生中第一次賺取靈石,還是有那么一點小得意。
...
墨小染炫耀似的把靈石掏出來放在桌上。
“爹,今天三場比賽我都贏了,這是獎勵!”
“有什么感覺?”
“對手都太弱了。爹爹,明天還有幾場比賽,你也來看呀!”
墨九玄臉色陰沉,目光盯在陳桑臉上。
“這幾天,你就跟著小染,別讓她亂跑。比賽的事,過段時間再說。”
“為什么呀,為什么不讓我參加比賽?”
墨小染大急,“爹,你不能不講道理。”
“孔興死了。”墨九玄道。
“孔興?”
陳桑猛地一機靈,“紫云宗的孔興師叔,那五名弟子呢?”
墨九玄瞥著自家二弟子。
背后呼的冒出一股涼氣,陳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全都死了?”
紫云宗好歹是個大宗門,孔興又是筑基八層的修士。
筑基期對戰,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一般都不會下死手。
有機會成仙,也沒人愿意拼了老命斷了仙緣,再次,打不過總跑的了吧!
一支筑基八層修士帶領的隊伍中還有五名煉氣十層的弟子,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了。
陳桑咽了口口水,喃喃道,“金丹?”
只有金丹修士能有這么大的手段。
他抬起頭望著師父,“師父,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栽贓嫁禍?也對,與孔興有矛盾的只有我們,表面上的和解不代表雙方真正握手言和。
但金丹期的大能為什么要針對我們,在他面前,我們用的著針對嗎?”
墨九玄心說,你腦瓜里在胡思亂想什么。
“妖族,是妖族下的手。”
不是金丹,是妖族。
人族修士在妖族眼里是靈丹妙藥,妖族襲擊人族修士,可以理解。
不過,這頭妖族實力很強,搞不好是凝丹期的大妖。
妖族力量等級,通靈,化形,凝丹,萬象,不動,吞天,妖王、大圣。
妖族的凝丹期類似于人族的金丹期...慕華城附近有實力如此恐怖的妖物,麻煩了。
...
青州突然出現凝丹期大妖的消息不脛而走,慕華城頓時人心惶惶。
孔興臨走前與墨九玄見過,之間又有過矛盾,于是作為嫌疑人,他便被兩位城主府的私兵請到城主府。
城主府雄偉寬闊,戒備森嚴,來往兵士佩刀持戟,往來巡邏。
途中,有小謝水亭,茂林修竹,侍女姿色倒也俏麗。
墨九玄目視前方,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神識卻已悄悄掃過四周,方圓一里內的事物在他腦海中分毫畢現。
不過,很快就有三道強橫的神識鎖定了他,強烈的沖撞令墨九玄腦海中一陣撕裂,無法抑制的痛苦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墨九玄悶哼一聲,收回神識,心里情不自禁一陣顫抖。
那三道神識分明來自三位金丹真人。
“一個城主府竟然有三位金丹,他們來干嘛?”
在疑惑與不解中,他跟著兩名帶路的私兵來到一間雄闊的大廳前。
一名私兵走到大廳外侍立的護衛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護衛來到墨九玄身前,做出請的動作,“墨先生,城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墨九重沖那人點點頭,走上臺階,腳步邁過大廳的門檻,立刻感覺到三道凌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
他抬頭望去,大廳靠北朝南的位置上坐著穿著寬大袍袖圓臉巨漢,下巴處疊了若干層肉,整個人胖的就像一只皮球。
身為慕華城城主,修為金丹四重,因為浮夸的生活與夜夜操勞,精神略顯不足。
臃腫的腰部,呼吸時,里面的肉不停震顫,似乎要逃離長袍的約束。
墨九玄上前問禮,“見過各位真人,不知喚我來此有何事?”
尉遲城主聲音有些尖銳,“墨九玄,孔興一行之事你可知曉?”
墨九玄道,“城里面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我略有耳聞。孔興道友遭此大難,我心中也很悲傷。”
旁邊一名長須老者眼神瞬間銳利,如實質的刺扎的墨九玄十分不安。
這老頭對我有敵意...為什么,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有毛病吧!
“敢問這位真人如何稱呼?”墨九玄恭敬的向那名老者施禮。
尉遲城主介紹,“這位是玄云宗的元明道長,旁邊這位是紫云宗的天宇道長。”
天宇道長?
墨九玄詫然望著旁邊那位道長,長眉長須,慈眉善目,方型面頰,一身藍袍,透著幾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他萬萬沒想到,方彬如此跋扈、方元青目中無人,而天宇道長卻是這么一副慈祥的面容。
“見過天宇道長。”
墨九玄十分謙卑...老頭子是因為小染打傷了他孫子,來興師問罪,還是單單為了孔興之事來的?
他忐忑起來。
金丹真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天宇道長微笑點頭示意,而元明道長豎起兩道刀眉,怒道,“墨九玄,你如實回答,你是如何與妖族勾結,又為何殺死孔興?”
墨九玄先是一怔,沒想到對方誣蔑的這么義正言辭,心底隱藏很久的那股子傲氣被激發出來。
“元明真人,我敬你是前輩,所以尊稱你一聲真人。至于你誣蔑我與妖族勾結,殺死孔興,純粹無稽之談。”
“還敢狡辯,你看,這是從孔興的遺物中找到的?”
自元明道長袖間飛出一只白色瓷瓶,正是孔興臨走時,墨九玄送與他的那只瓷瓶。
拿過瓷瓶看了一眼,墨九玄點頭,“這正是我送與孔興道友的。他本與我約定在羅英場較量,至時卻在四通商會門前與我告辭,說是宗門內有急事召他回去。
我兩人盡釋前嫌,重歸于好,我便送了他十枚黃龍丹。
怎么,送丹藥有問題嗎?”
“哼,送丹藥自然沒問題,但送有毒的丹藥,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墨九玄打開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外表與普通黃龍丹無異,但絕不是自己煉制的天品黃龍丹。
拈起那枚丹藥在鼻前嗅了嗅,有種類似于桃花的香味,又帶點其它香味,說不清道不明。
以他鉆研無極宗《丹經》的發現來看,這丹藥里面含有微不可聞的迷魂香。
墨九玄道,“這不是我送他的丹藥!”
元明怒道,“墨九玄,你以含有迷魂香的黃龍丹贈與孔興,勾結妖物在孔興離開慕華城后殺死他,還想抵賴?”
墨九玄傲然道,“墨九玄手中煉制不出如此差勁的丹藥。這幾日我一直待在四通商會,有四通商會蘇老板作證。”
元明冷笑,“慕華城中誰不知道蘇語夢與你相好,她的話豈能信?”
沒做過的事墨九玄不可能承認,更何況還是這種威脅家庭和諧的謠言。
“我與蘇老板朋友之交,元明道長是金丹真人,豈可聽信一面之辭?
還有,縱然要殺孔興,我墨九玄何須與妖族勾結?”
他激蕩體內靈力,筑基十重的氣勢蓬勃爆發,大廳中風嘯龍吟,以墨九玄為中心的氣體漣漪一圈又一圈的向外發出。
自與女兒激活一榮俱榮功能后,他的天賦似乎受到激發,晉升時體內靈氣濃度與純度遠超同輩修士,更兼之煉制天品丹藥,朦朧中感應天地法則。
此時力量爆發,實力比起筑基十二層的修士還要強些,隱隱有比肩半步金丹的實力。
“這小子才筑基師層,怎么這么強?”
大廳內三位金丹真人腦海中同時冒出這個想法,幾人眼神閃爍不定,想起二十年前,煉氣期的墨九玄驚艷青州,能與之媲美的煉氣修士鳳毛麟角。
如今他已成長為筑基十層,依然是同輩翹楚。
正如他所言,要殺孔興,他根本不需要與妖族勾結,僅僅需要口頭刺激對方,立下生死狀,一了百了,誰也怪不到他頭上!
元明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他扭頭看向天宇道長。
老道長此時表情依然平和,臉上未有任何波瀾,誰也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親和。
“小道友不必緊張,今日喚你前來,只要是孔興離開慕華城時,與你有過交際。
孔興苦修多年,沒想到遭妖族毒手,老夫著實心痛。”
末流宗門只有一個或者沒有金丹期,筑基修士已經算是高階戰力了,如今紫云宗損失一名筑基八重的修士,想來天宇道長心疼的很。
尉遲城主接道,“墨九玄,結果暫無定論,老夫有事要你去做!”
“請講!”
“妖族現身,城中將士我已分派各處,拱衛慕華城,至于追查方興死因,還需你出手幫忙!”
墨九玄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雖不知是誰做的,但是栽贓嫁禍于我,我絕不饒他!只是不知元明真人和天宇真人何意?”
元明真人皺眉道,“奇水真人,墨九玄有嫌疑,讓他參加不合適吧?”
天宇道長道,“是清是濁,待查出結果后,自然明晰。”
頓了頓,別有深意的說道,“玄清真人和無極宗在蒼云山。墨九玄,你若是畏罪潛逃,結果你知道的!”
這老東西,看起來善良可親,心眼這么壞,竟然用宗門威脅我?
他凝視天宇真人,“此事我記下了!”
...
墨九玄筆直的身影消失,尉遲奇水伸著懶腰,“墨九玄這小子,就跟外面傳聞的那樣,桀驁不馴。”
元明道長冷哼,“這種人注定活不長久。”
天宇道長笑著搖頭,“誰知道呢?二十年前,也有人這般評價過,你看看那小子現在,筑基十層,活蹦亂跳。”
元明道長道,“呵~,心眼還是那么小,剛才還當著你的面放話。此事我記下了。他以為自己是誰?
若不是無極宗就這一個苗子,我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天宇道長道,“不過,他的資質也值得玄清如此重視。”
他忽然驚覺,“二十年前,墨九玄不過煉氣十層,現在,他已經是筑基十重了。短短二十年,他是怎么做到的?”
元明對天宇的感覺感同身受,“想當初,老夫自煉氣十層突破至筑基,花費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哪!
這小子二十年,都快結丹了!”
三位金丹大佬面面相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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